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宅發生的事情,很快到了賈府,司徒府也收到了消息。

    聞聽此訊,王允微微皺眉,麵帶不悅的讓下人退下。

    “司徒,君子不背言人過,可葉征東如此,卻也有些過了。”王司徒對麵,坐的正是車騎將軍董承,說話之時連連搖頭。

    “悅之性格便是如此,當年在洛陽亦可見一斑。”

    “司徒之言,董某不是不知,葉征東的確有紈絝之氣。可此事怎能與之前相比?十常侍亂政,國之叛賊,合該天下共誅之。趙曆乃內臣餘孽,此等人有何義氣可言?”

    “說起洛陽,此人亦是惡行累累,也不知葉征東究竟意欲何為?”

    董承忿忿的道,語中不平,一雙眼睛卻不時在王允麵上巡遊。

    “董車騎,不需如此,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葉征東忠君愛國,天下皆知。”

    董承看的仔細,王允話雖如此,眼神卻已然有所不悅。

    “司徒說的是,但就怕他恃寵生驕……”

    “到了晉陽,董某方知,百姓心中隻知有大公子而不知有天子……”

    “好了……”王允一拂袍袖:“此話不能亂說,葉家在晉陽根深蒂固,枝繁葉茂,百姓如此亦是常年累月所致。觀其過往,其言行雖有狂妄之處,其身卻是極正。”

    “司徒,董某今夜前來,就是要直抒胸臆!是,葉悅之身出名門,天賦橫溢,文武雙全。異族望風,蛾賊喪膽,數度挽大漢狂瀾於既倒,董某亦是心中佩服。”

    “先帝信重,連番提拔,更讓其擔當皇子教授之職位,便是表其功之道。”

    董承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可越是如此,董某心中卻越有隱憂!司徒,當年董仲穎在涼州又豈不是人皆稱讚?可後來了?誰能想到他會成為國賊。”

    王允聞言皺眉,卻是欲言又止,深深的歎了口氣。王宇放走小紅,這件事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此時王司徒有了點當年何大將軍的感受,揮之不去!

    “其能越高,倘若為禍也是越甚。此刻葉征東帶甲十餘萬,百姓歸心,更兼天子視之為師。可說此時之葉歡,聲威勢力還要遠勝當日之董卓。”

    看了司徒一眼,董承心中暗暗點頭,又道:“我也希望葉征東能一如既往,忠君愛國,則以其能,就能助天子掃平四方,但所謂防微杜漸,亦不可輕忽。”

    “司徒,董某所言,皆出肺腑,雖無大過,小處已顯,此刻就要醒之。”董承一臉正色,慷慨激昂,目光無比堅定。

    “董車騎你也說了,都是小處,悅之確有不拘小節之行。”王允斟酌著言道:“但你不要忘了,葉公還在,就能製悅之,令無大過。”

    “司徒說的固然有理,可眼下葉公年歲幾何?人活七十古來稀,若是葉公不在呢?”董承立刻反問道,見王允露出思考之狀,他又起身一禮道。

    “司徒,此時限之,對葉征東也是好事,沒有行差踏錯,豈不兩全其美?”

    王允聽了閉上雙目,心中過著董承方才之言,片刻之後不由微微頷首。

    “軍師,奉孝,朝中想對主公不利者怕也極少,更多還是見主公鋒芒太盛,是以懷憂。”賈府書房之內,陳宮沉吟良久之後終於言道。

    “鋒芒太盛?若無主公鋒芒,大漢先今若何?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郭嘉接道。

    聽出郭嘉言中不忿之情,陳宮微微一笑。

    “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奉孝之言是也,爾等並未細想,若無主公,天下若何?”

    “公台兄,嘉也隻是在這裏說說。”郭嘉笑著為二人滿上茶水,自己喝了一口。

    陳宮頷首,又道:“如今觀之,主公那場重病,當真來的不是時候。否則有他坐鎮洛陽,連接一眾老臣,又有軍師運籌帷幄,內臣外戚董仲穎,終究不能得逞。”

    賈詡搖搖頭,將香茶放在嘴邊,歎了口氣:“然亦奈何?”

    “軍師,以在下淺見,既然有流言與世,我等不妨水來土掩。主公立身正固然不懼,但道理之事,越說越明,倘若人人知之,便無所害了。”

    “公台說得好,水來土掩,此法可以行之。”郭嘉點點頭。

    “法是良法,卻還不到時機,趙曆之事,不過癬疥之患,成不了大氣。詡心中所慮,還在陳留王!公台,奉孝,唯有此事可能讓天子……”

    賈詡之言沒有說完,陳宮郭嘉聽了卻是齊齊一震,目露深思之色。

    “是以要點還在此間,護其安然前來隻是其一,隨後怕才是紛爭將起之刻。”

    “到時怕是不止朝中,各地亦會紛至遝來。”郭嘉眼中一亮,眼神看向賈詡。

    “奉孝所慮不差,必會如此。借朝中之事牽製主公,是其唯一的機會,我等想要應對,在晉陽需後發製人,但在……不但要先發先至,還需一句中的。”賈詡撚須道。

    “報……軍師,臧將軍率領九曲,護衛長公子已到晉陽近郊,方才剛有消息,盧中郎病危,葉公已經往將軍府去了。”此時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

    陳宮聽了,不由得皺眉歎息:“老臣之中,朱中郎與子幹公向來對主公信任有加,可惜來到晉陽之後便是水土不服,染病臥床,否則朝中怕也不會如此。”

    “公台,此言不差,袁太傅位高卻是虛銜,葉公身份,也不便太過出言。如今之勢,文先公就是舉足輕重,此人穩重少言,眼光卻是精準。”

    “軍師,你說他們何時會去文先公府上?”郭嘉接著問道。

    “去則必去,時則不知,隻是此刻,賈某卻要往子幹公府上去了。”賈詡說著起身。

    “立刻飛報主公,中郎病危,可速速先迴晉陽。”

    “諾!”

    葉公深夜時分得到消息,立刻驅車趕往中郎府,與盧植乃是多年至交,情深義重。如今聞訊,心中不禁悲戚,中郎無子,唯一的女兒遠在千裏之外,他必要主持的。

    趕到門前,葉丁放下踏凳,有一輛馬車同時到達,正是太尉楊彪的車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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