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光複,定邊軍開進大漢東都,改造工程隨之而行。消息傳開,吸引了無數司隸各地的流民,他們紛紛匯聚而來,有的拖家帶口,不惜跋涉數百裏。

    定邊葉郎,在百姓心中是一塊金字招牌,百戰百勝不提,更重要的是,這四個字代表著穩定,代表有飯吃,有衣穿,有田種,代表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樸實吧?簡單吧?但卻是百姓最渴望的,而葉歡,就是他們安心的理由。

    對此,典韋大手一揮,來者不拒!簡單的甄別之後,他們會在洛陽安居,重新開墾荒廢的良田。代價則是幫著定邊軍軍屯,或是加入建造工作以補徭役。

    來了就有飯吃,比什麽都管用,於是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湧向東都,絡繹不絕。甚至不僅僅包括流民,還有各處城市,似弘農,河南,河東……

    洛陽北門,一隊騎兵護衛之下,六七輛馬車排成的隊列緩緩而來。通過護城河上臨時搭建的橋梁,直到洛陽門前,隨之而來的,更有許多百姓。

    城門打開,兩隊騎軍分左右以最為嚴謹的軍列列隊,為首那將頂盔貫甲,策騎黑馬。陽光之下,雄壯無比的身軀猶如一座黑色鐵塔,威風凜凜。

    飛燕騎統領,葉將軍師弟,天下虎將列名第二,飛燕騎統領,左將軍張飛張翼德!如今這個名字響亮之極,熊虎之將,那麽,何人能讓張將軍親迎?

    隊列緩緩停下,護送和相迎的士卒全部下馬,車簾掀開,一人從中而出。

    頭發斑白,一身長衫洗的亦有些發白,但卻是整齊幹淨,一絲不苟。老者七十左右年紀,腰身依舊挺拔,雙目有神,正看著眼前的城池。

    張飛下馬,快行幾步,右手分開戰裙,就聽卡啦啦的一陣響動,他竟然全甲在身,雙膝跪倒在車前,口中恭聲道:“小子張飛,代兄長來迎文繞公。”

    語音洪亮有力,在場聽得清清楚楚。文饒公?難怪張將軍會有如此舉動。

    老者欣然頷首,在士卒攙扶之下落車,就來扶張飛:“翼德將軍威武非凡,果然不俗,難怪西涼鐵騎不是你的對手,快起,快起。”

    張飛並不起,而是抱拳道:“兄長囑我,代他給恩師師母磕頭。”

    說話間,張飛恭恭敬敬的給老者叩首三下,待得老婦人至,又是三叩首。

    “兄長有言,數年不曾探望恩師,心中有愧,師父師母安好。”

    卻原來麵前老者正是葉歡之師,老太尉劉寬。他原本居於河南,如今定邊拿下東都,劉宇亦前來擔任城中校尉,便接了老師一家來此安養。

    劉寬夫婦皆一臉欣然,老太尉扶起張飛,搖頭笑道:“悅之國事繁重,數年以來多有建樹,老夫心中欣慰不已,翼德乃葉公高足,文武雙全,令人激賞。”

    張飛垂首:“文饒公,典韋將軍令飛來迎公,先為安置,典將軍會親自到府中拜見。公今日來得早,劉大人尚在北城忙遷民之事,一會兒也該到了。”

    “翼德,老夫已是一介白身,各位才是國之重臣,不需以我為念,除甲吧。”

    “是。”張飛應是,這才有兩邊親兵上前脫甲,內中則是樸素的長衫。

    此時城中一騎飛馬而出,馬上人戴冠束袍,離著十丈之地便已下馬,快行幾步跪倒,膝行至劉寬夫婦麵前磕下頭去:“孩兒叩見父親母親。”

    對劉宇,劉寬絕無對張飛那般客氣,隻是抬了抬手:“朝廷與你重任,當要盡忠職守,不可誤國。老夫今日有翼德陪著,你迴去忙吧。”

    “孩兒遵命!”劉宇說著,再給母親磕了幾個頭,迴身上馬,又入城門去了。

    “翼德,伯雲才具,難當重任,還需從嚴督導才是。”

    “文饒公,伯雲兄來東都,兢兢業業,人皆稱善。”張飛一旁道。

    劉寬擺擺手,迴頭看看身後遠方綿延數裏的百姓,迴頭笑道:“翼德,百姓眾多,老夫不能堵在此處,進城去吧,我亦想一觀大漢皇都。”

    “是,文饒公請。”張飛躬身,親將劉寬扶上一架逍遙車,親自隨侍而行。

    入城之後,劉寬的眼光立刻落在了右側那塊巨大石碑之上,字跡龍飛鳳舞。

    “漢將軍韋,率精卒數萬,破叛賊與司隸,克複東都。然我忠勇士卒,舍生忘死,英英之氣,烈烈之風,充斥宇宙,永享榮光……”

    劉寬點點頭,謂一旁步行的張飛道:“翼德,悅之近來,筆力更見雄勁之處,但見此碑,卻還是有點鋒芒太露,少了藏斂圓蘊之道。”

    張飛正色道:“兄長書法精妙,本是圓潤含蓄,已到極高境界。唯書此碑之時,被陣亡士卒悲壯之氣所感,故碑法之中,殺伐之氣濃鬱,亦常理也。”

    劉寬聞言眼中一亮,撫須笑道:“翼德言語精辟,一針見血,定是此中高手。卻也不足為奇,伯卿兄書法稱絕,名師高徒,當有此理。”

    “文饒公謬讚,恩師與公,皆當世大家,飛不足十一,何足掛齒。”

    “哈哈哈哈……”劉寬笑著搖頭道:“翼德過謙了,悅之信中言及,翼德善書畫,有鐵畫銀鉤之名,將來定可繼伯卿兄衣缽,成一代大家。”

    張飛連連擺手:“飛豈敢當公此讚?無地自容,無地自容。”

    劉寬輕輕頷首,葉公調教出來的弟子,個個不俗。方才甲胄在身,熊虎猛將之風,如今長衫襲襲,談吐雅致,謙恭知禮,截然不同。

    待進了內城,看見一片忙碌的工地,初具形狀的宅院,井井有條的人流。老太尉麵上欣然之色更重了,不住點頭笑著撫須,有徒如此,豈不欣慰?

    馬車緩緩而行,張飛始終步行跟從,為劉寬詳細介紹各處進程,言語溫和。他是葉公之徒,葉歡師弟,乃是接待老太尉的最佳人選,今日才會親身在此。

    至於惡來典韋,此刻還在州府大堂之中,帶著一眾將校坐與堂下。主位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白娟,字跡赫然,軍師陳宮站與其前侃侃而言,四下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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