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今年還不到30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裏忍得住宮千柏這樣挑釁?更何況他也是半仙境,雖然是借助了某種手段。

    “既然你那麽猖狂,我就與你決鬥!”

    “好!”宮千柏大聲叫好,“大有一兩分像草原男兒了,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現在就現在!”

    赤那咬著牙說道。現在他是騎虎難下,相府的威名不能墜在他的手裏。

    “這是你的兵器!”

    赤那從一名士卒的身上抽出一柄腰刀,隔空扔給宮千柏,他自己也抽出了隨身攜帶的腰刀。

    宮千柏一見他的兵器,心裏就忍不住冷笑起來。赤那的腰刀寒光四射,一看就是寶貝;而扔給他的這把腰刀隻是普通的腰刀,兩者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但他沒有再出言奚落,因為赤手空拳照樣能打敗赤那。

    “開始!來吧!”

    赤那大漢,右手拎著腰刀眼睛盯著宮千柏擺好了架勢。

    “好!那就開始!”

    宮千柏嘴角一彎,赤手空拳擊向赤那。赤那一看,心中頓時惱怒宮千柏瞧不起自己,雪亮的腰刀十分詭異地砍向宮千柏。

    唰——

    宮千柏一躲,兩根手指直接夾住了赤那的刀背,仔細感受赤那的內力。

    “的確修出了內丹,不過這內丹的質量太差勁,好像原來並不是你的——你這是用的別人的內丹吧?怪不得你實力那麽弱,你應該算是最差勁的半仙境了!”

    “你——”

    赤那又驚又怒,驚的是無論他如何發力都抽不出自己的腰刀,可見宮千柏的實力多麽恐怖;怒的是宮千柏一下就探知了自己的底細,並且還當眾說了出來。

    要知道,赤那在蒙古人中是以練武天才著稱的,不到30歲就修煉出了內丹,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匹敵的,所以他的名氣很大,而他今天能有這麽高的地位,也全拜著名氣所賜!

    而現在卻被宮千柏硬生生的揭露了真相,這讓自己以後怎麽做人?

    “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殺了你!”

    赤那怒火大熾,用了自己最強的手段,拚命把自己的腰刀,不料仍舊紋絲未動,老臉不禁一陣通紅。

    “想要迴自己的刀?說一聲嘛,給你就是!”

    宮千柏手指一鬆,赤那收力不及,噔噔噔後退了十幾步。

    “你——”

    赤那舉著腰刀這要再次衝上前去,宮千柏李記用手指指住了他的鼻子。

    “決鬥結束!姑且算平局吧!不要不知好歹喲——”

    聽到宮千柏的話,赤那心裏的壓力忍不住一鬆。他實在是太害怕失敗了,失敗要改名,對於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還不如死了算了。

    好在益王不打算跟自己鬧成死仇,竟然主動提出終止決鬥。

    今天這臉麵,雖然丟了些,但整體算是保住了。

    “好!今天太晚了,不適合決鬥,那就結束吧!”

    迅速的把腰刀插迴刀鞘,赤那的臉上沒有了一點傲氣,看向宮千柏的眼神也更加複雜。

    本來以為,這個少年王是個勁敵,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了人家的對手。

    才12歲,竟然有如此高的修為,什麽樣的老師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一定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單於湖的那幾個宿老中的一個,那些可是傳說中的存在,自己連見都不可能去見到一麵的。

    可以說,今夜過後,宮千柏勢必將崛起,任何人都摁不住。他現在最急著要考慮的,是丞相府該有的態度!

    本來燕帖木兒派他親自去考察塔拉是否能夠結交,結果自己告訴父親此人絕對不可能被拉攏。

    而後派遣了兩撥刺客,全部被斬殺,甚至四名半仙被整了個癡呆+殘廢,還被人在後背上刻了字羞辱,讓他的父親燕帖木兒一怒之下拔刀砍下了那四個頭顱。

    今夜再次攔截,沒想到再次失敗。以益王的武功修為,今天這九位半仙五百精銳死絕,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按說雙方是死敵,但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益王塔拉的實力,他可能有單於湖的背景,丞相府真的要跟他成為死敵嗎?

    大家同是蒙古人,或許可以化解!

    想到這裏,赤那再次向宮千柏開口,不過這次臉上沒有了狂傲,取而代之的是恭敬。

    “我父親請益王殿下去丞相府做客,王爺真的不給麵子嗎?”

    宮千柏內心感覺好笑,而臉上也真的笑了出來:“感謝丞相大人如此貼心為本王著想,本王遠道而來正沒有落腳之地,可巧丞相大人就想到本王了,本王當然恭敬不如從命!請!”

    “王爺請!”

    赤那臉上的神情頓時一鬆,甚至有些欣喜。不單是他,兩邊的500將士心裏麵同樣也是一鬆。

    終於,事情辦成了!

    真不容易啊!

    每個人都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宮千柏,他們在強迫自己把眼前的少年王記在心裏,以後輕易不可冒犯。

    “四公子救命!”

    不遠處的牆根下,張友瑜伸著手向赤那求救,赤那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偷偷看了一眼宮千柏。

    “剛才不小心傷了你們相府的人,不過我已經賠過錢了!這件事算了了吧?”

    “哦!了了!當然了了!”

    赤那陪笑道。

    宮千柏潛在的意思是,這件事如果了了,那就不影響別的事,而且張友瑜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得到救助;如果這件事沒了,那麽這筆賬還得算,救助張友瑜就會讓少年王趕到不悅。

    所以,當然是了了!張友瑜再怎麽被相府重視,但他畢竟不是蒙古人,而隻是一個漢人幕僚,一條走狗而已,值不多大事!

    赤那向旁邊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三四個人跑過去把張友瑜抬進馬車,孫敬忠親自照料著他。

    至於另一輛馬車,本來是給宮千柏準備的,當時想的是萬一宮千柏不給麵子,那就打暈了他把他塞進馬車裏拉到相府……

    誰曾想事情的發展竟然會到這個地步,馬車當然也就用不上了。

    倒也不是用不上,剛才死了一位半仙和一匹馬,放在宮門口當然不好看,剛好可以用這一輛馬車運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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