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顯現,典韋與文醜具是眉頭一皺,但亦稍稍緩解了後者的尷尬。

    “郎騎竹,接應。”典韋率先下達軍令,對冀州人馬他是比較熟悉的,雖然離得遠,但觀其奔行之姿,並不似袁紹軍模樣,甚至還有點眼熟。

    “諾,將軍,那似乎是我軍九曲的撤退散陣。”郎騎竹答應一聲立刻出擊。

    惡來微微頷首,記得臧空說過,前番葉歡迴師之際,曾指點過對方。

    典韋看得出來,文醜自然看得出,定邊軍一動,他的南皮營隨之而動。

    “盯死對方,保持陣型。”文將軍大喝道。

    郎騎竹率隊接應,擺出的也是九曲散陣,看似雜亂無章,實則聯係緊密。

    片刻之後,他看清了敵軍旗號,上書一個大大的“張”字。

    “傳令吹號,讓他們從中間過。”郎騎竹奔行之中喝道。

    新九軍騎兵營的陣型瞬間展開,速度不減猶如天女散花讓開了中路。

    “你應該聽得懂看得出吧?”郎騎竹心中暗道。

    騎兵營突襲變陣,亦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麽都會發生。

    看著騎兵營列出的陣型,遠處騎軍亦是一變,兩翼放慢,中路突進。

    “行,這個姓張的有點東西。”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變陣,以郎騎竹的眼光卻能看出千言萬語,對方的陣型類似九曲,但在某些地方又有些似是而非。

    答案嘛,很簡單,臧空沒全部教唄。

    當年與孫堅軍同袍之時,郎騎竹就問過曲長,都是同袍,幹嘛教一半?

    記得當時臧空是挫著牙花子說的,教人得留一手,日後萬一呢?

    但看對方變陣迅速,速度也沒有多少降低,統軍之人的指揮能力非同小可。

    此時郎騎竹也看清楚了,來的冀州軍大約有五千人,步騎參半。騎軍是九曲風格,但步軍?人人手持大戟,撤退時散而不亂,隨時保持迴頭還擊的能力。

    騎步之間互相掩護,很見協調,雖還不及定邊軍,亦殊為不易了。

    “繞開兩翼,戒備後續敵軍,飛射準備。”盯著其身後的追兵看了一眼,郎騎竹毫不猶豫的下達軍令,九軍騎兵營士卒騎弓在手,與來者交錯而過。

    “冀州軍,驍騎校尉張合在此,卻不知是定邊軍哪一路人馬?”那領先的黑臉戰將大喝出聲,中氣十足,氣勢非凡。

    “典韋將軍麾下,龍驤軍騎兵營。”郎騎竹氣沉丹田一聲大喝。

    說完他縱馬而行,眼中隻有隨後而來的追兵,那是大隊陣型嚴謹的過萬人馬。

    至於文醜的南皮營,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列,自有典將軍加以應對。

    “合陣,降速。”與此同時,文醜亦在調整陣型。

    就在方才他隨騎兵營而動的一刻,遠方大地之上,出現了定邊騎軍的身影。

    相隔十餘裏,他們分隊而行,緩緩壓進,隔著老遠已經帶給了文醜不小的壓力。倘若他繼續緊追郎騎竹,典韋所部和這支騎軍合力,會給他巨大的打擊。

    “飛雲騎!”文醜腦海之中閃現一個名字,定邊軍主力之一。

    他一動,典韋也動了,新九軍和太原營立刻列陣。不過半柱香時間,盾陣,拒馬陣,弓弩手,層次分明,兩支主力融匯一體,擺出堅固的守禦陣型。

    文醜見了,不由為之動容,不片刻功夫,典韋的堅陣,竟似無懈可擊。

    “厲害,難怪主公軍師嚐言,惡來典韋,絕不僅僅是定邊軍第一虎將!與之驚天武勇相比,眼前的一手更令人歎為觀止。”文醜親眼目睹,知道這一切有多難。

    士卒行動之間,毫不拖泥帶水,兩陣數千士卒融匯,絕不見磕磕絆絆之處。這固然得益與定邊士卒平素的千錘百煉,典韋的臨陣調配,亦極見功力。

    太原營、新九軍,兩支大軍組成的陣型堅固無比。外圍則有飛雲騎遊弋,隨時能與主陣形成配合,典韋調兵遣將,定邊軍騎步配合,攻守兼備。

    而林雪的八軍,始終沒有出現在戰場上。但在文醜心中,隻要惡來願意,他們隨時可能出現,且不出則已,一出必是關鍵所在!

    “主公麾下諸將之中,誰能在戰時做到典韋這般程度?”文醜心中想著。

    “典韋將軍?”黑臉大將看了一眼遠方軍旗,微微頷首鬆了口氣。

    “傳令全軍,繞向友軍側背待命,我去見過典韋將軍。”他大喝出聲。

    “文則,將軍的眼光向來不俗,此人想必就是張合張雋乂,果然有將才。”典韋見了冀州軍動向亦點頭讚道,隨即雙眉一皺:“難道袁紹已經破了鄴城?”

    “將軍,其後多有追兵,由此觀之,鄴城多半不能保也。”於禁大聲道。

    典韋眉頭一揚:“文則,無論如何,今日都要護住友軍,與敵一戰。”

    “諾,禁當為將軍馬首是瞻!”於禁斷然道。

    讓麾下繞到友軍側背,黑臉大將為了避嫌,獨自一人來到典韋陣前。

    隔著五十餘丈,他一眼就認出了典韋,當世絕頂高手,自然氣度不凡。

    “冀州軍韓刺史麾下,翎軍將軍張合,見過典將軍。”很快他便到了麵前。

    “果然是雋乂,不需多禮,卻與某說鄴城之事。”典韋拍馬迎了上去。

    “典將軍,鄴城城高溝深,奈何敵軍裏應外合,被之破也。”張合搖頭道。

    “裏應外合?張將軍,內應之人為誰?”典韋立刻追問。

    後者連連搖頭,歎道:“乃是沮公,合已然與之割袍斷義!”

    “沮授?”典韋亦是一驚,此人乃韓馥謀主,如今倒戈,難怪……

    “雋乂,此事稍後再議,先容典某退敵,你且一旁休整。”典韋斷然道。

    二人說話之時,郎騎竹的騎兵營已經對上了追擊而來的騎軍,一陣飛射,箭矢在敵軍陣前組成了一道箭牆!此為阻嚇之法,典將軍並未明言與袁紹軍為敵。

    後者的追擊速度慢了下來,都是久經戰陣之將,他們看得出,騎兵營是有意為之。但倘若再加追擊,對方的箭矢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落在他們頭上。

    不片刻功夫,一員金甲大將縱馬而來,背後大旗之上,“蕩寇將軍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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