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孟之祥同來的隻有三個人,乃周盛和二個親兵老董與小王。


    他沒帶多少人過來,因為先前的部下是騎兵,不樂意當步兵。


    對周盛的安排是讓他當本營教頭,負責練兵帶宜,秩比都頭,待練兵見效後,再行封賞和提撥。


    老董安排去做了第五營第三都都頭,這老董是孟家的“家生子”,上馬會騎射,下馬能刀盾,水平遠比一般軍官高,當個都頭綽綽有餘。


    他起初不肯去,說四爺安排他當孟之祥親兵是為了保護孟之祥安全,不易離開。


    孟之祥以他當都頭更能幫助他的理由說服了老董:“老董,現在形勢不同了,我必須有親信去掌控軍隊,不僅僅光靠個人勇武。”


    “是,七太保,我聽你的!”老董同意了。


    至於小王,由於武力值低不能外放,隻能當孟之祥親兵小隊的隊長,也升官了。


    下午申時開始(三點),經曆了一番雞飛狗跳之後,第五營各都開始了體測,包括舉石鎖、跑五十步、跑五百步、跳遠、擲木槍共五項測試,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沒有秒表,那就以到達名次為準。


    沒有卷尺,輒以有刻度的長木槍來測量。


    以孟之祥的目光看來,這次測試十分粗陋,跑步以到達名將為準,前後兩批又如何算?


    測量時隨意,有的尺度很大,跳遠的距離不準,擲木槍的距離也不準。


    真是不忍忍睹!


    關鍵是他現在沒有熟練助手,以前手下的軍官都能夠把事務處理得妥妥當當,現在都要他去處理是非曲直,說得嗓子冒火,頭頂出煙。


    從下午直到晚上,因為數據出來,軍官們還得作比較,除了五項體測之外,還有士兵們的射箭、兵器、拳術的特長等等,綜合評價從中選出合適的軍官。


    孟之祥的軍帳內蠟燭一直亮著,到得子時起(23點),終於得出了一個第五營的軍官安排表。


    看到一幫木然的家夥,孟之祥心中咆哮道:“你們幹嘛不爭權奪利啊,沒有爭鬥,多不好意思啊!”


    名單由孟之祥一言而決,無人有意見,一些軍官甚至在打瞌睡了,往時他們一向睡得早,這麽晚還不睡覺。


    第二天一早,召集全營官兵,名單上的軍官一一登台亮相,讓士兵們認識自己的長官。


    可憐有的新軍官,原為田舍郎,現在人前亮相,有的在叫到名字時慢上一拍,甚至連自己的名字被叫到都不清楚,這已經提前讓他們站在了隊伍的前列!


    上得台來,期期艾艾,手都不知往擱。


    別說他們,孟之祥想到他的副指揮使董越也是這麽靦腆的人。


    第五營五個都頭分別是覃學良、白勝、老董、魏大光、趙同安,老董在他們當中簡直是鶴立雞群,他在孟家就是個家丁,但他在孟家所學到的東西,卻讓他水平明顯地高出同僚一籌。


    軍官安排好了,即時開始了嚴格的訓練。


    訓練不是盲目的,宋軍本來就有訓練的方法,同時孟之祥在接到通知就開始設計訓練大綱,當他看到他的士兵後,作進一步完善,形成了一個訓練大綱。


    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周盛的幫助,為他排除了許多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就開始了。


    首先隊形訓練,想讓這些新兵排好隊,齊步走,就花了許多的心思。


    再就是左右不分,叫他們向左,他們就向右,叫他們向後轉,他們就原地不動。


    左右是必須分清楚的,這關係到部隊生死問題,否則左右不分,戰鬥時打錯對象,那就問題大了。


    想讓他們懂得向左轉或者向右轉,想讓他們明白,你不用嘴巴來說是沒用的,而是得上腿,對他們拳打腳踢,動用肉刑,加深印象!


    都不行的話,那就上鞭,用荊條來抽!


    這就是民智未開的後果,是社會現實,孟之祥隻能想辦法解決,不要想搞什麽皿煮和自由。


    別說士兵分不清左右,走不齊隊伍,軍官都是水平差,也做不好,對他們,也不用客氣,照打不誤。


    不過為了他們的麵子,軍官訓練不和士兵一道。


    為了讓官兵們分清左右,孟之祥真是操透了心,他讓士兵們在左手處綁了毛巾,記得向左就是轉向毛巾的位置,向右和向後就沒有毛巾的位置。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還是有不少人是左右不分。


    “向左轉!”


    “向左轉!”


    “向後轉!”


    “向右轉!”


    “齊步走!”


    ……


    軍官氣勢洶洶喊著口號,抓著荊條在士兵們當中來迴走動,見到不對的就給他們來一抽。


    齊步走和隊列訓練,然後就是舉石鎖、扛圓木的爆發力和耐力訓練,原地舉石鎖,能舉多少個就舉多少個。


    十個人一組,把長約5米、重約400公斤的圓木扛上頭頂,原地下蹲200次,再抱圓木往返跑4次100步……


    再有就是俯臥撐、仰臥起坐……。


    一天後,他們就開始刺殺訓練。


    “注意,腳跟用勁,重心快速前移,用力蹬腳跨步發動腿力、腰力、臂力,右手抬槍托於右胸側下方兩寸,左臂作小半旋轉快速前伸,突刺!”


    “殺!”一百人的聲音匯聚成一聲,一百枝寒光閃閃的長槍猛地刺出,聲勢確實駭人。


    “舉刀,下砍,再舉刀,橫削,撩刀,來,各練一千下!”軍官吆喝道


    “弓箭射擊要要穩、準、快。為了練穩,我在弓上掛磚頭,開始是一個,後來就是三個,剛開始站上不到半小時,肌肉發酸,胳膊發麻,雙臂就撐不住了,經過苦練,現在我可以保持射擊動作連續3小時紋絲不動。”校場上的老董向集中起來的箭手們介紹道。


    他儼然是第五營諸教頭中弓箭最好的,他謙遜地說他在孟家不算什麽,孟家的太保們人人有一手好箭法。


    “由於受氣候條件的影響,實際上射出去的箭並不是“走”直線,射手必須根據風向和風速及時做出調整,才能確保精確度。”老董繼續道。


    有人問如何調整,老董說了:“隻有多練!練到手熟。”


    然後他作現場演示,從拔箭到射中目標,隻用了5個唿吸不到!


    訓練非常辛苦,軍官們更辛苦,因為到了晚上,士兵們睡覺時,軍官們還要跟隨孟之祥去學習兵法和帶兵之術!


    當然,他所講的內容很淺顯,都是孟家家塾裏所授的低級內容,但在那些軍官們的耳中,卻是高深理論了,讓他們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來學習,學不進去,這讓孟之祥對宋朝的文盲程度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教的人認真,學的人也認真,他們都在爭分奪秒,想讓自己上戰場前多一些保命的本事,讓自己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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