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高猛乃微臣帳下都統。如今其身犯大過,微臣禦下無方,自當同罪。”說完,司徒孝呈拜跪在地。


    一旁,司徒文看著司徒孝呈,眼神中流過一絲詫異。


    “那依神武將軍之意,朕該如何處置你呀?”隆聖帝淡漠的問道。


    “自當同罪論處。”


    “收繳帥印,官降三級?”


    “陛下聖明。”司徒孝呈再次拜俯。


    司徒孝呈這番話,讓司徒文一黨的朝臣,臉露驚歎,不明其意。卻還是紛紛出列求情:“陛下,高猛之過,怎可罪加神武將軍。”


    “陛下,司徒將軍為國效力,屢立戰功,不可因此連帶之責而降重罪啊。”


    “臣請求陛下寬恕神武將軍。”


    “臣等請求陛下,寬恕神武將軍。”


    眾人跪拜於地,連聲求情。


    看著台下眾人,隆聖帝麵無表情,平淡的說道:“眾卿起來吧。司徒孝呈,你也起身吧。你雖有過失,但罪不至此。著,罰俸半年,下不為例。”


    眾臣起身:“陛下聖明。”


    “臣,謝陛下隆恩。”司徒孝呈亦緩緩起身,退至一旁。


    隆聖帝看了眼堂內眾臣,隨即,起身說道:“退朝吧。”言罷,拂袖一揮,轉身離去。


    “退朝!”劉辟高聲吆喝道。


    眾臣也隨即離去。


    ……


    神京城,靖北王府內。


    王府前廳,徐平邊打哈欠,邊伸了個懶腰。“張掖,昨日,京衛司那邊的弟兄們全數在司衙食宿?”皇城內早已退朝,徐平倒是剛剛才起。


    “沒錯,世子。”


    徐平斜靠在太師椅上,捏著下巴想了想,開口道:“短期還行,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殿下所言有理。玄甲衛並非朝廷編製,皇帝雖安排在京衛司暫駐,但長此以往確實不妥。”英月娥在一旁附和道。


    徐平歎口氣。“陛下還未召見,往後之事暫時還難以明了。來京之前,我讓老高在賬房支了十萬兩銀票。咱們現在落戶神京城,除去日常用度,還要供給隨行的這上千人馬,得在神京找點營生才是。”


    聞言,英月娥為徐平遞上茶水,掩嘴笑著調侃道:“既然如此,世子殿下還豪擲數千兩,為博美人芳心?”


    “哈哈!月娥姐取笑我不是。本世子樂於助人,見不得疾苦。不為色欲,隻為救她們脫離苦海!”徐平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揉了揉腿腳,朝府院走去。


    “薛姑娘若是殘花敗柳,其貌不揚,世子殿下恐怕就能省下這幾千兩了吧!”


    “她可是薛禦首的女兒!好了,我練武去了!”


    英月娥捋了捋耳旁的秀發,笑道:“月華公主若是知道世子昨夜去了教坊司,明日詩會必定精彩萬分。想來,月娥倒是有些期待了!”


    徐平滿頭黑線的迴道:“你還是想想咱們在神京如何營生吧!”


    要說營生,其實在來京的路上,徐平就想過幾個法子。其中見效最快,又最容易有所成的無非就是餐飲和釀酒。


    早在前世,徐平也沒少看網文小說。但自穿越以來,徐平才發現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就餐食而言,古代的餐食做法少,調料和食材更是稀缺。許多現代的菜品,難以在現處的時代來進行複刻。


    釀酒較為簡單,從取材,到發酵,蒸餾,出酒。周期短,且度數遠高於市麵上的釀造酒。但大周並不允許精糧釀酒,而釀酒常用的稻糠,高粱,玉米等農作物,皆屬於精糧。


    兩件事都可行,但都不怎麽容易。


    日上三竿。


    內院之中,徐平大開大合,一手三十二路烈陽槍使得爐火純青。


    “世子殿下,武藝又有精進啊!想必離五境圓滿也不遠了。”張掖在一旁連連誇讚。


    “哈哈!你吹牛就別帶上我了!五境後期都還差點意思,圓滿還早著呢。”徐平笑道。


    張掖摸了摸後腦,抽出腰間佩刀,比劃了幾下。“要不末將陪世子練練?”


    “不練了,差不多了。咱們今日還有事兒要辦呢。”


    “啥事啊?”


    “去教坊司唄!”


    “世子啊,昨夜咱不是才去嗎?這薛姑娘自是美若天仙,但咱們天天逛勾欄不太好吧。”


    “沒看出來啊,老張!天天腦殼裏都想啥呢?誰大中午的逛勾欄,姑娘們都沒起床呢。”


    聞言,張掖露出一副疑問的表情!


    “昨夜我喊老鴇在坊內挑些清倌人,用以王府為婢,今日咱們去提人罷了。”


    “世子,可要通知月娥姑娘?”


    “通知她做甚?咱們這位暗衛姐,都快成吃瓜姐了。”


    一陣秋風襲過,幾片落葉飄起,貼在了徐平臉頰之上。


    徐平甩了甩頭,扯開落葉。一張禦姐臉映入眼簾。“喲!月娥姐在這呢!”


    “難為世子還喚我一聲月娥姐!那有什麽月娥姐!吃瓜姐罷了!”


    徐平一頭黑線再次滑過腦門,怎麽又成英黛玉了。女人呐!


    ……


    西城大街之上,幾位店鋪掌櫃正在閑聊。


    “聽說了嗎,郭家和穆家的酒鬥提前了。”


    “不是下月初三嗎,提前到何時啊?”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個親戚在皇城當差,這都是他告訴我的。據說是二公主要求,將今年的酒鬥提前到了這個月尾。”


    “那不隻有幾日時間了,為何提前啊?”


    “那誰知道呢。”


    “掌櫃的,你們所說的酒鬥是何事?”徐平一行人正巧路過,聽到這些便上前詢問。


    “你是何人?”有位肥頭大耳的人迴道。


    “外地人,入京尋親。”


    “怪不得,連酒鬥都不知道。”


    徐平撩開衣袖,掏出一些碎銀子,遞了過去。“有什麽說法嗎?”


    “嘿,能有啥說法。郭家和穆家啊,都是京城大戶,專以釀酒,售酒為營生。這所謂的酒決呢,就是為了在兩家之中選出來年的禦酒所立。”


    “為何不讓兩家所釀之酒盡數入宮呢?”


    “那哪兒成啊。咱們大周不許精糧釀酒,隻有宮廷禦用方可,數量還很有限。若是贏家,來年除了供給宮內,還能獲取一年的糧酒售釀資格。輸家可就慘咯,來年隻能以果酒,雜酒營生。”


    “原來如此。那酒鬥在何處進行呢?”


    “就在城西醉仙樓唄。”


    “多謝告知!”徐平抱拳微微一拜,帶著眾人便前往了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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