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牧勞低頭悶悶不樂的樣子,王堅告訴他道:“今日殺了一個宗王,又宰了一個都元帥,夠了!我們不要讓韃靼人放太多的注意力給我們,要是再殺多他們一個宗王,他們會發瘋的,他們會集結重兵,與我們死叩到底,他們的力量畢竟是太強了,你也很清楚的。”


    “飯需要一口一口的吃,心急不來,放他們離開,這些人膽戰心驚的,日後見到我們都怕,喪失了戰鬥的意誌,不是件壞事。”王堅從容地道。


    “多謝參座指教!”孟牧勞說道。


    見他心緒解開,王堅說道:“聽說你今天殺了個都元帥?”


    正說到他的癢處,孟牧勞高興地道:“朵歡想來殺我,沒想到被我反殺,我一天到晚練功真是沒白費功夫!”


    他訓練確實刻苦,其實青居軍諸大將都是如此,七成力氣用在了訓練上,二成力氣用於享受與雜務,一成力氣放在公務上。


    因此,各軍的參謀部就很必要了,大將們都是抓大放小,不管瑣事的,這也是有禦史彈劾孟之祥懶政的原因,隻不過孟之祥一直在打勝仗,且公務也沒拉下,地方繁華,經濟發達,禦史們劾之不入。


    “七郎說過‘機會總是垂青有準備的人’,說得真是不錯啊!”王堅說道。


    “是啊,是啊,聽七叔的話,準沒錯!”孟牧勞猛頭點讚成。


    他們兩人一身輕鬆地走著,前後牙兵簇擁保護,個個趾高氣揚。


    幸存下來的牙兵們滿身血汙,戰鬥中多虧了他們掩護側翼,否則哪有將領的愜意!


    此戰打得險惡,牙兵們死傷過半,比普通軍人們的死傷率高得多,但軍人們對於當孟之祥牙兵還是趨之若鶩,畢竟好處多多。


    一來可以提高自己的水平,包括武藝和學識,全都免費的;


    孟之祥親自下場教他們習武,傳授高明招式,還花錢請來大儒為他們授課,牙兵們的進步很快。


    這樣的機遇對於別人來說是少之又少的,須知古代知識無價啊。


    二來待遇高,牙兵們除了領軍隊待遇之外,還有孟之祥給的一份工資,亦即是雙份工資,且戰鬥時發的獎金更高,死傷之後撫恤金亦高,並且不用擔心家人。


    百勝公司有錢,為他們家中老人養老送終,孩子養大,牙兵們當中存在一句話,就是孟太尉對他們承諾曰:“汝妻子,吾養之!”


    妻與子,都由太尉來養,如果是漂亮的話,就養到太尉的家中,做了太尉之妾,其子,為太尉假子。


    不是貶義,不是貶義!


    軍人之間都有約定,比如張三未婚或者是家中沒了女人,與王五是同袍,一旦王五戰死了,張三如果看中了王五家中的寡婦,能娶的,就娶她,娶了她,青居軍還會發一份豐厚賀禮。


    婚後,張三要負責養大王五的孩子!


    就算是全家大人死光光,家中孩子,絕對不用擔心未來的生活,他們會被收養到青居軍與百勝公司合辦的學校裏,一直養到大,或者從軍,或者在百勝公司企業裏幹活,出路是沒有問題的。


    三就是在孟之祥身邊五年後就外放,至少有個小官當當。


    長官對牙兵很照顧,富貴險中求,牙兵們如虎似狼,作戰勇敢,幫了大將們的大忙,也得到了大將們的感謝。


    他們不管戰場事務,戰場上還有不少青居軍在活動,他們點起了火把,正在清場,弄死那些沒死的韃靼人,把自己的傷員救迴去,還有把雙方的死屍處理好,以及迴收戰場物資,一些人正在砍柴。


    一輛輛因陋就簡製成的馬車開過來接送人員與物資,而在馬車上,赫然盛放有一鍋鍋熱騰騰的奶茶,太好了!


    官兵紛紛過去用自己攜帶的容器來打奶茶,就連王堅與孟牧勞的牙兵們也趕快過去,為兩位老總與自己打來奶茶。


    寧可不吃飯,也要喝奶茶!


    如今的青居軍,早成了奶茶軍,一天不喝,渾身不舒服。


    喝過奶茶,還能再打一仗!


    孟牧勞滿足地小口小口地呷著奶茶,說閑話道:“我們大草原也有奶茶,但那個味道,真是不行,大家也不愛喝,喝它是為了生存而已!”


    他說道:“現在喝奶茶,才是享受,尤其是打完仗,喝上一杯奶茶,真是快活似神仙哪!”


    “對,這何止是奶茶,這是得勝茶啊!”王堅深表讚同道。


    以前大草原的奶茶不夠甜(哪來糖?這糖份還是孟之祥大種甘蔗後才變甜的),須知無甜不奶茶;茶寡淡(黑心的南蠻商人把茶渣茶梗壓製成磚茶,高價賣給草原的子民們,草原子民們不開心,就南下揍黑心商人);奶變味(是的,草原牛奶是多,但加工不規範,無質量管理,居然比不上孟之祥在南方養奶牛做出的奶粉質量好)!


    他們一行人迴到了營地,那裏非常地繁忙,營周圍四處點著火堆,巡邏隊已經在巡邏值勤了,一大幫軍士正忙碌著挖溝建壘,還有箭塔也在修建著,錘子敲釘的錘打聲不斷地響起來。


    營門前,二個年輕軍官正拿著本本在對著,勾勾劃劃著什麽。


    王堅叫道:“計參謀,你們在忙著什麽?”


    “哦,報告參座,太尉讓我們檢查宿營的規章製度。”那個叫計參謀的年輕人與另外的的年輕軍官一起向兩位長官行禮道。


    “很好!讓我看看!”王堅拿過本本來看,之後說道:“加雙崗!”


    然後他在本本上簽上他的名字,如今的青居軍與普通宋軍不同,按製度辦事。


    比如現在宿營,由部隊軍官或者參謀負責組織執行,同計參謀則是管軍法的軍官,他負責監督,完成後大家都要簽名。


    “是的!”計參謀點頭道。


    門口的衛兵詢問王堅一行當天口令,即使知道是王堅與孟牧勞也是如此的要求,得到了口令後才放他們進去,隻認口令不認人,而王堅與孟牧勞習以為常。


    這一點,青居軍在川軍中做得最好的,而川軍又是在宋軍中做得最好的!


    孟之祥擔任四川安撫製置副使不是白領俸祿的,他建章立製,統一川軍的行為舉止,也得到了餘玠的支持。


    進營後,裏麵正熱鬧得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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