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鄧布利多和尼可勒梅以及馬克西姆夫人自顧自地走掉了,理都沒理被布斯巴頓學生包圍的羅素。

    等到三人離席,才開始有學生從餐廳離開。不得不說,在禮儀這方麵,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做的無可挑剔。

    不過羅素注意到,他們在離開餐廳的時候,會給自己施一個咒語,隨後他們行走的速度就比平常快了許多。

    “那是疾行咒。”芙蓉解釋道,“布斯巴頓的校園實在是太大了,為了不把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每個布斯巴頓的學生都會用疾行咒來讓自己走的快一點。”

    芙蓉並沒有言過其實,羅素在書上也讀到過,布斯巴頓的占地麵積大概有五個霍格沃茨那麽大,幾十座各有用處的建築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廣袤的校園裏,用芙蓉的說法是,從女生寢室到他們的魔咒課教室,如果不用疾行咒的話要走半小時的路。

    羅素和芙蓉當然沒有選擇疾行咒,出了餐廳,芙蓉帶著羅素參觀了布斯巴頓的校史館、魔藥課教室、榮譽展覽室以及——

    “煉金術教室。”芙蓉站在一座古樸的二層小樓外向羅素介紹道,“這是布斯巴頓的特色課程,七年級以上的學生才可以選修。”

    在布斯巴頓,學生九歲就入學了,在他們十七歲畢業之前,他們要在布斯巴頓度過整整九年時間。

    “而且,”芙蓉繼續說道,“這間小樓也是布斯巴頓最古老的建築之一,世界上目前唯一的一塊魔法石就是在這裏被製作出來的。”

    “但這個世界上就快要沒有魔法石了。”羅素心中暗想道。

    “參觀完這裏,我們就要休息一下,然後準備吃晚飯了。”

    芙蓉推開了小樓的正門。

    古老且晦澀的魔法氣息撲麵而來。在羅素的感覺裏,這種氣息跟有求必應屋裏腐朽的魔法器具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這裏散發的氣息更有活力,充滿了創造和改變的意味。

    屋裏很暗,羅素花了幾秒鍾才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屋子很大,但是空間並不算寬闊,因為這裏擺放著許多羅素叫不上名字的巨大儀器,還有無數的瓶瓶罐罐,上麵打著“鉛”或者“汞”之類的標簽。

    狹義上來說,煉金術是一門把汞和鉛等金屬通過一定的魔法途徑變成金子的學科。但如今的煉金術已經跟中世紀的不同了,現在的煉金術士們也致力於研究改變其它物質性質的魔法。

    “……跟變形術不同的是,煉金術使物質發生的改變是永久且不可逆的。變形術產生的變化會在魔法消失殆盡之後恢複原狀,而煉金術不會。”芙蓉這樣對羅素說道。

    “你真的是非常博學了,德拉庫爾小姐。”羅素真心實意地誇獎道。

    芙蓉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失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有人認為我除了相貌一文不值,所以我隻得讓自己擁有更多的東西,讓別人能夠記住我除了相貌之外的優點。”

    “當然,當然,我可以理解,因為別人對我也會有這樣的誤解。”羅素開玩笑道,“但我就很喜歡被人當做這樣一個好看的草包。”

    芙蓉笑了起來。

    “所以這些儀器都是做什麽用的呢?”羅素好奇地看向離他們最近的一台巨大的儀器,這東西有點像他上輩子見過的柴油發電機,不過是用黃銅鑄造的,某幾個地方還用銀質的塞子封住了。

    “這是增壓儀。”芙蓉介紹道,“有些煉金過程裏必須用到非常高的壓力,讓物質的性質發生變化。”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應該還沒有到能選修煉金術課程的年紀吧。”羅素問芙蓉道。

    “沒錯。”芙蓉點了點頭,“我得再過兩年才能選到這門課,不過我提前學習了很多這方麵的內容。”

    看來芙蓉已經在非常努力地拒絕花瓶這個稱號了。

    或許她的天賦沒那麽驚人,但在魔法上付出的努力卻不比任何人差。

    羅素的眼神忽然被一件在這間房子裏顯得很違和的東西吸引住了:

    “芙蓉,那是什麽?”

    羅素指著一張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問道。

    那是一件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雕像,造型和審美都跟傳統的歐洲風格大相徑庭,但羅素跟芙蓉都辨認出來了,這是一隻貓的雕像,但在這裏出現一隻貓的雕像看起來就很奇怪。

    “我不知道。”芙蓉皺著眉頭說道,這好像是她今天下午以來說的第一句不知道。

    “看起來是一件青銅器。”羅素走到那張桌子旁邊,彎下腰仔細端詳著這座貓的雕像。

    “在煉金術教室裏出現青銅器就讓人很意外。”芙蓉說道,“煉金術士通常不會用青銅作為煉金的原料,因為在他們眼中,青銅的珍貴程度是跟黃金不分上下的。”

    “也許不要把什麽東西都往煉金術那方麵想,這樣會更好一點,芙蓉。”羅素盯著雕像的貓臉說道,這隻貓的鼻子上還穿著裝飾用的鼻環,“這可能隻是一件藝術品,而且曆史很久了,很可能是你們的煉金術老師不小心遺留在這裏的。”

    “很有可能。”芙蓉湛藍的眼睛一亮,“煉金術起源於古埃及,而對貓的崇拜也是古埃及文化的一大特征,這肯定是阿裏亞教授忘在這裏的,他是埃及裔,也很熱愛埃及文化。”

    芙蓉走近桌子,把手伸向雕像:“我得幫他把這件東西帶迴去,防止在這裏弄丟了,畢竟聖誕節假期還有好多天呢。”

    羅素仿佛沒有聽到芙蓉的話一般,一直盯著這隻貓的麵部,不知怎的,他對這個雕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它一樣。

    直到芙蓉的手快要觸摸到雕像時,羅素才驀地迴過神來,在他心底突然響起了一聲警告,那是梅麗莎的聲音:

    “在魔法世界裏,永遠不要碰未知的東西。”

    “芙蓉——”羅素立馬出聲阻止,但為時已晚,芙蓉纖細修長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貓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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