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也是心頭一陣發虛,他甚至不敢與對方對視了。

    這不奇怪,當一個男人那啥體,然後被十幾個猛男盯著某處看。

    尤其其中一人還擺弄著牛耳尖刀,不時舞上兩個刀花,令人煙花繚亂。

    就問你們。

    誰?

    能不慌!

    “帶走!”胡子一聲冷喝,士卒們拖著隊長就走,到了一塊大石背後。

    接著便響起了慘叫之聲,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斥候們想象著,一臉驚懼。

    “啊!”隨著一聲高亢的慘叫,聲音戛然而止。

    隨後,有一名敵軍士卒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個血肉模糊之物,長長的,有點軟。

    “他,他們當真如此,真不是人呐……”斥候們心中想著。

    胡子走上前去,用一根鐵刺將之穿透,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四下一片安靜,斥候們個個麵色發白,以前哪裏見過這等事情?

    聽也沒聽說過啊?

    “噗呲,噗呲……”烤肉的聲音在這一刻無比清晰。

    隱隱間還有一陣香氣傳出,胡子和敵軍聞了一下,麵露愜意。

    “嘔……”俘虜中卻全部腹中作嘔,還有三四個吐了出來。

    盞茶功夫過去,被燒烤的長條狀肉塊,已經變得有些金黃。

    胡子隊長拿過來聞了聞,點點頭,一口咬了下去,口中嘖嘖連聲。

    “嘔……”俘虜們頓覺肚腹之間一陣翻江倒海,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嗯,味道不錯,硬漢就是硬漢。”胡子迴味著說道,隨即將鐵刺遞給了同伴,後者接過又是一大口,俘虜們清晰的聽見了“哢吱”的聲音。

    那人意猶未盡,居然拿了鐵刺走了過來,在眾人麵前一晃。

    “要不要嚐嚐這卡爾思著?大補!”笑容之中帶著無盡的殘忍與不屑。

    俘虜們此時哪裏敢看,一個個避之則吉。而胡子此刻卻雙目爍爍的盯著俘虜,片刻之後,他伸手一指:“就是他,帶到後麵去做卡爾思著。”

    “好嘞。”兩名士卒答應一聲就來拖人。

    那人死死的賴著,可卻不及對方的力道,被拖得貼地而行。

    “我說,我說,不要拿我做……”終於他受不了了,出言相求。

    胡子和士卒交換了一個眼神,從烤肉開始,他就在詳細觀察每一個俘虜。要找出那個意誌最為薄弱的,怎麽找?這便是九曲抓舌頭千錘百煉的經驗了。

    “我告訴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清楚,倘若有一字虛言,我不僅拿你做卡爾思著,還保證讓你上烤架,一個時辰之內都不會死。”

    胡子一字一頓的說道,為了配合氣氛,他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饒命,饒命,我說,我說……就在前方十五裏的林中,有我軍一處斥候營地,為的就是看守定邊軍行跡。大哥我就知道這麽多,絕無一字虛言。”

    俘虜渾身一顫連聲說道,他並不是畏死之人,也曾經曆過血戰。可死在陣上哪裏能和眼前相比,胡子和他的士卒都不是人,他們是毒蛇,是猛獸!

    “帶到一邊去,把那個給我拖過來。”胡子微微頷首,又指了一人。

    士卒上前依樣畫葫蘆,在胡子的威脅之下,敵軍營地的詳情終於弄清。

    “隊長,前方十五裏林中,大約三十人,就憑我們隊,摸近之後突然發動襲擊,肯定拿下。”片刻之後,道中的某處,胡子在和裴猛詳細說著。

    裴猛想了想,又抬頭看看天,低頭道:“為防萬一,咱給他來個夜戰。”

    “隊長英明。”剛才俘虜們眼中的毒蛇,此刻卻滿臉笑容。

    “我說胡子,剛才你烤的是什麽東西,真他娘挺像。”裴猛輕聲問道。

    胡子看看左右,小聲言道:“隊長,那是牛身上的家夥,以前曲長說過,將軍說這玩意兒以形補形,乃是大補,我試過一次,真的。”

    “啊?曲長還跟你說這個?他怎麽沒和我說?”裴猛一臉納悶。

    “哦,那是因為隊長你歲數小了點,還沒成家吧。”胡子道。

    “放屁,我歲數是比你小,可那些事情怎能不知?”裴猛脖子一昂道。

    “是是是,隊長你去過武院,有學問。”

    “是什麽啊,快去準備吧,我告訴你,就我們三隊,不能放走一個。”

    “諾!”胡子一個挺立,轉身而去。

    此時,方才的那名隊長迴到了俘虜之中,士卒們盯著他看了半天,似乎隊長身上並沒有缺少什麽物件。一個念頭瞬間劃過腦海,娘的被騙了。

    入夜之後,十五裏之外的林中,又發生了一件慘案,文醜軍斥候隊的營地遭遇突然襲擊,全營二十七人無一幸免。到了淩晨,最後的三人也落網了。

    在卡爾思著的威脅之下,依舊沒有多少人能夠抗住,事情重複發生。

    郎騎竹率領騎兵營出擊半天一夜,一共拿下敵軍斥候兩百四十八人,全部生擒活捉,沒有傷及對方性命。當然,定邊的老規矩,人人至少一隻熊貓眼。

    “報……文將軍,我軍西北方向,與斥候隊失去聯係。”

    “報……將軍,我軍西麵,斥候隊五十七人,從今早開始就沒有迴報。”

    “報……將軍,我軍西南方向,派出的斥候三十八人,全部失蹤。”

    到了天亮之時,文醜剛剛起身,帥帳之中就是一片熱鬧。傳訊士卒接二連三來報,與各處斥候隊失去聯係,還是整體失蹤的那一種,包括暗哨在內。

    “敵襲?難道是冀州軍對我動手了?”文醜將軍不禁有些懵逼。

    “不對,不是冀州軍,他們似乎沒有這般戰力,能讓我軍斥候成片失蹤,生死不知。且如果是他們的話,敵軍的攻擊也應該到了。”文將軍冷靜分析著。

    “能在一夜之間,讓我麾下數百名斥候不知所蹤,西邊,西南,西北,等等……”

    “那不是定邊軍所在的方向嗎?典韋要動手?定邊軍才能做到。”

    念及此處,文將軍從案後一躍而起,如今主公正率大軍四麵合擊鄴城。軍師判斷,定邊多半不會主動出擊,可身為大將,文醜豈能不思慮周詳?

    惡來典韋,這個名字放在哪裏,都有著極強的震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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