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著的馬,嘶鳴了一聲。


    立馬前腳跪下,瑟瑟發抖。


    都說老馬識途,可見馬兒是有靈性的。


    瞧著寶珠奶兇奶兇的瞪著馬兒,齜牙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還真像那麽一迴事。


    村長思索了一陣,這馬什麽時候過來的?


    好像是從寶珠打跑了妓院的老鴇後,這馬就特通人性,自己跟著到了老十三家,肚子餓了自己去吃草,渴了自己去喝水。


    就連這次搬家,也是跟著扛著大麻袋的寶珠過來的。


    嘖嘖……。


    目光盯著寶珠好半響,村長那雙老花眼都好了不少。


    “老和尚說的沒錯,秋娘啊。你家寶珠是個大富大貴之人,你瞧著吧,往後的日子你會過的越來越好的。”


    村長也是個秀才相公,是村裏德高望重的人。


    他說的話,幾乎沒人不信服。


    現在連村長都這麽說,那她家寶珠就是小福寶。


    村裏人沒人會再質疑寶珠突然變好是被水鬼上身。


    “小寶珠放心,就聽你的。在你們家老宅子那裏蓋新房,正好現成的地基都有了。”


    村長慈愛的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你們今晚也正好可以想想,新房子想要咋樣的。想好了我再讓人整一張圖紙。”


    站起身走到院子外邊又停下了腳步:“不過,明兒可以先喊幾個人,把老宅子周邊的雜草清除,先拆掉之前的框架先。”


    “都聽村長您的安排,這……這些我也不懂,還得要麻煩村長你幫忙了。”


    江秋娘手足無措的站起身送村長離開,薑東生也機靈,追了出去扶著村長送他迴家。


    “娘,這些銀子全都是咱們的嗎?”


    薑明珠盯著桌上的銀子,她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之前以為五十兩就已經很多了,這裏比五十兩還多了三倍呢。


    “這銀子是寶珠拿迴來的。”


    江秋娘笑著收了起來,有了這些銀子,她這提起的心總算不慌了。


    村長說的沒錯,往後的日子,她會越過越好的。


    足足二百兩銀子呢,尋常人家,一年一家老小的花銷最多也就十兩銀子,像之前的薑家,薑老太也摳搜的很,一年到頭就吃一頓肉,平時要是半點葷腥也難沾。


    為了吃上肉,薑東生小小年紀沒少在河裏抓小魚打牙祭。


    有句話說的好,蚊子腿也是肉啊。


    “這些錢也是咱們寶珠的了。往後我拿出五十兩來起新房,剩下的一些,置辦一些新的家具,你爹都不在了,咱們得省著點花。”


    江秋娘眼睛泛酸,背過身去偷偷的擦了一把眼淚,又笑著道:“明珠今年也十四了,也到了要準備嫁妝了,女人這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可不能含糊了。”


    至於東生還小,可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尋思著不如送去讀書,不求能混個功名,但至少也得識文斷字。


    往後就算去縣裏找夥計,或者給人當賬房先生也成。


    總之字多認幾個,往後也不至於目不識丁被人誆騙。


    隻要他好了,三姐弟相親相愛,也能成為姐姐在婆家的底氣。


    寶珠還小,就更不著急。


    老和尚都說了,寶珠是大富大貴的命,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撫摸著薑明珠的小腦袋,江秋娘一臉犯愁。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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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摸著薑明珠的小腦袋,江秋娘一臉犯愁。


    明珠的親事是自家男人定下的,王家雜貨鋪老板的兒子。


    聽說也是個童生,在縣裏上私塾。


    若是爭氣的,當個秀才相公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死訊已經傳迴有大半個月了,王家一直遲遲沒人來,希望王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這死訊已經傳迴有大半個月了,王家一直遲遲沒人來,希望王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偏巧明珠的性子隨了她,要是王家主母是個潑辣的,往後她的明兒日子可怎麽過?


    薑老太不就是吃定她沒有娘家撐腰,才敢作威作福?


    她是吃過婆母罪的人,不想自己閨女受同樣的累。


    若是王家不想要這門親事退了也便是,往後再尋思著找一門老實人寬厚人家,倒也不怕明珠受累。


    說起自個的婚事,明珠俏臉殷紅。


    她和那王公子也就見過一麵而已,連他長得什麽樣都沒看清,這突然提起,還是羞澀不已。


    “娘,你都說了還有三年呢。”


    寶珠眨了眨眼睛,苦惱的抓著小腦袋瓜子。


    明明剛才還說著新房子的事,怎麽一下子又變成了二姐嫁人了?


    小嘴撅著不太高興的說:“二姐就不能不嫁人?”


    二姐嫁人了?往後誰煮飯給她吃?


    “傻孩子,你二姐已經十四歲了,再過三年就已經十七歲了,咱們村好幾個都已經當娘了。”


    郝婆婆看著也笑嗬嗬,銀子的事失決了。


    郝婆婆看著也笑嗬嗬,銀子的事解決了。


    她也替江秋娘開心:“哼,等明珠和寶珠嫁人了,你家東生再出息點,有你婆婆後悔的時候。”


    這人啊,不見棺材不落淚。


    就劉翠花那德性,能伺候她老才怪。


    一個好吃懶做,一個嗜賭成性,那個家遲早要完蛋。


    貝齒咬著唇瓣,寶珠的眉頭都已經皺的可以夾死蚊子,十分苦惱的看著江秋娘。


    “可是大姐也喜歡王公子啊。”


    她不傻,猜也猜到了薑金釵心心念念的王公子,就是自家二姐的未婚夫郎。


    “寶丫你從哪裏聽來的渾話?可不能亂說。”


    江秋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就連薑明珠和郝婆婆也斂去笑容盯著她。


    “秋娘你別急,這王公子,姓王的可多了,說不定不是同一個人呢。”


    郝婆婆連忙安慰江秋娘,轉而問寶珠:“寶珠這孩子心眼實,也不至於說胡話。”


    江秋娘穩了穩心神問:“寶丫,快跟娘說。你是從哪裏聽到的?”


    “我從大姐和大伯母那聽到的呀,還瞧見過大姐跟王公子在草垛裏打架呢。”


    寶珠眨了眨大眼,天真的說。


    像沒瞧見江秋娘那雪白的臉色:“大伯母和大姐說了,等二姐被賣到妓院,王公子肯定不會娶二姐,到時候她再讓王公子娶她。”


    抓了抓頭發,十分不理解的說:“明明王公子壓在大姐身上,大姐疼的嗷嗷大叫,我好心上去幫忙,結果大姐嫌我多管閑事,把我帶到河邊,推我下河就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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