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心大。”


    皇帝無奈的歎息。


    “你決定如此,為父也不攔著你。你且記住,你的父親母親,都在上京等著你。”


    他站起身,似乎是心累:“兒大不由爹啊!”


    揉著眉心,嫌棄的朝他揮手,讓他趕緊離開自己的視線。


    眼不見心不煩。


    接下來的日子裏,太子的身體好像一下子好了一樣。


    每日必出現在朝堂上,杜鴻飛這些人,看到太子上朝了,心裏也高興。


    可沒等他們高興太久,太子又病了。


    這一次病的比上一次還要嚴重,整個太醫院的人都束手無策。


    就連皇上,成日也表現的極其陰鬱。


    寶珠走到東宮的時候,東宮亂作了一團。


    “你們這是幹什麽?都亂成什麽樣子了?太子妃人呢?”


    “迴,迴稟女公子。太子妃剛才腹痛難忍,恐怕要生了。”


    “什麽?太子妃要生了?可曾讓人去請太醫,還有……太子哥哥人呢?”


    寶珠一聽,當即擔心起來。


    “太,太子殿下聽說太子妃生產,情緒太激動,剛趕到太子妃院子,就暈了過去。”


    宮女不敢說太大聲。


    上一次杜側妃的罪了女公子,至今還被禁足中。


    現在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了,寧願得罪太子妃,也千萬別得罪女公子。


    “行了,你們都去忙吧。”寶珠煩躁不已,揮手讓他們去忙,走了兩步又道:“連翹你去鳳鸞宮跟母後說一聲,太子妃那裏不能沒有人,我去看看太子哥哥。”


    連翹點頭。


    太子妃頭一次生產,又是宮裏出生的第一個孩子,重中之重。


    她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推門進入,太子剛喝下藥,看到寶珠來了。


    “寶丫,你嫂嫂生產,可惜我這副身體,根本無法守在她身邊,你替我去看看吧。”


    她才剛來,就這麽著急趕她走?


    寶珠盯著太子的臉看了半響,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太醫可來瞧過?”


    “太醫剛走,我這裏沒什麽大礙。咳咳……”


    太子撐著身體說:“紫苑頭一次生產,是我第一個孩子,不想她覺得孤不重視。寶丫……我一向疼你,你替我去守著可好?”


    “若是孩子出生了,替孤看看,到底像誰。”


    “你的孩子,自然像你和紫苑姐姐,還能像誰。”


    寶珠翻了個白眼。


    “你就當替孤瞧瞧吧,去給太子妃壯壯膽。”


    太子輕笑道。


    瞧著她不耐煩的樣子,忍不住笑罵:“怎麽?連哥哥現在都使喚不動你了?”


    “行吧。”寶珠答應的有些勉強,但嘴角卻掛著笑容。


    轉身離開太子這裏。


    太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雪景。


    ……


    太子妃的院子裏,宮女們在接生婆的指揮下,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來。


    寶珠來的時候,皇後已經站在院子裏,看著這些血水。


    “太子妃現在什麽情況了?”


    顯然皇後也才剛趕到,詢問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問。


    雲錦恭敬的迴答道:“太子妃,進產房已經有兩個時辰了,接生婆說,已經看到小皇子的腦袋了。”


    “那,太子妃現在如何?”


    “這個……太子妃現在還好。就是有些脫力,剛服下參片……”


    雲錦小心的迴答。


    寶珠站在外麵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婦人生產,聽著太子妃的慘叫聲,她忍不住心裏發怵。


    太子妃平時看著嬌嬌弱弱的,這次生產,卻能疼這麽久,也真是難為她了。


    怪不得她太子哥哥這麽擔心,急的都暈了過去。


    大概等了半刻鍾後,終於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孫。”


    屋裏響起一陣歡唿聲。


    皇後站起身,急忙走到門口,就看到嬤嬤抱著繈褓中的小皇孫走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


    寶珠也覺得好奇,探著腦袋看過去,這一看不得了。


    當即有些嫌棄:“怎麽這麽醜?一定像太子哥哥。”


    皇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笑罵道:“你知道什麽?小娃娃剛出生都這個樣子。你出生時,還不如我們家小皇孫呢。”


    寶珠癟了癟嘴,有這樣當親娘的嗎?


    當真是有了小孫孫,不愛她這個女兒了。


    “哼,娘你就寶貝著吧。太子哥哥已經說了,杜側妃生下孩子,往後交到你手上撫養。”


    皇後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了。


    “你太子哥哥沒事給我找事做,我養杜側妃的孩子算什麽?”


    皇後言語中絲毫不掩飾對杜側妃的不滿。


    自從上次,杜側妃當著她的麵,對寶珠不敬之後,她就喜歡不起來。


    不過是一個小小側妃,說白了就是個妾。


    也敢這般指責她的女兒。


    她自己都舍不得罵,她倒好……跟她父親一個德性。


    “太子哥哥金口都開了,你不養著,難道你打算讓太子妃養?”


    寶珠眨著大眼睛:“還是……留給杜側妃自己養。”


    “自然是她自己養。”皇後脫口而出。


    她不屑杜側妃生的孩子。


    “看來太子哥哥的主意要泡湯了。”


    寶珠抿唇,抬頭看向產房的方向問:“把孩子抱進去吧。”


    雲錦恭敬的點頭,抱著小皇孫剛進去。


    產房內就發出一聲尖叫:“不好了,太子妃血崩了。”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皇後嚇得身形險些沒站穩,還是連翹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


    “太醫,快,讓太醫看看。”


    守在外麵的太醫,很快進去了。


    寶珠陪著皇後在外麵焦急等待,半刻鍾過去後,才見到太醫跑出來,跪在皇後麵前。


    “皇後娘娘贖罪,臣等盡力了,也沒能止住太子妃的血……太子妃……怕是性命難保。”


    “什麽!”


    皇後和寶珠再也顧不得產房血腥味重,走進產房。


    太子妃臉色煞白,躺在床上,已經沒了生機。


    心下一冷。


    怎麽會這樣?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怎麽突然就血崩了呢?


    她快步走到床邊,伸出手探了一下太子妃鼻息,已經沒了氣息。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雙手冰冷,脈搏已經停止跳動。


    “寶丫!”皇後眼前一黑,倒在連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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