大明明的京湖總督史岩之的“前指”即前線指揮部靠前指揮,設在新野縣,南麵是鄧唐蔡三州,駐有重兵,隨時可支援更北的許昌和汝州占領區,穩得一b。


    目前明軍采取穩守反擊策略,戰鬥烈度不大,軍情和緩,因此史岩之無事可做,但他並不返迴襄陽城舒適的總督府歌舞升平,而是外出駐紮在城外北麵軍營,與軍人們同甘共苦。


    史岩之身邊都是軍人,不帶女樂,不搞娛樂,頂多吃吃小灶,以身作表率。


    吃得很好,他的廚子從總督府帶來的,廚藝高超,使盡渾身解數製作美味佳肴,史岩之經常留客吃飯,大家都說好。


    閑暇時間,他與參謀、幕僚下大棋,即圍棋也,史岩之嗜棋,棋力不俗,是襄陽城內棋社要員。


    他的參謀部中有個“高參”名叫寥天笑的,下大棋下得特別好,正與他棋逢對手,有空就手談幾盤。


    這天中午,史岩之吃過了飯,興致來了,找來寥天笑奕棋,結果連輸三盤!


    倒不是寥天笑不給領導麵子,而是兩人棋力相差無幾,平時是勝負各半,沒想到這次史岩之棋臭,自嘲臭棋簍子。


    正在這時,他的馬弁領進來二個軍官,看他們風塵仆仆的樣子,乃是前線來的軍官。


    他們張口就嚷嚷起來,因為激動得有些聲音嘶啞變形,且帶有濃重地方口音,而史岩之還沉浸在輸棋的情緒,加上年老有點耳聾,沒聽清楚說什麽,還催著寥天笑道:“你下啊,你下啊。”


    寥天笑停子不下,他已經聽出了什麽了,但有點不能置信,對那二個軍官說道:“你們說清楚點!”


    他就手斟了二杯奶茶遞給倆軍官道:“喝吧。”


    兩軍官感激地接過杯子喝下去,清了清喉嚨,一個軍官清晰地道:“稟報史總督,我們是第九軍劉軍長的部屬,榮幸地通知您,我軍已經占領了鄭州和開封。”


    此話一出,室內就靜了下來,史岩之以為自己幻聽了,連聲追問道:“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於是軍官重複一遍他的話,史岩之聽清楚了,楞楞地看著該名軍官,喃喃地道:“不是說過不得輕進嗎?”


    總督如此說話,軍官梗直,反駁道:“我們都已經占領了鄭州和開封,難道把它們還給韃子?”


    頓時史岩之失笑道:“當然不可能,來,把報告給我看吧!”


    軍官遂將報告呈上,史岩之打開來,一目十行地看過,興奮地道:“好,好!”


    這份報告上,劉整說明情況,那就是我軍偵察部隊向前挺進,發現韃子撤防,鄭州和開封的軍民盡皆撤過黃河,根據情報得知,韃子帖木爾不花與史天澤不和,在背後搞鬼搞怪,史天澤不服,遂把開封府轄下軍民撤過黃河,往真定而去,打出勤王和討逆的旗號,主力準備北上為韃子汗王忽必烈打仗,帖木爾不花站不住腳,把鄭州軍民也撤過了黃河,我軍遂占領鄭州和開封。


    史岩之又驚又喜,韃子內部不和,且主力北上與阿裏不哥打仗,如此前線空虛,我軍可以進取!


    他把報告給寥天笑看,問他怎麽著?


    寥天笑不假思索地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當機立斷,立即進軍!”


    史岩之連連點頭,吩咐馬弁道:“火速召集軍議!”


    見兩個軍官眼巴巴地望著他,史岩之下令重賞他們!


    在接到了我軍占領鄭州和開封的消息後,史岩之立即下令京湖諸軍轉入全麵進攻,向北挺進,直達黃河邊!


    京湖軍的主突方向就二個,一個是鄭州和開封,二是洛陽,相較於前者,後者的收複則麻煩一點,不過也是一點而已!


    洛陽守將是色目人阿裏海牙,原投入蒙古大將不憐吉帶麾下,不憐吉帶見其驍勇,把他推薦給忽必烈,為王府宿衛士(怯薛)。1258年,從忽必烈攻宋,在進攻鄂州時奮勇先登,為流矢所傷,因功受賞。


    現外放至洛陽任達魯花赤,讓他有個出身,畢竟他在地方上治理得當,調迴中樞升官是理所當然,恰逢其會,迎戰明軍。


    阿裏海牙在洛陽整頓軍馬,得五千精兵,其中蒙古\/色目人二千,漢軍三千,他對漢軍不錯,依律治理,不輕易打罵,發酒牛給他們吃,因此漢軍對他忠心耿耿,為其效力。


    聽聞明軍到來的消息,阿裏海牙細忖對策,想到孟神通的威名,決定還是守城不出擊。


    此時的洛陽城已經恢複了不少元氣,民間人口漸旺,經濟也發展良好,阿裏海牙約束部屬,不讓他們胡作非為,有次他還在廣場親自鞭打了騷擾民間的色目人,以儆效尤,如此軍風一正!


    他又勸農桑,撫慰城民,發倉賑饑,得到民心,民眾願意助他守城!


    因此蒲黼率大軍抵達洛陽城下時,赫然看到的是一座城高壕深,城牆城垛齊整,防禦設施完備,守衛軍民精神抖擻的大城池!


    非常少見,韃子不善治理地方,以往見到的州縣城池都是破破爛爛的,洛陽城倒好,修建得很堅固,不容易攻打。


    沒說的,那就安營紮寨,築起長圍來圍城吧。


    望著城外黑壓壓的軍營,還有忙碌的明軍與民夫,阿裏海牙在高牆上狂妄大笑道:“哈哈哈,我軍民齊心,糧秣充足,城池險固,南蠻打上一年也打不下我洛陽城!”


    “哈哈……”眾人聽罷忍不住一陣大笑,對在阿裏海牙的統率下守住洛陽城充滿了信心。


    結果,當夜來阿裏海牙被侍衛推醒,驚聞:“南蠻已經進城”時,阿裏海牙傻了!


    白天還說南蠻打上一年也打不下我洛陽,當晚就進城,打臉是杠杠的!


    他語不成句:“這……這,這麽可能!”


    然而,外麵漸漸喧嘩的喊殺聲和衝天而起的火光,告訴他,南蠻確實進城了。


    城外明軍人多勢眾,一旦進城萬不可擋,阿裏海牙拉不下麵子,竟帶著三百色目人打著火把照路,前往南蠻進城的東門堵截,快要與南蠻照麵時,黑夜中射出一群亂箭,火光照耀下的阿裏海牙中箭倒下!


    軍士急忙圍攏過來察看,一看,心涼半截。


    當中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阿裏海牙的額頭,箭力巨大,射爆頭顱,立仆!


    那些色目人全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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