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霸,找到沒?”羅將軍在駱駝上催促道。剛進撒馬爾罕就發現養了一路子的小白龜不見了,宮千柏非要迴來找,結果找了半天影兒都沒見著。

    “師傅,看來還是有緣無分!可那是咱們的幸運龜啊,突然不見了,徒弟總覺得不吉利!”宮千柏仍舊有些不甘心。

    聽到宮千柏這樣說,羅將軍不言不語,因為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但現在還不是離開薩馬爾罕的時候,他還有些事情要做。

    這次去獵殺東方的少年天才,他是得了命令的,結果出師未捷全軍覆沒,自己的修為也下降到了內力境;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再不做些什麽的話,他自己都覺得交代不過去。

    “天霸!咱們現在還不能離開,如果不能在撒馬爾罕戴罪立功,我們這樣子迴到大秦也無法獲得重視,甚至還有可能被冷落、被治罪!”

    宮千柏點頭道:“明白了!我們暫且在撒馬爾罕住下,然後尋找機會立個大大的功勞,這樣大秦內部就沒人敢再說師父什麽!”

    “你很聰明!正是這樣!”

    ……

    申城,也叫鬆江,原本隻是一個海邊小鎮,但在宮千柏的極力推薦下,這裏成為了商部的都城。

    同時,這裏也臨近範蠡的老家,範蠡對這裏極其熟悉。但一兩千年後再到這裏,蘇杭的繁榮卻大大超乎了範蠡的想象。可以說,天下富庶無過於江南,而這還是內蒙古人吸血式剝削了幾十年後的江南。

    而鬆江正是背靠蘇杭,除了江南以外,西可沿江而上,北邊就是京杭大運河,東可到朝鮮州、東瀛州、呂宋州、升龍城、天津,甚至乘坐海船可以到達更遠的地方。

    如今,範蠡也正在大力研發製造大海船,以保證年底可以揚帆東去,尋找宮千柏所說的紅薯、玉米和土豆,同時把南洲與內地緊密連接起來。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響起,上千名威風凜凜的銀甲白袍騎士沿著官道唿嘯而過,為了避免影響官道上的其他行人和車馬,這上千名騎士形成了一個整齊的單列,使得這一支人數並不是很多的隊伍竟然連綿了十數裏之長。

    凡是路上的行人,無不為這隊騎兵的嚴明軍紀所震撼。別說蒙古人比不上,一直以軍紀嚴明所著稱的現在朝庭軍隊同樣也比不上。

    尤其是為首的七員大將,李存孝、於栗磾、羊侃、荊嗣、呂布、王彥章、養由基,每個人都手持一支一模一樣的長槊,在威武雄軀的襯映下,不僅滿身的肅穆,更是滿身的煞氣。

    如今衛殿十四人也分成了兩波,一波是這七人帶軍,另一波的七人則貼身護衛宮千柏。

    上千騎兵太顯眼,宮千柏如今主要的目的就是巡視天下,他當然不會跟這些騎兵在一起。

    與此同時,在往東百裏之外的京杭大運河上,一條客船正在緩緩南下。船頭上站立兩位少年,其中一位一直盯著運河兩邊不停的遠望,緊鎖的眉頭說明了她內心的擔憂和不滿。

    “趙高!我以為收走了土地,這天下的百姓就能得到公平的待遇。但你看這大運河上和大運河外,大運河上畫舫林立都是有錢人的銷金窟,大運河外卻都是辛苦掙錢的纖夫!”宮千柏冷聲說道,“趙高!當初咱們是怎麽對付權貴的你應該很清楚,況且還有商部壟斷了商業,我絕不相信他們僅過了一年就能恢複過來!”

    “公子的意思是?”

    趙高突然明悟過來,土地和財富都被收了過來,土地歸朝廷所有,財富的經營權被商部壟斷,如此一來隻有一個途徑能夠聚攏財富——權勢!

    是的!朝廷的中下層官員隻能由普通人來選任,商部的基層人員同樣隻能由普通人來選任,而普通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會自私,都會違反規則。

    “各部查的那麽嚴,這才一年,他們就敢壞了規矩,看來還是殺的人少!”

    趙高恨恨地說道,“商部對下麵的人看得比較結實,這未必是商部的;但政部現在正在忙著夏收和移民,想必缺少精力管製底下,這必是官員或者官員的家屬!”

    “趙高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這是這部下麵的官員!”

    李泌從船艙中探出頭來,走到宮千柏的身邊說道,“隻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咱們並沒有必要插手!”

    趙高有些不解:“為什麽?咱們看到了若是不管上一管,日久天長這些人豈不是更毫無忌憚?”

    “因為我們要相信政部!”李泌答道。

    “左右兩政部總共二十六人,個個都是千古人傑,眼睛往上翻能知日月旋轉,眼睛往下翻能探九幽黃泉;而且雖然兩政部總共隻有不到兩萬部下,但用來監察已經綽綽有餘,至少遠遠比朝廷的禦史人數要多多了。這種情況下,如果說兩政部不知道大運河上這些狀況,我是不相信的;不僅如此,我猜測江南、川蜀、關中、河北肯定多多少少也有類似的情況,或許更嚴重也說不定。但現在還不是嚴苛整治吏治的時候。”

    “為什麽?”趙高聽了李泌的解釋愈加迷惑,“像這種情況即便是禁都禁不絕,放縱還不得無法無天?”

    “倒不是放縱,而是現在缺少輔助治理天下的人!”李泌無奈道。

    “哦!我明白了!”趙高的怒火頓消,不甘心地道,“咱們取得天下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不得不在某些方麵妥協,以至於混進來了不少害群之馬!”

    李泌道:“正是如此!”

    兩人一起看向宮千柏,宮千柏卻搖了搖頭:“吏治是咱們的底線,吏治清廉則是紅線!如果我們選拔的第一波官員就在品質上妥協,那麽就會成為一種壞的榜樣,第二波、第三波肯定一波不如一波!船靠岸之後你們想辦法找到政部的人,如果移民或者其他方麵有麻煩,讓他們派遣軍隊強製去處理,所有觸碰吏治紅線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處理掉……”

    “這誰的船!趕緊讓開,不想要命了,敢擋爺的道……”

    一個粗大的嗓門兒在宮千柏後麵船上響起,緊接著船身就劇烈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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