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更天,亭內亭外的將士們都不再打著哈欠,而是鬥誌昂揚,嚴陣以待來對待這場規模較為大的演習。

    攻方主帥文蒙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隻待酉時整發動進攻。

    張慕坐在大帳內絲毫沒有感覺慌亂,他將所有的兵馬都以派遣完畢,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嗬嗬嗬……諸位,靜待佳音吧。”張慕露出了尖銳的笑容。

    張慕將曹陽亭各個部位都安排了兵力,在正麵防守隻有部分翎揚衛和些許弓弩手還有護衛隊。

    雖然才剛到二百餘,隻要打得猛,在深夜中,喊殺聲最大的那一方就會占據優勢,深夜之中不見五指,哪裏知道對麵究竟有多少人。

    張慕也正好趁著深夜的機會將部分兵力放在城門進行短暫防守,待各部準備完畢後便可號令前軍後撤進入預定位置埋伏他們。

    雙方還未開打便已經硝煙刺鼻,就說明了雙方對這場演習的勝負關鍵,再從中找到本方的進攻或防守的錯誤從而達到更正的目的。

    “已經幾時了?”張慕坐在帳內問道。

    “迴少主,酉時整。”王由看著月亮說道。

    “走。”張慕站了起來,提著特製的短劍走出營門登上城門督戰。

    文蒙坐在戰馬之上,頭戴鐵盔,身披重甲,手提大刀,看了看天色已進入酉時三更時分,文蒙趁著月光舉起大刀,月光掠過刀麵發出雪寒的光芒。

    “攻城!”文蒙令道。

    殺——

    鬥誌昂揚的文蒙大軍一泄千裏,根據原定計劃伺機而動。

    負責守城的翎揚衛見攻方發動進攻,本方弓弩陣先是一輪箭雨而後翎揚衛出城作戰抵擋一陣。

    “衝鋒,衝鋒!”攻方的胡憲叫的最兇,打得也是最猛的一個,即使手提木刀也能拍倒一大片翎揚衛。

    很顯然胡憲已經進入了作戰狀態,他的狠性在這一瞬間便爆發了。

    “上!”胡憲舉起雙刀大喝一聲,背後隱約見到一絲血色,那一絲很快便擴張到一點,一片,一群!

    那是胡憲的新天賦嗎?!

    “給我上!”胡憲又是一刀拍倒了一個翎揚衛士兵。

    血色的氣息包裹著整個攻方大軍,又貌似隱約聽到了一聲狼嗥,那是雪狼尖銳的嗥叫聲,那種聲音掩映在月光下格外恐怖,若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部曲,恐怕早就嚇得腿肚子打轉了。

    “殺!”胡憲衝開翎揚衛組成的第一道防線轉而衝擊第二道防線。

    鎮守第二道防線的杜霸立在中央,身後便是城門,若他被破,啟動第二預案所有存活的翎揚衛和各部部曲皆撤進亭中進入預定位置埋伏。

    “子正,那次沒打贏你,今日再來?”胡憲叫道。

    “好啊!來吧!”杜霸拖著張慕為他自製的木刀砍了過去。

    咣——

    雙方的木刀剛剛接觸便形成刀氣逼迫著對方。

    胡憲以技巧取勝,若與杜霸相抗定然不是他的對手,他要尋找機會,而這個機會在於杜霸的靈活性。

    “殺!”杜霸又是一刀,胡憲又躲了過去。

    長期對峙下去並不是長久之計,胡憲又找不到杜霸身上的破綻,隻能破釜沉舟奮力一戰了。

    “殺!”杜霸斷喝一聲,手中木刀凝成刀氣,奮力一斬,劈向大地。

    哐——

    “唿……好險。”胡憲以巧力躲過了杜霸的進攻,他現在已經沒了力氣,而杜霸也有那麽一絲力氣,但也差不多了,雙方隻看一瞬間的力量恢複,誰恢複的快誰就勝了。

    “呀~~!”杜霸用盡渾身力氣站了起來,沒想到胡憲也有如此力道能以巧勁卸下他奮力一擊的部分力量,這也給杜霸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唿唿唿……(可惡站不起來啊。)”胡憲很想站起來,可是已經沒了力氣。

    文蒙率主力趕到,將胡憲救迴,自己親自再戰第二道防線,既然杜霸也沒了力氣,雙方戰將各退場一名。

    張慕坐在城門上默默不語,看著王由點了點頭,命存活的翎揚衛及其殘餘兵力撤迴亭中尋找預定位置啟動第二預案。

    “撤撤!全都撤!”王由親自策馬出城令道。

    撤——

    守在第二防線的部曲聽到後撤的命令後紛紛有序撤退,且戰且退,吸引文蒙帶大軍進入亭中。

    文蒙終究還是沒有抵過初步勝利的誘惑,文蒙今日不知為何性情太過急躁,衝進亭中開始進行地毯式反擊,後路一點沒有給自己留。

    “老胡啊……”胡憲打亂了文蒙的部署,所以他才孤軍冒進,隻能背水一戰了。

    由於沒了外援,文蒙將大軍全部分散,並且隱藏自己探查亭中有無伏兵。

    “嗯……不愧是經曆過征羌作戰的老將果然有作戰經驗,不過輕敵冒進可是兵家大忌……”張慕躲在暗處對王由說道。

    “少主說的是。”王由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麽了,戰局已定了。

    張慕同王由二人站在隱蔽處一直都在盯著文蒙等人如何破了這個死局。文蒙與此同時也作出了一個關鍵性的決定。

    “全體注意,房梁上,橫放的木板處,皆可能會藏匿敵軍,迂迴他們,盡量不被他們發現。”文蒙小聲說道。

    攻方各部傳達命令後,以鳥聲混淆視聽,讓守方誤以為是鳥兒在此,趁此機會文蒙撤出了靠近中央區域的位置,轉而繞了一圈,直接奔著東市闕樓而去。

    “喲嗬,還挺有意識的。”張慕見文蒙撤出了這裏,不見蹤影,既然他們敢進城,那麽就一定會有痕跡,距離演習結束還有五個時辰,張慕並不著急,進了他的甕,還想走是不可能的。

    文蒙偏不信這個邪,迂迴闕樓之後“幹掉”了鎮守闕樓的四個衛哨,轉而登上闕樓將闕樓上的幾個弓弩手拿下占據闕樓。

    “他們可能會去哪兒?”張慕同王由迴到了大營,看了看曹陽亭的布局圖說道。

    “根據他們行走的路線看,原本他們打算以單兵為基礎分散進攻候府,而又意識到周圍有伏兵,所以撤出此地,打算迂迴包抄,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應該是這一帶。”王由指出了他們的藏匿地點,闕樓占據最高處,又是最佳的觀察點,一切事物攬在眼中。

    “此言有理,傳令下去,以十人為單位,徐徐撤出西門,轉為巷戰。”張慕令道。

    巷戰,一般也被人們稱為“城市戰”,這是因為巷戰是在街巷之間逐街、逐屋進行的爭奪戰,發生的地點通常都是在城市或大型村莊內。其顯著特點一是敵我短兵相接、貼身肉搏,殘酷性大,二是敵我彼此混雜、犬牙交錯,危險性強。

    也是以少數為單位在城鎮巷口進行作戰的戰鬥,稍有不慎便會誤傷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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