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陸雪寒癱軟如泥的依偎在林昭的懷中。


    打著哈欠幽怨道:“你怎麽越來越厲害了,這樣我啥時候才能懷上孩子啊。”


    林昭摟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嘿嘿笑道:“你別動,讓我來不就行了。”


    “你說的簡單,沒有互動哪來的感覺。”


    陸雪寒現在說話是越來越大膽了,哪裏還有律師的端莊模樣。


    “好了,說說吧,遇到啥麻煩了。”


    林昭咕扭了一下身體,斜靠在床頭上,伸手點上一根煙抽著。


    “跟你說也沒用,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


    陸雪寒搖了搖頭,不想提這些煩心事。


    在她看來,即便是林昭,也不可能解決廣泰集團這麽大的資金缺口。


    “可我的小寒寒似乎被人脅迫了啊。”


    林昭吐出一個眼圈,漫不經心的說道。


    安田靜香始終在暗中保護陸雪寒。


    她身上發生了任何事,都會事無巨細的向他匯報。


    “你調查我?”


    陸雪寒霍然瞪大了眼睛,可語氣裏並沒有什麽不快,反而有些竊喜。


    她雖然恐婚,但卻渴望甜甜的戀愛。


    而胡子,或者說是林昭。


    是她唯一動心的男人。


    “不是調查,是保護,你可是我的女人,暗中還有人虎視眈眈,我怎麽可能會不上心。”


    林昭掐滅還剩下半截的煙頭,反身摟住她柔弱無骨的嬌軀。


    語氣真誠而霸道:“我的女人隻能我欺負,誰欺負都不行。”


    那被人嗬護的感覺,讓陸雪寒感動的眼睛都紅了,主動獻上了香吻。


    奈何,她忘了某牲口的恐怖戰鬥力。


    這一吻就如同羊入虎口,讓她再度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半個小時後,林昭抱著她進了浴室。


    陸雪寒累的站都站不穩了,隻能任由他幫忙清洗。


    可很快,就戰火再燃,弄的她叫苦不迭。


    但在叫苦之餘,心裏還有些暗自竊喜。


    不管他對自己有沒有愛。


    但至少,他很迷戀自己的身體。


    這就夠了。


    “穿上衣服,跟我去個地方。”


    好不容易洗完鴛鴦浴後,林昭把她抱迴床上,開始穿衣服。


    陸雪寒好奇的問道:“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


    林昭賣了個關子。


    盡管陸雪寒看上去很正常,但林昭能夠察覺她積鬱已久的心結。


    隻是礙於她的職業,始終得不到宣泄。


    今晚,他要幫她打開心結,盡情宣泄內心的憤怒與仇恨,跟過去徹底做個了斷。


    半個小時後。


    奧迪q7來到了海邊。


    海邊的風很大,氣溫也很低。


    陸雪寒感覺有些冷,但隻要胡子哥在身邊,她的心就是暖的。


    “老板。”


    白銘身穿一襲黑衣,快步迎了上來,恭敬的喊道。


    身後,還跟著四個同樣身穿黑衣的矯健男子。


    林昭點了點頭,摟著陸雪寒向海邊走去。


    白銘等人連忙快步跟上,但卻始終落後一個身位。


    陸雪寒好奇的歪頭看向林昭,不知道他要唱哪一出。


    林昭卻隻是笑而不語,帶著她直接來到了一片礁石區。


    海浪拍擊在礁石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陸雪寒隱隱看見,一塊大礁石上,跪著五個人。


    隻不過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模樣。


    “喏,你的仇人都在這裏,要如何處置,你看著辦。”


    林昭遞給她一把匕首,語氣平靜的道。


    陸雪寒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麽,顫抖著接過了匕首。


    林昭平淡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兩個,已經死在監獄裏了。”


    陸雪寒渾身一顫,徹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拿著匕首,顫巍巍的走上了礁石。


    借著稀薄的月光,仔細打量著這五個麵露驚恐之色的男人。


    當初她被下了催情藥,壓根就不記得這些玷汙她的歹徒模樣。


    但那段無法抹去的視頻,她卻被迫看了無數次。


    早就已經牢牢記住了這些人的醜惡嘴臉。


    嗚嗚嗚!


    五個被五花大綁,嘴上還貼著膠布的惡徒,拚命的磕頭求饒。


    當初他們有多猖狂,現在就有多卑微。


    刻骨銘心的仇恨,早就讓陸雪寒忘記了自己的職業。


    什麽見鬼的律師。


    既然法律無法給我公道,那我就親手討迴公道。


    噗!


    陸雪寒揮舞著匕首,用力割斷了一名惡徒的頸動脈。


    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她的臉。


    濃鬱的血腥味,卻並沒能喚醒她內心的憐憫,反而讓她愈發瘋狂。


    啊!啊!啊!


    她聲嘶力竭的大吼著。


    仿佛是在給自己壯膽,又仿佛是在發泄自己內心的仇恨。


    寒光閃爍。


    刀刀見血。


    在割斷了這些人渣的頸動脈,她依舊沒有罷休。


    雙手握住匕首,不停的刺向他們還沒有死透的身體上。


    那滿身滿臉的血汙,在月光的照耀下,讓她看上去,宛如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林昭始終沒有勸阻,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眸中沒有絲毫嫌棄,有的隻有說不出的心疼。


    白銘等人都是混黑道的。


    什麽慘烈的場麵沒見過。


    可此刻,見到陸雪寒那張猙獰癲狂的臉,也忍不住一陣背脊發寒。


    一刀。


    一刀。


    又一刀……


    陸雪寒都不記得自己捅了多少刀了。


    反正,五具屍體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終於,她累了。


    匕首當啷一聲掉在礁石上。


    一屁股癱軟在冰冷的礁石上,失聲嚎啕大哭。


    那是大仇得報後的痛哭。


    也是斬斷夢魘的痛哭。


    更是心靈得到解脫後的痛哭。


    林昭依然沒動,隻是腰杆挺直如標槍,安靜的等待著。


    把仇人千刀萬剮,是發泄。


    痛苦,何嚐不是一種發泄。


    時間悄然流逝。


    唯有凜冽的海風聲夾雜著女人的哭聲,在夜空中悄然迴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陸雪寒的哭聲終於停了。


    林昭終於動了,也不嫌棄她滿身的血汙,輕輕抱起已經哭累睡著了的陸雪寒。


    轉身向岸邊的車上走去。


    白銘等人沒動。


    等林昭走遠後,白銘才掏出一瓶藥劑,遞給身邊的黑衣人。


    黑衣人快步跳上礁石,擰開瓶蓋,把藥劑灑在五具屍體上麵。


    滋滋滋!


    一陣輕微的腐蝕聲響起。


    黑衣人包括白銘,都齊齊色變。


    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五具屍體,就連衣服都轉瞬間化為了五灘膿水。


    嘩啦!


    一個浪頭打來。


    五灘膿水瞬間被海水卷入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良久,一個黑衣人才艱難的咽了口水:“刀哥,老板到底是什麽人啊,竟然有這樣毀屍滅跡的藥水。”


    白銘一個冷厲的眼神遞了過去:“不該打聽的少打聽,你隻要知道,他是我們的老板就行。”


    “是,我知道了,刀哥。”


    那名黑衣人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但眸中卻閃著炙熱的光。


    這位讓刀哥都諱莫如深的神秘老板,竟然能拿出傳說中的化屍水。


    這可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神器啊。


    這也就罷了,更讓他激動的是老板傳授給他們的那套神奇拳法。


    他被卡在後天二段巔峰已經快兩年了,遲遲都無法突破。


    可僅僅隻是修習了神奇拳法的第一式,就讓他毫無滯礙的輕鬆突破到了三段。


    如果僅僅隻是他自己,還可以說是巧合。


    但他們四個人全都突破了,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了。


    刀哥雖然沒有突破,但內力卻變的愈發渾厚而凝練。


    突破,也隻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已。


    一想到這裏,他就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栗。


    本還為刀哥因為雄爺的一句話,就拋下了北都偌大的基業跑來紅海發展,而感到不值呢。


    可現在看來,不是刀哥傻,而是他們這些小弟的格局太小了啊。


    “清理一下現場,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白銘冷聲吩咐道。


    “是。”


    四個黑衣人很專業,不但快速清理了現場的所有痕跡。


    就連那五個死人沒有被腐蝕殆盡的殘留衣角,也被他們燒成了灰撒進了大海。


    半小時後,白銘等人才駕車離去。


    夜色下,海浪輕輕拍打在礁石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翌日清晨。


    陸雪寒緩緩睜開還有些紅腫的眼睛,下意識的摸向旁邊的被窩。


    被窩裏一片冰涼,讓她莫名的有些惆悵。


    看樣子,他半夜就已經走了。


    昨晚的一幕幕逐漸開始在腦中浮現。


    讓她臉色瞬間蒼白,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盡管殺的是仇人。


    可她畢竟是第一次殺人。


    當時被仇恨支配了情緒,壓根就沒有什麽感覺。


    可現在迴想起來,讓她感到強烈的不適。


    連忙捂著嘴從床上爬起來,連鞋都沒顧得上穿。


    一溜煙的跑進衛生間,蹲在馬桶前大吐特吐起來。


    直到膽汁都吐出來了,惡心感才逐漸開始消退。


    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因為嘔吐而有些泛白的絕美容顏。


    她突然就笑了。


    笑的肆意而張揚。


    雖然她殺人了,可她卻並不後悔。


    不是每個人,都有手刃仇人的機會的。


    胡子哥的安排,看似很邪惡。


    但卻讓她感覺渾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輕鬆。


    至於罪惡感?


    抱歉,殺死幾頭該死的畜生而已,能有什麽負罪感?


    所以,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當然,在她走進客廳,看見胡子哥留下的紙條和一張存有一百億的銀行卡後,她的心情就變的更加美麗了。


    “胡子哥,我愛死你了,我要給你生猴子,生兩個……不,兩個太少,至少也得生五個。”


    陸雪寒拿起銀行卡,笑顏如花的親了一口,還隨口許下了諾言。


    已經迴到城市花園,正在陪著嵐姨吃早餐的林昭微微一愣。


    總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對自己許下承諾。


    可那種感覺一閃即逝,讓他根本捕捉不到。


    還以為是錯覺,就沒當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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