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兒子在你們書院讀書,又不是在縣衙大牢讀書,別以為俺沒讀過書,就想騙俺。”


    郝婆婆打死都不會相信,薑誠會去縣衙大牢。


    寶珠滿臉疑惑,她的精神力覆蓋整個書院,確實沒找到薑誠。


    別說薑誠,連賀守堂也沒找到。


    看門的人前後態度差別太大,寶珠一時也起了疑心。


    上去扯了扯江秋娘,江秋娘緊蹙著黛眉,擔憂的看著抓著書童不放的郝婆婆,大牛護在一旁,謹防著郝婆婆被推倒。


    “寶珠別怕。”


    江秋娘以為寶珠被這個陣仗嚇到了。


    蹲下身準備把她抱起來,伸手一摸恰好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低頭一看,好家夥。


    寶珠手拿著板磚,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跟郝婆婆拉扯的書童。


    她差點忘了,自家閨女可是連野豬都敢騎在頭上的主,怎麽會怕這個小陣仗。


    她該擔心,寶珠手上的板磚把人打傷,到時候她們可都要去縣衙大牢跟薑誠團聚。


    “我才不怕,薑誠哥哥不在書院。他真的在大牢裏。”


    寶珠癟了癟嘴角,看熱鬧的人說什麽話,別以為她聽不到。


    江秋娘咯噔的一跳,她知道寶珠的本事,低頭看著表情嚴肅的寶珠。


    知道繼續鬧下去對她們沒有好處,立即上去拉開郝婆婆:“郝婆婆你先別急,你這樣抓著他不放,他也未必告訴咱們薑誠在哪裏啊。”


    “這位小哥,郝婆婆也是愛子心切,薑誠不會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來,他一定是受了冤屈。還請小哥告知原委。”


    看門書童冷哼了聲:“受什麽冤屈?人財並獲,他做下畜生不如的事來,奸汙了冰琴姑娘不說,還掐死了她。是冰琴姑娘身邊伺候的小翠親口指認的。”


    接著又道:“當時全書院的人都看見了,薑誠抱著冰琴姑娘,這還能狡辯不成?”


    “去去去,趕緊走,簡直晦氣,真覺得他有冤屈,就去縣衙告狀去。”


    郝婆婆搖搖欲墜,要不是大牛站在她身後扶著,兩眼一黑就要昏厥過去。


    江秋娘趕緊掐住她的人中,讓大牛把郝婆婆背著離開書院。


    大牛趕著馬車到了縣衙大牢不遠處的樹下,在江秋娘一番推拿下,郝婆婆這一口氣總算喘了過來。


    “薑誠!我的兒!”


    郝婆婆大喊薑誠的名字,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江秋娘黛眉緊鎖,不知該怎麽安慰她:“郝婆婆你先別急著傷心,這件事有蹊蹺,咱們現在兩眼一抹黑,隻知道薑誠蒙受了冤屈,相信縣老爺一定會查明真相還薑誠一個公道的。”


    大牛也是不行薑誠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來。


    “郝婆婆你先別急,俺去縣衙打聽打聽情況,你們在這先等等俺。”


    寶珠探出腦袋:“大牛叔,我也要跟你一塊去唄。”


    “寶丫乖乖的在馬車裏等著,縣衙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大牛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拴好馬之後,就去朝縣衙去了。


    寶珠看他不搭理自己,隻好作罷。


    往馬車內看了一眼,江秋娘正安撫著郝婆婆。


    朝遠處縣衙大牢看去,縣衙大牢門口守著兩個衙差,大半響才有人從裏麵走出來。


    乍一看,還是寶珠認識的人。


    “賀公子!”


    寶珠想也沒想,就朝賀守堂大喊了一聲。


    兩人隔了不小的距離,寶珠看叫了幾聲賀守堂都沒聽見,眼看人要走了,急忙跳下馬車,朝賀守堂跑去。


    馬車裏的江秋娘和郝婆婆連忙探出頭,也看到了賀守堂,立即也下了馬車,急忙朝賀守堂走去。


    寶珠小短腿跑的飛快,一個不慎,沒刹住車撞進了賀守堂懷裏。


    賀守堂看著裝進自己懷裏的小肉團子,差點沒站穩。


    一旁的書童正準備出言罵人,當看到是寶珠之後,立即閉上了嘴。


    賀守堂整理了衣冠,見到寶珠和遠處正加快腳步朝他走來的郝婆婆兩人,朝書童使了個眼色。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隨我來。”


    讓書童留在原地等大牛迴來,寶珠三人跟著賀守堂進了一處小院子。


    賀守堂分別給三人倒了一杯茶,才坐下將事情的原委仔細說了出來。


    “這事還得要從三天前說起。”


    賀守堂皺著眉頭,擔憂的看了一眼郝婆婆的臉色,才沉聲道:“應了知縣的邀約,我和薑兄參加了這一次的品花宴。”


    “說是品花,其實是知縣老爺想在我們當中尋一個乘龍快婿。”


    “薑兄本想拒絕,奈何他名聲在外,縣老爺又讓陸師爺親自送來請帖,迫於無奈我們隻好一起參加了品花大會。”


    郝婆婆內心焦灼:“可……可為什麽說我家小誠玷汙了你們夫子的女兒冰琴姑娘。”


    賀守堂卻黑了臉,冷笑道:“縣老爺邀請了我們這些學子,是為了給他家庶女尋找乘龍快婿,同樣也邀請了縣裏適齡的大家閨秀,為他兒子挑選兒媳。”


    問題就出在這裏。


    “宴會上,我和薑兄知曉縣老爺的目的,所以一直留了個心眼,打算看準時機就離開,結果沒想到……”


    他瞬間黑了臉:“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一個不長眼的丫環潑了一身的茶水,當時沒細想。隻想著趕緊離開,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後脖頸就被敲了一悶棍。”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假山裏麵,並未發現薑兄,意識到不對,正準備尋找薑兄的時候,知縣家就亂了。”


    後續的事,不難猜到。


    他和薑誠同時被敲暈,結果倒黴的隻有薑誠一個人。


    對方就是看薑誠家世不顯,才挑中他當替罪羊。


    “我當時趕到的時候,薑兄依舊在昏迷中,雙手掐著冰琴姑娘的脖子。冰琴姑娘全身赤裸,被玷汙過。”


    如此現場,就算薑誠有十張嘴都難以解釋清楚。


    偏巧又是在縣老爺家裏發生如此汙穢之事。


    “之後的事……”


    賀守堂眼神冰冷,眸光中帶著幽光:“冰琴姑娘身邊的侍女,一口咬定,是薑兄約冰琴姑娘在那見麵的。還說……親眼見到冰琴姑娘跟薑誠進了那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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