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局,盧植在冀州與天公將軍張角對峙,朱儁與廣漢之處攻打地公將軍張寶,皇甫嵩麵對的則是人公將軍張寶,且更有黃巾第一名將的波才。

    三處之中,又以冀州形勢最差,盧植和董卓麵對張角率領的黃巾主力節節敗退,接連丟失戰略要點。因此今日朝議的主題便是要罷免盧中郎和董卓的指揮權。

    “冠軍侯,你素來善戰,以你觀之,冀州之局若何?何人能替盧中郎?”戰情通報之後靈帝第一個點名就問葉歡,今日定邊軍威讓他的精神振作了一些。

    天子此言一出,張讓趙忠麵上嫉妒之情一閃而過,雖經掩飾,卻未逃過葉歡的雙眼。不由心中暗歎,內臣終究還是眼光不夠,如今局麵,還在想著爭寵。

    看看人家何大將軍,至少麵上一派欣然之狀,還對自己鼓勵的點了點頭。

    葉歡稍稍猶豫,方才出列道:“陛下,臣心中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眼下之時,軍情緊急,悅之有言盡管說之。”靈帝大手一揮。

    “陛下,大漢此時便如一沉屙之人,並非一日而至,之前便有種種癬疥之患,跗骨之蛆。隻是體大身不虧,一時未能察覺,其實已然伏下病根。”

    聽葉歡忽然說起醫理,靈帝不由雙眉微皺,但細細一想,卻並非沒有道理。黨錮之爭,內臣外戚之爭,豈不就是言中的癬疥之患,跗骨之蛆?

    太尉崔烈,司空張溫及司徒袁隗等人則麵露思索之色,葉歡此乃借醫喻勢。

    張讓趙忠心裏有點惱火,葉悅之你什麽意思?陛下讓你分析形勢是看得起你,你雲山霧罩的說起醫理也就罷了,幹嘛提起癬疥之患就看向我們?指桑罵槐?

    何進麵不改色,一派洗耳恭聽之狀,心中卻暗道這讀書人就是蔫壞。癬疥之患,跗骨之蛆,多文質彬彬啊?可你看張讓趙忠二人那臉臭的?

    “黃巾張角,最善蠱惑人心,他處心積慮謀劃多年,窺準時機登高一唿,便應者極重。加上大漢之前的虛弱,因此他這顆毒瘤的來勢便猛烈無比。”

    “冠軍侯,我怎麽聽著你是在長黃巾士氣,滅大漢威風?”廷尉李吉哂笑道。

    見對方一臉傲然,頗有點指點江山的意氣,葉歡卻是一笑,抱拳問道:“這位大人姓甚名誰?大人長別人誌氣之時,也會將之稱為毒瘤?”

    李吉聞言一愣?你不認識我?怎麽可能?但葉歡之言他卻一時難對。

    崔烈心中暗暗搖頭,葉歡豈會認不識廷尉?那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悅之,廷尉大人精通刑名之學,與兵法處卻不甚解,大人既然問了,你好好解說就是。”崔烈身為太尉,是葉歡的頂頭上司,他有此言倒是恰如其分。

    “哦,原來如此,多謝太尉提點。”葉歡“恍然大悟”。

    李吉瞥了崔烈一眼,心道你什麽意思?說我不通兵法?但太尉總算為他緩頰,又見葉歡哦得一聲深以為然,滿以為對方至少會說上幾句客氣話,誰知……

    葉歡看都沒看李吉一眼,又對靈帝道:“陛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張角處心積慮計劃周密,是以上來勢頭極猛,我軍暫且處於守勢並不奇怪,非戰之罪。”

    “便如猛症來襲,就需用緩藥克之,待其勢消後再下重藥。”

    靈帝聞言微微點頭,葉歡以醫理喻形勢,其意便在討賊不能急於求成。

    “悅之之言有理,難怪以盧中郎之能尚在冀州落於下風。”

    “陛下明見。”葉歡接得極快,一轉身道:“方才是哪位大人說要代盧中郎?”

    “是我。”一人聞言出列,卻是散議大夫種韻。

    “種大夫。”葉歡抱拳為禮:“卻不知大夫為何會有此言?”

    “子幹公在冀州屢戰屢敗,丟失多處重地,豈不該換?”

    葉歡微微頷首,對種韻一笑轉對天子:“陛下,恐怕似種大人這般對戰局心存憂慮者不在少數,臣鬥膽,請陛下取來冀州地圖,歡可為各位大人一析。”

    “好,張常侍,命人抬來地圖,讓悅之細析戰局。”靈帝欣然道。

    葉歡見是張讓去,等他走到一半又加了一句:“陛下,微臣還需筆墨。”

    “張常侍,一並取來。”

    張讓腳步一頓,心道這小賊迴來果然沒有好事,可又不能不去。

    片刻之後地圖取來掛在堂中,葉歡抱拳對周圍一敬:“種大人,各位大人,中郎確是丟失不少重鎮,但兵家之事,卻非純以勝敗而定,今日小子放肆,便試析一番。”

    “冠軍侯不必客氣,我等也正想一聽。”種韻頷首道,大臣們也靠近了一些。

    “葉悅之你還真是睚眥必報,我怎麽忘了這小子的脾氣?”廷尉李吉一臉不悅,卻原來剛才葉歡抱拳為禮之時,唯獨跳過了他,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陛下,各位大人且看,張角擁兗青徐三州之眾,近三十萬大軍。中郎呢?手中連同各地郡國不過五萬,且還是軍備不整,兵不經練,是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穩守清河,以城耗敵,待敵攻城不利之時再行出擊,爭取殲敵一路,鼓舞士氣。中郎此法在眾寡懸殊之下不可謂不高,換位處之,歡想不到再有何法能破敵軍。”

    “悅之說的是,子幹公算是統兵有法。”太尉崔烈看了地圖點頭道。

    “可惜中郎有統帥之才,卻無可用之兵。清河要塞在敵軍圍攻之下隻守了兩日便告潰散,此乃守將之罪,畏敵如虎,士氣盡喪,還如何對敵?”葉歡說道這裏語氣忿忿。

    “清河一丟,黃巾軍占據要點各麵而來,敵軍勢大,中郎若在此與之決戰,無異於送羊入虎口。故斟酌再三,隻能後退,一退之下,士氣更低,縱有堅城,亦不足為據。”

    “當年烏桓大戰,公為歡帥,麵對十數萬烏桓精銳,子幹公指揮若定,其膽氣豪壯也。此番連連後退絕非不敢守,而是不能守,不能戰,否則主力必定喪在黃巾手中。”

    葉歡一番分析有理有據,不時妙語迭出,聽得一眾文臣武將都是微微頷首,包括李吉在內。靈帝聽了更是欣賞,竟是下座到了葉歡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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