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皇甫規站在帳外剛要進來,張慕便醒了過來,於是進帳走到張慕跟前。

    隻見皇甫規手中拿著一把三尺長的戰劍笑嗬嗬地來到張慕跟前,將劍放在軍帳的劍架上點了點頭。

    “叔父,這是……”張慕不知何意,皇甫規轉過身來解釋一番。

    “此劍跟隨我征戰多年,從不離手,如今定世也已適合成為一名統帥,此劍就當叔父贈給你作為統帥的禮物了。”皇甫規可能見不到張慕成為大漢之統帥的樣子了,但他相信,張慕之才若發揮出來,定會驚天動地。

    “這……這如何使得?此劍跟隨叔父征戰多年早就將此劍當做了自己的命,這……”張慕還想推脫,可皇甫規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張慕停止了推脫隻能接受。

    “我已經離死不遠了,就當是叔父臨死的遺物罷!”皇甫規知道自己的身體,常年征戰連夜處理政務,睡眠的時間不過一兩個時辰,常年累月皆是如此,造成了皇甫規身體逐漸不支的狀態,現在的他也隻能是喝藥維持。

    “…………慕,領命!”張慕下床拜道。

    此時已是黑夜,皇甫規沒有將他帶到自己的軍帳吃飯,而是來到了將軍營,這些將軍們對張慕今日的表現十分震撼,於是紛紛起身向張慕行禮。

    皇甫規看著張慕吃驚的臉笑了笑,張慕也很吃驚,為何在一天之間這些將士都對自己如此之敬重?

    “見過少將軍。”眾將拜道。

    “???少……少將軍?”張慕更迷茫了,什麽叫少將軍?他還不是將軍啊。

    皇甫規也出乎意料,這是他們意見統一出來的結果,叫什麽都不好,因為在軍營中,皇甫規是張慕之叔父,若大了說對自己也有影響,於是大家統一了一下,既然皇甫規認定他將來會當統帥,那就叫少將軍合適。

    皇甫規看著張慕微微一笑,這些將領小到裨將軍,大到郡都尉都心悅誠服,這是何等的威望?就連皇甫規也無法如此。

    實際上這群人信服張慕,有人挑頭提出與張慕戰上一場,張慕答應了,親自與軍中健壯之士戰上一戰連續戰退數人,令人拜服。

    張慕知道,自己若不說一句話,他們會繼續這樣行禮,張慕點了點頭,他們這才站立起來。

    “諸位就座吧。”張慕跟著皇甫規來到了主將座對著眾將說道。

    唰——

    眾將齊齊坐下,好像張慕便是他們的統帥,皇甫規點了點頭,如此本領便可統率他麾下將帥,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皇甫規對著張慕竊竊私語一番,張慕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對著這些將軍們。

    這些將軍們也都紛紛舉著酒碗朝著張慕遙遙一敬。

    “諸位都是慕之兄長,如此厚待慕,慕受寵若驚,願諸位將軍同我皇甫叔父同辱與共!”張慕說道。

    “喏!”眾將滿飲一碗,果真豪情!

    眾人在今夜不亦樂乎,不過眾將並未多飲美酒而是在堂上表演了他們各自的絕技。

    當天夜裏,文蒙同他麾下這一百名騎兵消失在了軍營,不知所蹤。

    張奐夜裏披著大氅出了府邸,走了暗道通向城外那座無人村落,文蒙他們就屯駐在此地。

    “先生。”文蒙起身拜道。

    “委屈諸位,隻能在此地屯駐。”張奐抱歉道。

    “我等久經沙場,哪些地方沒住過,既然成了少主的兵,我等甘願追隨。”文蒙點頭道。

    “如此便好,那就請諸位在此歇息,你們的飯食就由謝昌負責。”張奐說道。

    “謝……謝昌?!”一百人中有幾個老兵突然站起來叫道。

    “嗯?爾等認識謝昌?”張奐問道。

    “拜見將軍!”這幾人拜道。

    “將軍,我是伍海啊!”那人拜道。

    “將軍,我是林鎮,是您的偏將啊!”另一人又拜道。

    張奐已經年老了,看著這些麵孔,不免有些健忘,但聽到這些名字,他激動的哭了,看著這幾個人的麵孔,沉寂在腦海中的記憶,終於被喚醒了。

    張奐想起了當年在北方戰場征討烏桓時,這幾個人衝鋒陷陣斬將立功,在西北平亂時他們所率兵馬被圍,不知所蹤,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再次見到他們。

    “將軍!有生之年能夠成為少主部下,我等死也甘心!”這幾人被困時,星夜突圍這才突圍出來,他們在羌地沒有目標的走了整整半個月,幾千人的兵馬,隻剩下了他們百人,最後被進駐西北前線的皇甫規所救這才活了下來。

    張奐抱著這幾個兄弟激動了很久,文蒙經常聽這幾個老兵講述他們在西北戰場拚死搏殺的事情和跟隨張奐南征北戰的事跡,而如今他也有幸成了他的侄子的部曲將軍,他感覺到了一些溫暖。

    張奐離開了這裏,文蒙令五人為一崗,每隔一個時辰輪班換睡,今日則是文蒙親自在營外坐鎮。

    張慕迴到軍帳後,皇甫規將文蒙等人轉移到了弘農城西五裏的無人村落,那裏就是張慕暫時的練兵場。

    張慕謝過皇甫規後,整理了他在軍中所得到的東西與書籍,並且將那三十多名鐵匠全部分批轉移到城外,為了避免其他人懷疑,他們分三天出城。

    次日清晨,張慕帶著那把劍和皇甫規贈送的一些書籍迴到了張府,皇甫規將張慕送迴張府後與張奐促膝詳談,說他對張慕在軍營的表現十分滿意,並且將張慕在點將台上指揮弘農郡兵的事也說了出來,張奐點了點頭很欣慰。

    “然明,我快要調走了,陛下降旨調我迴涼州當護羌校尉,不日啟程。”皇甫規說道。

    “才到任僅兩月就又要離開了,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張奐握著皇甫規的手說道。

    “然明,珍重。”皇甫規拱手道。

    “威明,保重。”張奐迴了一禮,可這次分別卻是永別,皇甫規調任護羌校尉後,五年後(公元174年)皇甫規自認年邁,請求告老還鄉,行至彀城與世長辭,終年71歲。

    張奐拜別皇甫規後,整日教導張慕如此調練將士與軍陣的技巧,並且將文蒙的騎兵集結,將這座村落無用的房屋全部平倒為這騎兵提供訓練。

    張慕從張奐的教導下悟出了如何在戰場上經過指揮鐵騎衝鋒的命令,他將皇甫規贈予的令旗拿了出來,他的隱藏天賦必須有此旗才可觸發。

    並且張慕又讓楊伯同鐵匠們又打造了些旗杆,又讓張奐去郡中尋找布匠製作旗幟作為戰旗,戰旗在他們在,戰旗沒他們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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