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荊州一行,所獲頗豐,為自己將來的部屬,招攬了不少人才。

    但在葉歡眼中,劉表的反應才是最大的收獲,周倉的飛虎軍在得到命令之後,與何滿倉的工兵團聯手,安定安樂的建設迅速進行,荊州軍給與了物資上的最大支持。

    劉景升也許不如曹操劉備這般的梟雄,可有他在,任何人想動天下爐鼎,都要深思熟慮吧。原本曆史時空中,曹操南征,也建立在他身故,以及廢長立幼的基礎上。

    假如劉荊州的壽命沒有受到自己這隻小蝴蝶的影響,那麽荊州和並州的合作未來十年都會頗為穩固。荊州與司隸,亦將成為葉歡對付曹操的兩個拳頭。

    兗州,濮陽,征西將軍府,深夜之時,已是萬籟俱靜。

    忽然,街道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門前。馬上騎士一躍而下,飛奔之中從腰間亮出一塊令牌,衝上來的侍衛見了不由一頓。

    “主公將令,持此鐵牌者,任何時候都可直接拜見主公。”騎士口中喝道。

    侍衛首領接過檢查一番,還給對方道:“隨我來,主公睡下了,立刻通報。”

    說話間便親自帶著來人直奔曹操院落,等他們到時,內中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

    曹操披著長發,穿著拖鞋到了書房之中,麵上還有惺忪之狀,神情十分沉肅。他心裏清楚,若不是十萬火急的消息,暗箭絕不會再此時到來。

    將騎士引進書房,侍衛告辭而出帶上了們,後者立刻上前單膝跪倒。

    “見過主公,最新消息,葉歡調幽州陷陣軍高順南來,前往司隸,具體去向還在打聽。”說著話,他從懷中取出一份細細長長的絹帛,雙手奉上。

    “陷陣軍?高敬方?”曹操空中的手微微一顫,接過絹帛,舉在燈火之前觀察起來。除了那些蠅頭一般的字跡之外,隱隱間還有一抹殷紅,像是血跡。

    “晉陽暗探如何?”放下絹帛,他沉聲問道。

    “迴主公,打探消息的兄弟折損七人,目下晉陽暗中全城搜捕,後續消息還未得知。”

    曹操眉頭一皺,微微沉吟道:“迴去告訴齊尤,善報自身,除非特別緊要之事,不要再有任何動作。能撤出晉陽的,盡量撤出來,一切由他自覺,不用稟告與操。”

    “諾!”來人起身應諾,眼光看向曹操,目帶詢問。

    “下去休息,你做的很好,操會厚賞之。”曹操揮揮手輕聲道。

    “多謝主公,屬下告退。”後者一言,轉身出門,將房門輕輕帶上。

    “陷陣軍,高敬方!葉悅之,你當真口是心非。”曹操輕輕自語,拿起案幾上的燭火,到了地圖之前,走的有些快,披著的棉袍掉落下來,他卻恍若未覺。

    看著圖中某一處所在,曹操微微頷首,拈須道:“陷陣南調,幽州重地,隻留張文遠之鐵騎營,葉悅之你對袁本初看得倒是清楚,這是不讓曹某得豫州之地。”

    “哼!”一抹冷笑出現在嘴角,接著笑容變得饒有興味:“劉繇調任豫州刺史,壽春駐紮重兵,還有江東孫策為策應,你當如此,就能難得住曹某嗎?”

    “報……主公,戲先生與程先生到。”此時,侍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快請。”曹操說著,到了門前。

    “深夜軍情緊要,叨擾二位先生了,誌才,覺得如何。”二人進屋,曹操擺擺手一笑,看見戲誌才麵上的那一抹紅暈,又關心的問道。

    “多謝主公,誌才無礙,周師醫術的確高明,方才走的急了一些。”戲誌才搖搖頭,被曹操送到晉陽迴春居,在周勤的治療調理之下,他的身體恢複的不錯。

    “嗯,若有機會,操要當麵謝之,二位先生坐,且看軍情。”曹操點點頭,伸手請二人入座,便拿出絹帛遞給了程昱,後者觀之,當即眉頭一皺。

    戲誌才也在一旁看著,王牌陷陣,大將高順,不怪程昱,他們值得任何人皺眉。

    曹操則一直盯著戲誌才,見他麵上紅暈漸漸散去,才鬆了一口氣。方才他是特地派了自己的車去接對方,還一力交代,倘若他睡得深沉,便不必再叫了。

    這份關切可能有目的,但的確出於真心,曹操對謀臣猛將的愛惜,毋庸置疑。葉歡就親眼見過,他對麾下的很多做法,還是在向曹老板學習了。

    但有一點曹操絕不會知道,倘若不是葉歡,麵前的戲誌才怕已經不在人世。他的病與黃忠之子黃敘類似,但張仲景與周勤聯手,加上許多實踐,才有了漢末醫術的發展。

    “主公,葉悅之調高敬方陷陣前來,絕不會在司隸。”放下絹帛,程昱肯定的道。

    曹操剛要相問,門外聲音傳來,荀攸也到了,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位年青文士,濮陽令司馬朗!被舉茂才之後,他展現出了極高的治政水平,尤其是在學習並州方麵。

    “主公,舍弟之事,還要勞文若前往……”施禮之時,司馬朗麵上有一絲歉然。

    “無妨無妨。”曹操連連擺手:“似令弟這般大才,原本就該曹某親往之。”

    說完,他也不等司馬朗再言,便問程昱:“仲德,汝言高順陷陣不在司隸,那在何處?”

    聽見高順陷陣四字,荀攸與司馬朗麵上具是一凜,他們不是在幽州嗎?

    程昱聞言起身,到了地圖之前,點指其中道:“宛城!之前軍情,周倉的飛虎軍在宛城盤桓不去,何滿倉的新七軍亦有築城修路之態,如今陷陣南來,一切皆可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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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聞言連連點頭,程昱之言與他不謀而合。但心中想法,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出自程昱之口,還需大加讚賞,宛城!如今此處確是軍事重鎮。

    程昱微微搖頭,繼續言道:“主公,宛城西接函穀,南聯荊襄,東聯豫州,東北則正是兗州之地。此城堅固,年年修繕,乃要地所在,葉歡豈會放心,隻讓荊州人馬駐紮?”

    “嗯,仲德先生之言有理,以葉悅之與劉景升之間,後者得了豫州大戰無數好處,一個宛城,當不在話下。這般重鎮,加上高順陷陣,當真固若金湯!”戲誌才接道。

    “二位先生,張遼高順不是穩守幽州以對袁紹嗎?去其一,難道葉悅之心無顧忌?”司馬朗看了絹帛,隨即問道。

    “伯達,袁本初此人,總喜求全,臨大事便會失之以速。葉悅之與他交往多年,豈能不知?這般為之,用意亦極為明顯,不讓主公輕易得豫州之地。”荀攸正色道。

    投曹操之前,他曾在袁紹麾下短暫效力,始終覺得並非明主,這才往投曹操。

    “公達之言善也,以賈文和郭奉孝之智,豈會看不出袁本初意在青州?哼,一個青州刺史,葉悅之就算不與又能如何?欣然與之,心中定有陰謀。”戲誌才道。

    程昱點點頭:“各位,即便沒有所言這般,單憑張文遠鐵騎營之力,亦會讓袁本初裹足不前。當日冀州之戰,就是張文遠出敵不意,以攻代守,大將之材也。”

    說著又猛地一揮手:“如今你我再論袁紹,已然無用,正如公達所言,葉歡此舉,意在主公。我等不能指望他人如何,當要詳謀對策,否則必為之所算。”

    曹操重重頷首,目視程昱道:“仲德,如此,計將安出?”

    後者聞言沒有說話,麵向地圖拈須沉吟起來,堂中一時安靜,針落可聞。

    曹操與眾人也在心中想著,高順陷陣的到來,給每個人心上都壓了一塊大石。這支精銳的戰力及名聲,絕不在無敵天下的鐵騎營之下,比之虎衛軍更勝一籌。

    且在幽州坐鎮數年,陷陣齊裝滿員,原本就強大的他們,如今又到了什麽地步?

    安靜了約有一炷香功夫,程昱笑了,並非故作輕鬆那種,當真透著欣然。

    “主公,劉繇調任豫州,聯合劉表孫堅,再有陷陣此手,葉悅之賈文和看似環環相扣。卻也難掩其久戰力疲之態,且葉歡對主公心存忌憚,我軍就還有機會。”

    “先生,且細言之。”曹操想了想,拱手道。

    “主公,各位,目下純以軍力民力以及朝廷名分而論,我們比之並州,皆落下風。此時若要破敵,就需出奇製勝,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

    程昱侃侃而言,眾人不由心頭一震,很多時候,以弱勝強,更能讓人期待。

    “種種手段,葉歡與賈詡郭嘉等輩,不過要以穩正之勢,行泰山壓頂之法。昱若所料無差,即使如此,葉悅之心中對豫州被主公所得,並非沒有準備。”

    “他設置重重障礙,為的就是即使我軍拿下豫州,也要耗費極多軍力物力。待他休養生息之後,此消彼長,以力克之,不得不言,若是換位而處,確乃上策也!”

    說著,程昱語氣一轉:“葉悅之有厚勢,卻還未到隻手遮天之時。他以為自己就能兵不血刃拿下西都?孫策坐領江東,便會如此穩固,始終與之齊心合力?”

    “如此種種,當有變數,主公眼下要做的,便是讓這些變數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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