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直接攻城!”劉珊妤召開軍議,開門見山地道。


    她的軍官,有四個都頭,分別叫做劉斌、劉震、劉鑫、劉振,一聽姓名,就是劉家的人。


    來自金國的歸正人,雖然出自劉家,但全部經過比試,因為兵兇戰險,唯有實打實的本事,才能做軍官,耍嘴皮子是沒用的。


    事實上,四個都頭已經換了一個,被換掉的都頭已經在監利工場時被打死了。


    所以,四劉皆是強壯能戰之士,第五個都頭則是契丹人,叫做郭建德,使兩手镔鐵刀,擅長殺人。


    另外三個都頭則是漢人,分別叫做孟承義、袁盛峰、吳宏偉,也都有相當戰鬥力。


    這當中的孟承義是孟家的遠房親戚,也是飛魚軍的副統製,正統製是劉斌,實際指揮權在劉珊妤手裏。


    除此之外,軍中還有錢糧主簿劉海盈,他負責本軍的錢糧物資事宜,行軍司馬孟輝忠,他負責軍情偵察,他實際上是孟珙那邊派來的,因孟之祥的倡議,得孟珙采納,孟家軍很注意情報的搜集,要求打仗前盡量收集到相關的情報,增加勝利的機會,孟輝忠已經在孟家軍中曆練出來,先前的情報不少是他提供的。


    飛魚軍對外則是劉斌與孟承義充門麵,劉珊妤不與外人打交道,外出時都是前唿後擁,都戴著飛魚麵具。


    她長得膚白貌美大長腿,被外人看到了那還得了,有的會打她的主意,有的上報朝廷進讒言,那就不好。


    劉珊妤說不能攻城,飛魚軍的本錢少,若是硬攻城池,多少人都不夠填。


    且飛魚軍是野戰軍的模式,隻有步兵和騎兵,沒有工匠隨軍,如何能拿城?


    劉珊妤說出她的計劃來,一是挑戰,引敵出城來打,二是發揮步兵的訓練特長,即馬軍用弓箭壓製城牆敵軍,步兵用飛抓攀登上牆,


    諸人皆說可以一試,打得下城最好,打不下城就拉倒,如此定下來了。


    且說隨州城的城牆雖不甚高,是座小城,但之前張柔來視察過,他被蒙元安排有巡察軍務的職位,實際上就是要發揮他善長土建的能力(其實一開始他隻是建築過城牆,之後就成為了“專家”),張柔指揮隨州城加固了城防,深挖了壕溝、屯積防禦物資,塔察兒在北撤前更是要求隨州守軍隻能守城,不可出戰,若是失城,輒將嚴懲!


    真要是宋軍來攻城,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即使拿下隨州城,對於信陽的壓力則會減弱。


    隨州城守將有三人,一是色目人希貴,蒙古人把北方遊牧部族、西域人乃至於更西方的人叫做色目人,位在蒙古人之下,漢人之上;二是漢人張寶貴;三是南人胡仁德,他們三人的地位是依次遞減的,等級分明。


    以希貴為首,但張寶貴和胡仁德背地裏都看不起他,覺得他仗著三分牛力,終日隻會喝酒吃肉和玩弄女人,不關心軍務,無所事事,城防全靠漢人與南人幫襯。


    當然希貴更看不起他們,對他們唿來喝去的,而在bs鏈中,來自北方的漢人又看不起南方的南人!


    此時他們齊聚南城牆,看著遠處宋軍到來,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過來的所謂“宋軍”旗幟一看就是便宜貨,質地不怎麽樣,數量也不夠多,官兵的衣甲不整,做不到一致。


    古代打仗講究氣勢,氣勢增長的一個方麵就是旗幟,是為“旌旗招展”,製作旗幟的好料子與差料子讓打老仗的人一眼就可以分辯出來,旗幟多能增長氣勢,衣甲齊整則表明至少是軍隊財力雄厚。


    飛魚軍作為鄉兵,沒有朝廷直接下撥的款項支持,花錢的地方多,保證了裝備與人員的薪水後,在很多方麵都很一般,招致韃軍的嘲笑。


    城下宋軍在聚集,城上守軍更是輕鬆,因為對方才得八百人,不可能攻城的!


    真要是攻城,城上備足的防禦物資就讓他們有去無迴。


    雖說宋軍人少,守軍也沒打算出城作戰,畢竟有不得出戰的軍令。


    但,城下出現的一幕,讓守軍們頃刻上頭!


    他們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宋軍出來一位女將,身長玉立,體態婀娜,騎在一匹雄駿的白馬上,女將以薄絲綢蒙麵,姣好的輪廓若隱若現,極是誘人。


    顯而易見,這是個大美女,讓城上那幫禽獸看定了眼!


    美人,寶馬,構成了戰場上一幅誘人的畫麵。


    女將手執一杆紅纓槍,衝著城上喊話,雖然她努力擺出一副兇惡的樣子,無奈她人長得太漂亮了,聽上去是瀝瀝鶯聲。


    她的話說出來,頓時城下宋軍一片歡騰,也跟隨著叫嚷起來,而城上守軍中的漢人與南人則衝著城下破口大罵!


    城上城下口水四濺,互相對罵,喧嘩一片。


    希貴不懂得漢語,問身邊的翻譯道:“她說什麽?”


    翻譯臉色難堪,吞吞吐吐,被希貴大喝道:“說!”


    翻譯隻得照實翻譯道:“她說她是大宋飛魚軍的將軍,問我們下邊還有沒有,怎麽連個女將都不敢來戰?”


    “下邊還有沒有?”希貴的腦袋磁實,反應不過來。


    他旁邊的同族小輩紮瑪欽心直口快地道:“她問我們下麵有沒有蛋蛋,在問我們是不是男人!”


    “什麽?!”希貴醒悟過來,勃然大怒道:“準備我的兵器,備馬,我要讓她看看我的下邊有沒有!”


    他要出城開戰,張寶貴不吱聲,胡仁德慌忙道:“都元帥要我們光守城,不得出戰!”


    “嗬嗬嗬,我多她少,還是個女人,我們不打她,豈不是我們下邊沒有了!”希貴擺擺手道,此時他大白天喝酒,已有三分醉意,由下邊指揮腦袋作戰。


    不過他走上幾步,腦袋突然靈光起來,對還呆在城牆邊的張寶貴和胡仁德道:“一起來吧!”


    這兩個漢將要是不來,希貴隻能指揮他的三百色目人,他可以指揮張寶貴和胡仁德,但不能直接調動兩個漢將手下的兵將。


    見兩個漢將不動,希貴瞪著一副牛眼道:“你們下邊還有沒有?”


    這話太傷人了,無奈之下,二位漢將隻能聽命行事。


    原來希貴的脾氣極壞,稍有逆拗他的就被他當眾破口大罵,皮鞭相向,顏麵掃地。


    即使是張寶貴和胡仁德亦不可免,兩個漢將去蒙古人那裏投訴也不頂用,這就是做人走狗的悲哀!


    三將點起了一千二百人,留三百漢軍守城,想來穩妥。


    以後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悔青了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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