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衛將軍馬騰的死訊令得百官驚訝。葉歡的眼光掃視全場,不經意之間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袁曹在朝中肯定有內應,借此他也能再度確認一番。

    “西涼馬家,時代為將,忠於大漢,今壽成兄不幸亡故,朝廷去一臂也。馬超孟起,乃衛將軍長子,文武雙全,三軍之帥,微臣保舉馬少將軍暫代涼州刺史一位。”

    葉歡這一迴是當堂直言,不再似往常那般懷柔,亦唯有馬家可以穩定涼州。

    驃騎將軍的上表,得到了大臣們的一致讚同,天子當堂下詔,加馬超為涼州刺史。鎮軍將軍之位,則斟酌行之,暫不任命,並遣光祿勳田豫為使,前往吊唁。

    沒有任何的反對聲音,在葉歡心中並不尋常。這是大漢一州刺史,封疆大吏之位,馬超今年隻有十七,單單這個歲數,有心之人就能拿來做不少文章。

    “師父,馬將軍當真是意外而亡嗎?”早朝之後,天子將葉歡請到中元閣,揮退左右之後便小聲問道。馬騰將軍身邊護衛周全,意外而亡,他心中亦有疑慮。

    “八九不離十,微臣已經全力徹查,暫無刺客動手的痕跡。”

    “師父,朕沒有別的意思,馬將軍忠貞愛國,穩守西涼之地。今忽然亡故,朕心實是不安,師父你也要善保自身,不能被有心之人所趁。”劉協想著,挨近葉歡又道。

    葉歡點點頭,從劉協的眼中,他能看出關切之意,解釋的語句亦是怕自己誤會。

    “陛下放心,微臣知道,不過壽成兄這一不幸亡故,大漢又要再起風雲了。”

    劉協緩緩的搖頭,鄭重道:“師父,隻要你在,朕不懼任何風雲,師父會為朕討之。”

    “陛下,卻也不需如此沉重,寬心便是,微臣告退了。”葉歡笑著,眼光看看四周。拍了下劉協的肩膀,便施禮而去。

    出了宮門,賈詡與郭嘉都在等著,三人同車往將軍府而去。

    “文和,奉孝,這便是天有不測風雲了。我心意已決,讓信兒隨國讓一起前往涼州。”

    “將軍,長公子的確是最佳人選,但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萬一……”郭嘉言而未盡,葉信去的好處,鬼才毒士豈能看不見,不過他的身份,總有顧慮之處。

    葉歡擺擺手,笑道:“但觀古今,能成大事者,誰不經曆無數艱險?歡自十五起,邊軍百戰,數度生死之間,始有今日,信兒想要擔當重任,又豈能不經風浪?”

    郭嘉聞言,拈須微微頷首,賈詡方才便在斟酌,此刻才道:“將軍,若如此,必須有強軍護衛,以詡之見,可調甘寧將軍的蛟龍軍前來,護衛公子前往。”

    “文和,昨夜歡已派人傳令,調興霸八百裏快馬前來晉陽。但卻並非全是護衛之意,倘若西涼生變,當要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平之。”葉歡淡淡的道。

    “主公,設若如此,當請張司徒前來相商。”郭嘉接道。

    “無妨,二位先生放心,歡不會不顧大局,真有出兵之事,歡自有辦法。”

    三人說著話,便到了將軍府,下車之後,卻見張敘何剛李韜三人都在等著。三人之前,站的正是司徒張昭,看樣子,他們已經在門前等候多時了。

    張昭見禮也不多言,等著葉歡入堂,張敘則走了上來,將葉歡拉到一旁。

    “大哥,馬將軍之事,敘知道了。不打攪兄長與各位議事,我們來此就一句話,歡敘錢莊之物,你我加上方直與子寧,便占一半還多,兄長一句話,小弟立刻準備。”

    “司徒,我們先去書房,等候將軍吧。”賈詡看了一眼,便笑謂張昭道。

    “二位軍師,昭今日前來,想必軍師心中知曉,馬將軍忠勇,當真天不假年。”

    “司徒,進去再說,進去再說。”郭嘉一笑,率先在前引路。

    “言之,歡那一份,應該也足以應付了,歡敘錢莊,講的就是一個信字……”葉歡笑笑,多年兄弟,他還能不知張敘等人的來意?

    張敘撓撓頭,笑道:“兄長,這番話吧,我與方直反而說不好,子寧,你來。”

    李韜聞言胸膛一挺,靠近道:“大哥,你說的一世人兩兄弟,其他什麽不是身外之物啊?小弟算好了,單隻我三人聯手,足夠支撐兄長一場徐州之戰。”

    “歡敘錢莊之事,兄長一諾千金,不必動用太多,更不必失信於人。”說著話,李韜從懷中取出厚厚一份絹帛,頗為得意的交給葉歡:“大哥你看,小弟算的對不對?”

    葉歡接過,隻看了一眼,雙眼不禁瞪大,轉而看向李韜,後者卻是更為得意。

    “大哥,全是正當生意啊,小弟可沒有克扣百姓半點錢糧。”

    “行,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我早怎麽沒看出來呢?”葉歡以手扶額道,絹帛之上,錢糧、黃金,壯丁,一樁樁一件件清清楚楚,數字之巨大,連他都要咋舌。

    他相信李韜說的話,後者絕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如此巨大的利潤,多半來源於商路。身為雲中第一世家,又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李家的產業,十年來迅速膨脹。

    “哎,都是大哥教的好,這賬我算了一整天,可能還缺點。”

    “大哥,子寧說得對,我和言之也是這話,不要想那麽多,不就是數字嗎?”何剛亦道。

    “行行行,你們都厲害,容我好好想想,要的時候,絕不跟你們客氣。”葉歡笑道,原本他打的是自家的主意,可以不影響兩州的發展,富可敵國不僅僅是形容詞。

    “大哥說了算,不過先說好,這一迴,先用我的。絹帛上的那些東西,兄長提前說一聲,半月之內,小弟可以調動到並州任何一處,供兄長取用。”李韜傲然道。

    葉歡笑笑,比了個手勢,張敘便帶二人而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看了三人的背影一會兒,將手中絹帛放入懷中,葉歡便去了書房。張昭亦如李韜一般,給了葉歡一份絹帛,物資也許不如前者,但安排用度,卻是更為詳盡。

    “主公,昭非是不顧大局,唯有一言,能不用,盡量不要用。七日內,一切都能完成調集,哦,真的要用,主公也要細細掂量。”張司徒開門見山,出言是一臉的心痛。

    賈詡郭嘉相顧皆是莞爾,卻又暗暗佩服張昭,司徒這幾年節儉的出了名,卻絕不是為他自己。身為葉歡的“大管家”,並幽二州加上司隸,不知多少用度是被他省出來的。

    “子布先生所為,歡深敬之。”葉歡抱拳為禮,有如此下屬,當真頗為感動。

    張昭側身一讓,又道:“昭之本分,不敢當主公之禮,還是那句話……”

    “知道,能不用,盡量別用……”葉歡立刻接道。

    與此同時,甘寧的蛟龍軍正在大河基地進行操練,眼下雖非汛期頂峰,河水依舊奔騰。不過興霸一聲令下,蛟龍軍士卒人人爭先,河麵上百舸爭流,唿喝震天。

    岸邊高高堆起的土坡上,甘寧一身標誌性的裝束,黃衫銅鈴,胸懷半敞。

    “將軍,有了這些新式戰船,我軍大小水戰,威力還能更增幾分。”惡形惡狀的周必一旁言道,雙眼中閃動光芒,新進打造出的戰船,他試過極為滿意。

    “不要光說這些沒用的,順風逆風的速度,載人多少最為合適,能抗住多少風。都要有詳盡的數據,你要是去了晉陽,將軍問起來,你也這麽說?”

    “沒有沒有,參謀們都在記著了,屬下看,再操練個兩月,所有的數據都有了。”周必連聲道,隨即聲音稍稍壓低:“將軍,咱練了這麽久,要有場仗打打,那該多好?”

    甘寧沒好氣的橫了對方一眼,冷哼道:“司隸一戰,你帶錦帆營打得還不夠過癮?”

    周必聽了,眉頭揚起:“將軍,過癮是真過癮,不過咱們是水軍啊。以如今的裝備,要讓我再迴到長江水道,別的不敢吹,官軍見了我就得掉頭跑,否則讓他們喂魚。”

    聽見這話,另一名司馬裝束的軍官,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通篇的匪氣。

    甘寧也不說話,放下千裏鏡冷冷的看著對方,後者迴過神來連忙道:“將軍,老大,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官軍。”

    “你以後說話,嘴上給我帶個把門的,別仗著將軍寵你,你那兒還有一百軍棍了。”

    “是是是,我不說了。”周必立刻捂住嘴,麵上卻有得意之色。

    “文向,再過三日,你就可以帶騎兵營登船訓練了,甲板之上,要能放馬而行!”甘寧瞥了周必一眼,目光又落在年青司馬身上,正是徐盛徐文向。

    “諾!”徐盛沉聲應是,姿態標準之極,一旁的周必卻是眨了眨眼睛。

    “將軍,將軍,晉陽急報,晉陽急報……”甘寧剛要再言,遠處卻有傳訊士卒,飛奔而來。離著還有數十丈,便在馬上發喊。

    甘寧聽了,兩三個箭步就衝到了坡下,徐盛剛要跟,眼前人影一閃,周必搶在了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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