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張慕淩晨時分便和王越等隨從出了曹陽亭,根據他們的路線,決不能從弘農走,楊彪若知悉他的行蹤,那麽結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們的路線直接越過弘農,經下陽城,澠池,新安等縣,出函穀關進入洛陽南部,再經過伊闕關進臨汝出司隸進入豫州。

    路線定下後,幾人絲毫不敢耽擱,根據既定計劃路線先至下陽城休整,打探一下這附近的情報,日後好從中調動兵馬。

    天還未亮,張慕等人趁著月色從曹陽城北麵行進,今日並未下雪,但寒冷依舊,王越擔心張慕的身體承受不住,臨走前將一件毛皮裘衣帶了上路披在了張慕身上。

    “少主,天氣寒冷,穿上吧。”王越將行囊中的毛皮裘衣拿了出來披在了張慕身上。

    張慕微微的點點頭,這種天氣還不能冷到他,隻不過體質還是跟不上成年人的體質。

    龔義牽著張慕和自己的坐騎作為引路人在前方引領,這個地方王越和龔義二人探過,這種天氣此地不會有人經過,這裏地勢險要,容易迷路,沒有經驗的引路人根本沒辦法從這裏出去。

    所幸的是,龔義此前在這裏走了數迴對這裏早就了如指掌,因此才敢定位從這裏進去下陽城。

    “少主,此地名叫楓葉穀,秋天時周圍的楓樹楓葉落下,好生美麗。”龔義說道。

    “哦?”張慕未曾聽說此地,望著周圍的大樹,樹上還有幾葉楓葉在掛在樹上。

    “少主從未經過此地,下屬經過此地數迴,秋天時此地楓葉落下,實在是難得的勝地……”龔義越說越美,讓張慕有了秋天再來一次的向往。

    “少主,快走吧。”王越看著太陽即將從東方升起,剛剛經過楓葉穀,距離下陽城還有一百裏,周邊的村落也有五六十裏,他們務必在一天內趕到下陽城。

    張慕點了點頭,三人騎上戰馬,穀中一聲嘶鳴,空中數隻蒼鷹在空中盤旋,穀中三人如三個黑點對於空中的蒼鷹是多麽渺小。

    “駕——”張慕喝道。

    駕——

    紅日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張慕三人出了楓葉穀,準備進入下陽城外圍,但是龔義卻一臉嚴肅地策馬迴來,告知了張慕一個不好的消息。

    “少主,下陽城……下陽城縣令不放我等進城。”龔義說道。

    “為何?”張慕問道。

    “隻因有人有流言傳出,有山賊出沒,縣令以為我等是強盜,因而不放。”龔義說道。

    “走,去會會那個縣令。”張慕否決了這個流言,流言終究是流言,一個不確切的流言蜚語竟然能將堂堂一縣父母官震住,那可真是無用。

    “身為一縣父母官,這等提防也是值得讚賞的,不過……貌似太過固執了。”王越說道。

    “難不成隻要有人在旁便是賊寇?那可真是貽笑大方。”張慕反而不覺得這個縣令不算是個才能出眾的縣令。

    張慕等人策馬上前,隻見守城士兵全部圍了過來,王越龔義手中寶劍蠢蠢欲動,張慕也將手伸進戰馬上的玄煌準備應對。

    “你這廝好生不知歹活!莫非爾等便是告示上的賊寇?!”守城將士嗬斥道。

    “且叫下陽城縣令出來。”張慕策馬叫道。

    “不過一平民耳!安能見縣令大駕?”守城將士繼續嗬斥張慕,企圖震住張慕,卻沒想到張慕的氣勢比他更盛。

    “哈哈哈哈!爾等庸人,朝廷怎麽會招你們這些混蛋?一小小流言便將爾等嚇破了膽,若敵軍來犯,爾等豈不是聞聲棄城逃跑乎?”張慕縱聲大笑,將在場的所有將士震住,城上的縣令聽後趕緊出城相接,此子非凡人也。

    王越和龔義也被張慕的氣勢震撼住了,果真如同所言,非一般人與之相比。

    隻見下陽城縣令隻身出城,將圍在他們旁邊的士兵全部喝退,畢恭畢敬的朝著張慕一禮。

    ???

    縣令看到了一枚玉佩,那是官員所佩戴的玉佩,看起來像是個亭侯級別的玉佩。

    縣令不過二三百石的官職,亭侯可是不同,能得朝廷封爵者定是不可招惹之人,何況如今賣官鬻爵之人眾多,有些人傾家蕩產才能買得一縣丞,亭侯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敢問足下何人?”縣令也一改態度,將眼前的張慕視為上賓,剛剛那番言語也著實讓他驚訝。

    “…………”張慕對著周圍試了試眼神,周圍將士瞬間丟了剛剛的傲氣,一個個都不敢吱聲。

    “縣令大人,能否讓我等進城?”王越打破了寂靜,與其僵持,還不如先進城再言語也好。

    “請,請進城。”縣令點頭道,

    排在城門旁的百姓們都被這三人震住了,尤其是那中間的人,年紀輕輕如此膽識,當真非凡人也。

    “你看看他有如此卓遠見識,再看看你年紀輕輕不學好!”

    三人進城後,縣令帶著三人來到府中,縣令奉張慕為上賓,若佩戴此玉佩之人絕不是非同一般之人,張慕也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自己不是官,縣令恐怕會將自己當成強盜,此玉佩是擄掠過來的,如果說自己是,麻煩可能還會有。

    “縣令大人姓甚名誰?”張慕問道。

    “本縣姓陳名續,字伯漢。”縣令對答道。

    “敢問縣令大人哪裏人氏?”張慕又問道。

    “噢,本縣冀州清河郡人氏,在郡中舉了孝廉,才到此地當一鎮父母官。”陳續迴答道。

    張慕見此人也不像是個在乎名利的官員,也就直接報上自己的名號,並且代為保密,他的任務決不能讓除這之外的人知道。

    “在下曹陽亭侯張慕,見過陳縣令。”張慕起身拜道。

    王越與龔義二人一同起身一拜,陳續有些吃驚,這就便是名震司隸的少年亭侯張慕?這可真令人意外。

    “久聞少君侯大名,在下恨不能相見,剛方聽少君侯一言如讀萬卷書,令續茅塞頓開,還請少君侯教我。”陳續拜道。

    “這……我等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待我等迴來後,再多加言談可否?”張慕看著外麵的太陽已經過了東方正向西方緩緩落下,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陳續見三人有些著急,也隻能作罷,於是趕緊讓三人在此地吃好這頓飯,並且給了他們一些路上吃的口糧,並且下令縣兵護送三人至澠池縣。

    張慕覺得陳續有些太過主動了,但這也很正常,張慕聲名在外,如此年幼對方知道身份也會再次大吃一驚,這不足為奇。

    再次啟程的張慕已經快黑天了,陳續囑咐張慕深夜小心,一到雪天野外便有雪狼出沒,並且往東三十七裏有一名叫雪狼穀的地界,那裏經常冬天雪狼眾多,少則五六匹,多則一群,所以讓三人多加小心。

    得知前方消息後,張慕讓護送他們的兵馬聽王越指揮,好有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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