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也在一旁伸長了爪子,上下左右的揮舞著,似乎是在為棉棉呐喊助威。


    江廷修:“這貓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得看是誰養的?”


    “為什麽你養的時候就上房揭瓦,偷雞摸狗?”


    江幼全:“……”


    魏瑤瑤看上去比棉棉要大很多,可是被棉棉騎在地上,竟然連反擊都不會,隻知道哭天喊地。


    江幼全一陣驚愕,怎麽都沒有想到如此懂事的棉棉會突然間打架。


    等等,好像不是突然間會的,應該說以前就會。


    天啊,棉棉竟然會打架!


    江幼全簡直不敢相信。


    很快,魏瑤瑤也學會抵擋了,但是她的力氣明顯沒有棉棉大,隻能一邊護著臉,一邊哇哇大哭。


    壽安堂的下人沒有一個上前的,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早在沈思綿來之前,江尚書就讓管家召集了府中所有的下人,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讓表小姐受了欺負,當然,表小姐欺負別人可以當做沒看見。


    江廷修的眼睛卻閃過一道幽光,從他見到棉棉的時候就發現她的根骨奇佳,尤其是下盤很穩,他拉住了五哥,也是想看看棉棉的本事。


    結果讓他大感意外,也大感驚喜。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


    江伯武幾兄弟在安頓好母親之後,便結伴前來給祖母請安,看到這樣的場麵全都驚呆了。


    江梅娘也從屋子裏衝了出來,又氣又急。


    江廷修麵色一頓,快步上前按住了棉棉的小手,一隻手就將她拎了起來。


    江梅娘抱住了魏瑤瑤,看到她臉上的傷,心裏不由得拱起一股怒火,“你這孩子怎麽能夠隨便打人呢,瑤瑤可是你的表姑啊,你怎麽能夠動手打長輩呢?”


    魏瑤瑤哭得尖銳,似乎要把房頂都給掀翻了。


    棉棉一臉倔強的說道,“是她先欺負我的,她還惡人先告狀,我沒有錯。”


    “你竟然還敢頂嘴,她怎麽欺負你了,我看明明是你仗勢欺人。”


    “仗著所有人都疼,你就連謙卑禮儀都不顧了。”


    “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惡毒啊,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無法無天的。”


    “……”江梅娘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自小寵著長大,哪裏受過這份委屈?


    一不留神,就惡語相向了。


    棉棉雙手握緊拳頭,在身體兩側微微顫抖,雙目死死地盯著魏瑤瑤。


    “我沒錯。”


    江梅娘瞪著她,“你還說你沒錯,你就是錯了。”


    “夠了。”


    江尚書一聲怒喝,打斷了江梅娘的話。


    “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你這個當娘的就在這裏哭天喊地的為你女兒做主,我是不是也要為我的外孫女做主啊?身為一個長輩竟然好意思說一個晚輩,你也不害羞。”


    江梅娘臉脹得通紅,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委屈巴巴地抱著女兒,心裏卻十分的不平衡。


    這個小丫頭搶走了屬於她的院子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欺負他啊她的女兒,連說都不能說了。


    誰的女兒誰心疼,她女兒被他打成這樣,難不成她要忍著嗎?


    再說了,打人本來就不對。


    這時,江太夫人走了出來,看都不看其他人,一雙眼睛緊盯著棉棉,“你們吵什麽呀?都把棉棉給嚇著了。”


    江梅娘:“……”


    雖然江太夫人什麽都沒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明明瑤瑤才是她的外孫女兒,棉棉比瑤瑤還隔了一層,為什麽娘第一時間是向著棉棉?


    江梅娘抱著魏瑤瑤站了起來,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


    “好,既然你們都欺負我們母女,我們母女走就是了。”


    說完抱著魏瑤瑤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江尚書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愛走不走,反正江家也沒人歡迎她。


    江仲言有些擔憂的說道,“爹,姑姑她不會真的走吧?”


    “她愛走不走,走了更好,當年要不是她私自逃婚出去,你們祖父也不至於被她給氣死。”


    想起這件事,江尚書對江梅娘就滿肚子怨氣。


    江伯武在後麵扯了扯江仲言,明知道爹生氣就別提了。


    江仲言卻說:“爹,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棉棉剛迴來第一天,小姑姑就要搬出去,傳出去外人指不定要如何猜測呢?”


    “……”


    事關棉棉的名聲,江尚書認真思考了起來。


    江季洵突然說道:“二哥,我覺得小姑應該不會走的。”


    江幼全連連點頭:“沒錯,小姑姑肯定不會走的,現在京城的房價最便宜的三進院,一個月也得五十兩銀子,你沒看小姑迴來的時候隻帶了兩輛馬車,她肯定舍得出這筆錢。”


    眾人:“……”


    江廷修替棉棉按了幾個穴道,紅紅的手就不疼了,棉棉一臉驚訝的看著小舅舅,偷偷的問:“六舅舅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江廷修沒有拒絕。


    他剛才檢查過了,棉棉的確是天生根骨奇佳,是一個學武的好苗子,若是現在開始而學習功夫,將來一定比自己還要厲害。


    江廷修對於姐姐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是想當初如果姐姐會功夫的話,說不定也不會死在那個吃人的宮裏。


    江尚書握著她的小手,一臉關懷的問道:“棉棉,你是怎麽學會打人的?”


    棉棉勾著小手,低著頭,委屈巴巴的說:“在宮裏學的。”


    江尚書皺眉:“那你是怎麽學會的?”


    “我沒有學,在宮裏吃飯的時候,如果不搶就沒有飯吃,棉棉不想餓肚子。”


    所以就學會打架了。


    江太夫人心疼的紅了眼眶,輕輕的拍著後背:“棉棉,受苦了,以後在江家不會再讓棉棉吃不飽飯,餓肚子了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棉棉了。”


    棉棉哽咽了起來,委屈化作了淚水。


    “是表姑先掐我的,她還不承認誣陷我,我才打她的,棉棉不是故意打人的,棉棉不是一個壞孩子。”


    棉棉到現在都覺得委屈。


    江太夫人小心的給她擦眼淚,“是是是,棉棉是個好孩子,是你表姑的錯,都是她的錯。”


    江家的男人們眼眶紅了起來,攥緊了拳頭。


    當初他們沒有保護好妹妹,現在決不能讓棉棉重蹈覆轍。


    江廷修冷靜的解釋:“我看過棉棉的手,的確是有被掐的痕跡。”


    本來眾人也相信棉棉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這下更加確認了,對江梅娘母女更加不喜歡了。


    棉棉看到這麽多人相信自己,委屈的哭了起來。


    “終於有人相信棉棉了,棉棉真的沒有撒謊。”


    “……”


    門口的江緒麒攥緊了拳頭:“魏瑤瑤真討厭,竟然誣陷妹妹。”


    江玄麟:“大哥,我們得想辦法為妹妹報仇,不能眼看著妹妹被欺負。”


    江緒麒狠狠的點頭。


    江暮衍皺眉:“你哪隻眼睛看到是妹妹被欺負了,明明被欺負的是魏瑤瑤。”


    江玄麟虎頭虎腦的摸了摸腦袋,“對啊,可是妹妹哭了,還哭得那麽委屈,反正就是那個魏瑤瑤做錯了。”


    江暮衍收迴視線,這件事情也說不清楚是誰錯,就算真的是魏瑤瑤先動手,可是棉棉也將人打了一頓,算是還迴去了。


    “行了,我們還是趕快迴去做功課吧,不然晚了明天夫子可要打手心了。”


    江玄麟這才想起來還有功課沒做,“這下糟了,先生今天留了背五篇課文,還要寫大字,我肯定記不下來,要不你把你的功課給我看看吧。”


    江暮衍轉身就走,“我跟你又不同班,我們的功課是不一樣。”


    江玄麟追了上去:“怎麽就不一樣了,我問過了,兩個班的功課留的是一樣的,你把你的功課借給我抄,我再去背課文,估計明天就能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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