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空聞言,又看了太史慈片刻,緩緩搖頭,動作卻極為堅定。

    “子義將軍,目下軍情,我沒有辦法。”說著話到了沙盤前。

    “你……難道臧統領要坐視取慮落入袁術手中?”太史慈胸口劇烈起伏幾下,雖然刻意控製,可言辭之中已經有了幾分質疑之意。

    後者負手,目視沙盤:“子義將軍,你看看陳蘭率軍的行軍路線,宣高說的沒錯,他要斷我軍北上接應之道。但以此處地形,難道當真隻有陳蘭一人?”

    “嗯?”太史慈的目光不由落了過去,片刻之後方問:“統領的意思是,陳蘭之後,還有敵軍隱藏,想借取慮之危誘我軍過去?加以伏擊?”

    臧霸一旁聽了,雙眼微微瞪大,再看那處地形,的確適合敵軍隱藏。

    臧空卻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絕不能去增援取慮。”

    太史慈的目光有點冷,想了想還是道:“倘若鎮守取慮的是六曲張海龍,你也不去?”

    “那不可能!”臧空依舊搖頭:“張海龍六曲守城?那主帥一定是瘋了。”

    “咳……”臧霸不由咳嗽一聲,目下情形,實在不適合笑。

    “臧滿之你什麽意思?軍情緊急,慈沒有心情與你玩笑。”果不其然,太史慈有點怒了。

    臧空卻是毫不客氣:“我也沒有與太史將軍玩笑,劉使君佩劍在此,不從軍令者斬!”

    太史慈咬了下下唇:“臧滿之,你這是拿二哥,拿徐州軍數萬將士的性命當做兒戲!”

    臧空雙眼一瞪:“此乃戰時,軍令如山,把你的兄弟情義給我收起來。你不是想知道嗎?換了我定邊軍任何一軍鎮守取慮,臧某也絕不會動,守將也一定不希望我動。”

    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麵對太史慈淩厲的目光,臧空毫不相讓。

    “你……”前者不禁上前一步,但一時間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怎麽著,還想打我?太史子義我告訴你,就憑你今夜之言,你便比關羽將軍差的遠。要是換了他在此,你守城,絕不會有此問。”臧空說著亦是上前一步。

    臧霸心中苦笑,這兩人鼻子都要頂到一起去了。當真打起來,臧空絕非太史慈對手,可這就是定邊軍的性格,你有本事殺了我可以,讓我認慫,辦不到!

    想著他急忙上前,右手一攔太史慈道:“臧統領,子義將軍亦是義氣深重,目下形勢危急,還需二位勠力同心,方可應付。”

    臧空歎了口氣:“宣高,我就是怕他義氣深重,戰陣之中隻有勝敗,倘若為了義氣,致使我大軍為敵所趁,不但義氣保不住,徐州也保不住。”

    太史慈聞言深吸幾口氣,控製著道:“那臧統領你到底打算如何應付?就這麽看著敵軍圍攻取慮?倘若此城一失,我們還能守住徐州?”

    臧空看了看對方:“太史將軍,你若還是不能冷靜下來,之後作戰,不會讓你出手。”

    “你……”太史慈雙眉一揚,右拳微抬,臧空動也不動,隻冷冷的看著對方。

    嘴角顫動片刻之後,前者後退一步,抱拳躬身:“方才是慈魯莽,還請統領明示。”

    臧空這才點了點頭:“太史將軍,將不可慍而致戰,設若心中不定,臧某如何敢將數千士卒性命,托付將軍?你不如想想當日小沛,關將軍拚死斷後為了什麽?”

    說著他一指沙盤:“方才所言隻是其中之一,陳蘭張勳必定會設計對付我軍,倘若當真向曹豹將軍求援,我軍合力北上,而豫州軍不取取慮卻取夏邱,戰局如何?”

    “這……”太史慈聽了渾身一震,目光再度看向沙盤。

    臧霸亦是眉頭緊皺,當真如此,徐州就危險了。

    “豫州軍十餘萬大軍,如今全力撲殺我軍斥候,他們是學乖了。眼下除了張勳六萬人馬圍攻取慮,其餘卻很難斷定,我隻問子義一句,你知道袁公路在哪兒嗎?”

    太史慈臧霸二將眼光不住在沙盤上巡遊,最後二人落在了同一處。

    “靈璧?”異口同聲說完,二人不禁對視一眼。

    “不確定,但極有可能,袁公路優勢在手,攻守自如,我們卻不能不算種種可能。”臧空不置可否,又道:“是以目下之局,出則太險,隻能以靜製動。”

    “臧統領,倘若如此,取慮不就危險了?”太史慈出言,刻意平緩了語氣。

    “的確危險,但這個危險,比我們出動被袁軍包圍殲滅要小。”臧空頷首,不等太史慈出言,他接著道:“子義,眼下你我三人就是徐州唯一的機動兵力……”

    “二位好好想想,我們不出,袁公路豫州軍總有顧慮,不敢全力而為,則以關曹二位將軍之能,還可鎮守,與士卒而言,亦總有援軍在外,可一旦……”

    看著對方的目光,太史慈不由接道:“可一旦我軍有了意外,戰局便再無轉圜餘地了。”

    “就是這個道理,將軍說過,沒有辦法的時候,等待也許就是最好的辦法。”

    “葉將軍還會說這樣的話?”太史慈臧霸聽了,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葉歡的無敵與張揚早就刻在天下人心中,可轉念一想,臧空之言卻是極有道理。

    “絕境之時,知其不可為而為,是壯烈決死!可未到絕境,知其不可為而為,那叫蠢!一時衝動,置全局與不顧,更該死!”臧空接著又道。

    “那當真到了絕境之時,統領還是會率軍出擊?”太史慈點點頭,目光堅定起來。

    “子義將軍,論拚命,你能找出比定邊軍鐵騎營更強的?”臧空反問。

    “不好意思,真的到了那時候,你就去拚吧,反正我不去。”心中則是暗道。

    “好,那慈願聽將軍調遣。”沉默了片刻,太史慈終於出言。

    臧空的心裏話,子義是聽不見的,否則天河槍能在對方身上對穿十八個窟窿。

    前者亦是無奈,合作數戰,太史慈的將才一步步顯露出來,且他的武勇,亦是騎軍戰力之關鍵。是為全局,臧空也必須打消掉對方心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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