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日過去,正午,公孫妙善盤坐在屋外的木榻上,微微閉著眼睛,神色也輕鬆了許多。經過幾日調養,內傷已基本平複。


    徐平懶散地靠在一旁的草棚邊,嘴裏叼著一根野草。“師尊,我可是按您說的將書都帶來了此處,您可不能再趕人了。”


    聞言,公孫妙善緩緩睜眼。“有你在此處,真是沒有半分清淨。”


    徐平一個鯉魚打挺,當即站直身子,擺手道:“哪能啊,這不是擔心您嘛。”


    “擔心?為師看你是閑得慌。這幾日的課業都做完了嗎?”


    “那是自然。”徐平嘿嘿一笑,湊到公孫妙善身邊。“師尊,您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徒兒再給您煎藥來?”


    “你想毒死為師?”公孫妙善側目一瞪,伸手便拿起戒尺。


    見狀,徐平眼疾手快,當即將青玉尺奪過。“您受傷了,這玩意徒兒幫您保管。”


    公孫妙善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為師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呢,也別整天在我這兒晃悠,該幹嘛幹嘛去。”


    徐平一屁股坐迴旁邊的草棚。“師姐又不在,徒兒走不得!不然誰給您做飯。”


    “看看你哪有半分君王之氣?”公孫妙善倒是被徐平這話給逗笑了。“芊芊是你趕走的吧?滑頭。


    既然課業做完了,昨日那個故事你繼續說。唐僧和法海,到底誰娶走了白素貞?”


    聞言,徐平咧嘴一笑。“話說,唐僧與白素貞路過高老莊……


    這一日,白素貞挽著唐僧,二人正欲入廟化緣,卻被一行僧攔在廟外。


    見狀,唐僧上前見禮。(這位施主,為何將貧僧與娘子攔於此地?)


    言談之際,該行僧卻是一聲怒喝。(大威天龍!世尊地藏!)


    唐僧大驚。卻見白素貞側身上前,將之護在身後(你來了?)


    法海道:(我來了。)


    白素貞道:(你不該來。)


    法海道:(可我已經來了。)


    ……”徐平信口雌黃、胡言亂語、語無倫次、口不擇言,眨眼,又是一日過去…….


    大周,神京。


    皇城內,天政殿在陽光照耀下泛著淡淡金光,朱紅色的宮牆莊嚴肅穆。


    大殿之內,文武百官分列兩側。


    隆聖帝高坐於龍椅之上,頭戴冕旒,目光深邃。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一旁,劉辟尖聲喊道。


    魯尚文率先出列,恭敬行禮。“臣啟陛下,南安使臣已在殿外等候。我大周兵鋒所向勢不可擋,此來當為求和。”


    隆聖帝微微頷首。“宣。”


    聞言,劉辟高聲宣旨。“宣南安國使臣進殿。”


    隨著一陣腳步聲,南安一眾使臣緩步入殿。王賢神色略顯緊張,其身後跟著幾位隨從,手中捧著禮盒。


    待入正中,他躬身拜禮。“臣使參見大周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隆聖帝微微抬手。“平身。兩國交戰已有數月之久,如今來此,所為何事?”


    王賢站起身來,微微抬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懇切。“皇帝陛下,今日臣使奉我國君之命,前來大周,為兩國百姓福祉,特求和平。


    開春以來,兩國邊境交兵,百姓苦不堪言。我朝深知戰爭之害,故派臣使前來求和,願與大周永結友好,共享太平。”


    司徒文目光不屑,緩緩出列。“南安挑起戰端,兵發大梁。如今卻來求和,簡直荒唐至極。莫要廢話了,說說誠意?”


    王賢側身拱手,連忙說道:“陛下,我朝願獻上大量珍寶、絲綢、馬匹,以表誠意。


    且,我朝承諾,今後將與大周互通貿易,共同發展。此外,我朝願割讓邊境三城,以彌補我國挑起戰爭之過。”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嘩然。眾武將麵麵相覷,露出不屑之色。文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王使,一把年紀了,你在說笑嗎?”韓忠冷哼一聲。“我大周已攻克晉陵,兵鋒所向,直指百寧。你拿什麽讓三城?莫不是要將百寧讓於我朝?”


    聽聞此言,殿內群臣齊聲大笑。


    許定山亦是隨之出列。“陛下,南安反複無常,不可輕信。求和不過緩兵之計,待日後時機成熟,必會再起戰端。”


    “此言差矣啊!王賢拱了拱笏板。“我朝此次求和,真心實意。皇帝陛下,我朝與大周和睦久矣,如今雖起兵戈,也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我朝雖地廣,卻人疏物寡,兵發大梁也不過為擴百姓生存之地,與元武自是不可相較啊。百姓疾苦,不堪重負,又豈會再起刀兵?”言罷,王賢暗自歎氣。提議求和的雖然是他,他卻並不想出使。大周是抽什麽風了,怎麽不去打元武?還有朝內那群臭丘八,叫得一個比一個囂張,敗的一個比一個徹底。


    聞言,隆聖帝微微眯眼。“王賢,朕且問你。爾等以舉國之力兵謀大梁,如今,丘州危在旦夕,你說,朕為何要與南安罷兵言和?”


    王賢微微一怔,皇帝這樣問,那便是有得談。思慮片刻,他開口說道:“大周皇帝陛下,我朝兵伐大梁也不過圖謀小利,丘州與貴境相距甚遠,便是淪陷,也難以治理。


    陛下,且不說我朝內還有數十萬大軍整兵而待。便是兩國死戰,大周勝,也當是慘勝。得不償失啊。”


    聽聞此言,隆聖帝尚未開口,紀賢卻是站了出來。“實屬荒謬。貴國陳兵三十萬於梁境,國內可調之兵不過十餘萬,怎麽,貴國皇帝陛下準備把防範東盧的兵馬抽調迴來嗎?”


    “嗬嗬嗬,王賢,不必諸多試探。”司徒文微微拱手。“陛下,依老臣看,兩國罷兵言休也未嚐不可。


    白銀五千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牛羊三萬頭、駿馬一萬匹,如此或可相商。至於城池嘛,連同百寧,丘州七郡當盡歸我朝。”


    “南安多變,不可親信。陛下,依微臣看,若論和談,南安當派質子入我大周,以防有詐。”顧令先亦是出列附和。


    聞言,王賢麵露尷尬。這群周狗簡直欺人太甚,你他媽的怎麽不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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