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劉焉之子劉璋劉季玉,比葉歡也小不了幾歲,相對而言此刻身在南山書院的劉琦便更為合適了。後者今年十四歲,來到並州整整一年。

    皇權之爭,沒有任何人情可講,倘若不提前謀算,隻會陷入被動。

    “文和,還是那句話,此事由你籌謀,但眼下,我還需盡全力。”

    賈詡微微頷首,不再出言,他知道在葉歡而言,已然是最大的信任了。

    “文和,奉孝,公台,今日之言,歡隻說一次,往後一以貫之,不在重複。兵法有雲,慈不掌兵,但要旁人為歡背負罵名,不到萬不得已,歡絕不為之。”

    葉歡鄭重的道,三人亦微微頷首,從主公的神情就能看出他的決絕。

    “京中之事,還是由文和統領大局,奉孝你的眼光放在冀州徐州之處,公台,孟德兄那裏我就交給你了,曹孟德生性不拘一格,萬勿有任何輕忽。”

    “多謝主公,宮當全力當之。”陳宮躬身言道,今日有主公一語,加上方才之事,標誌著自己已經進入了謀略核心,接下來肩上的擔子還會更重。

    “歡向來信得過先生之能,公台行事,亦不需有太多顧忌。”

    “主公……”陳宮稍稍猶豫方道:“前番賈軍師一番安排,宮以為然也,隻是人員選派之上,黃巾降將之中,多有願為主公赴死之輩,人心不可寒。”

    葉歡重重頷首:“似白帥,風帥,子平伯明元儉等輩盡皆忠貞,歡自知之。待的此事之後,歡亦會當麵與眾人詳談,公台可將吾之心意,宣與諸人。”

    “報……將軍,禽滑先生前來,有要事要與將軍稟報。”此時門外聲音響起。

    葉歡點點頭,眼光看向賈詡,後者言道:“定是宮內有重要訊息,主公隻管去,詡與奉孝公台計議停當之後,再與主公詳稟。”

    “好,那歡先往之,有三位籌謀,當無憂矣,宮中之訊,亦會隨時報來。”葉歡起身道,迴晉陽的路上,他已經立定心思,再不受任何外情幹擾。

    說完便步出書房,禽滑帶著要平已在門外等候,葉歡帶二人去了偏屋。

    “禽滑先生此時出宮而來,定有要事,且細言之,歡洗耳恭聽。”落座之後葉歡便問,此刻已然入夜,不是重大所得,禽滑絕不會在此時前來。

    “將軍,劉伶之事,有所收獲,但亦有異常之處,我心中有疑惑,便星夜前來,要與將軍探討一番。”禽滑正色一言,便開始將宮中詳細說了一遍。

    葉歡聽得十分仔細,等聽到劉伶最後的異常表現之時,不由雙眉微微一皺。

    “禽滑先生精於此法,歡亦有所涉獵,目下來看,難道先生施術之前,已經有人對劉伶暗中下手?在其心中布下禁忌,而他的身份來曆就是禁忌所在。”

    聽了禽滑描述,葉歡已有所得,催眠也好,奇鼠也罷,都屬於心理學的範疇。劉伶反常的表現,原因隻有一個,不知是何方下手,搶在了禽滑之前。

    “將軍果然淵博,真若如此,此事很怪。倘若王允董承手下也有精通此術之人,庚絕對問不出那許多訊息,但偏偏在毒藥一事上,他卻無比抗拒!”

    禽滑頷首道,對葉歡的博學他毫不驚訝,之前廢村之戰,他亦能識得如此隱秘的蠱毒,說的頭頭是道,現在他也相信,這一切都是書香門第,見多識廣。

    一句話說完,禽滑沒有繼續,眼光則落在了要平身上。

    後者會意,立刻起身施禮道:“主家,毒王與葉冬問話之時,屬下一直在,細細觀察,劉伶的反應很是自然,但倘若他有意如此,便極為可怕了。”

    葉歡擺擺手:“要先生坐著說話,歡說過,私下之時不必多禮。”接著語氣一轉:“先生能夠如此,足見細膩之處,以歡之見,劉伶當也被蒙在鼓中。”

    “將軍說的是,屬下和毒王也是如此推論,以屬下遊曆江湖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劉伶當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受的暗算,否則他對毒王之舉,定會有所防範……”

    說著一頓,又向禽滑看了過去,後者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歡亦是莞爾:“要先生,盡管直言,今次之事,二位先生都是大功一件。”

    要平搖搖頭,正色道:“還是毒王與神耳的本事,沒有那對靈耳,我等亦無從下手。”他言中所指便是徵幀聽見了劉伶的夢囈,否則還無法突破對方心防。

    “主家,如果我等一切推測屬實,那麽在王司徒和董將軍之外,似乎還有一股勢力要借劉伶行事。設若真有此人,那麽他可能對天子下毒而不自知。”

    禽滑聞言頷首,接道:“主家,周先生和張離都仔細看過,並未發現異常。但天子病情如此,絕非偶然,因此庚推測,有可能天子所中的並不是毒!”

    “並不是毒?先生此言何解?”葉歡稍作沉吟,接著問道。

    “極有可能是某種疫症,其有獨特手法可以轉嫁,是故看不出中毒之狀。”禽滑緩緩言道,他在宮中,亦曾詳查天子病情,這才會有所猜測。

    “某種疫症?”葉歡聽了心中一動,禽滑之言是非常有見地的,當日張機奉調入晉陽之時,二人就對此有過探討,後者對此有著頗為深入的研究。

    “主家,要以毒作必,可將之看做一種長期緩慢之毒,發作雖然慢,但卻極難看出端倪。倘若初始之時藥不對症,或是有所疏忽,便會再難解之。”

    說到這裏,禽滑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抬頭道:“主家,比如說千機,也大約是此道理,隻不過千機需要引發之物,而疫症,並不需引子。”

    “千機?”葉歡口中輕喃道,他明白禽滑的沉默,天公將軍便死與其下。

    “千機之毒,不是先生的獨門秘技嘛?難道除了你和張離,還有人會?”

    禽滑搖搖頭,歎道:“主家,天下之大,能人輩出,就算是我與師妹,也不敢誇口盡識四方之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能對天子用藥之人,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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