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澤眼底含著笑,似乎有無底線的包容和寵溺,讓人看了他一眼,就無法再移開目光,無法再對他說一句過分的話。


    盛旖光心髒一下一下的撞著胸腔,以為傅競澤是不讓他走,正為難怎麽擺出堅定的樣子。


    下一秒就聽傅競澤說:“想去哪裏,我送你。”


    盛旖光仔仔細細地看了眼傅競澤,發現他十分真誠,臉色變得微妙起來。


    他有些不高興了。


    除了剛失憶那會兒他要走,傅競澤會挽留,會追上門。


    現在是一點挽留也沒有,說搬家就幫著收拾行李,說要出去住,就主動要送。


    盛旖光嚴重懷疑傅競澤這家夥是膩了、煩了,老夫老妻的不新鮮了。


    口是心非的家夥,真氣人!


    盛旖光瞪了眼傅競澤,強行把自己的手收迴來:“不用。”


    傅競澤被瞪得莫名其妙,不明白盛旖光的臉色怎麽說變就變了。


    盛旖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對的,傅競澤這貨根本不是真的想和他好下去,就是舍不得和他這個青梅竹馬又一直作對的發小一刀兩斷,覺著逗弄得有意思,也省了離婚的麻煩,不至於讓之前付出的心思和精力付諸東流。


    總之,傅競澤就是責任心和占有欲作祟,想借著婚姻關係拴住他而已!


    過分,太過分了!


    沒等傅競澤想出個所以然,盛旖光氣哼哼地又剮了他一眼,冷著臉轉動方向盤把車開走了。


    後視鏡裏傅競澤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變成個小黑點不見,盛旖光臉色越發臭了。


    開出去一段後在路邊停下,給費也南打了個電話。


    費也南那邊聽著挺熱鬧,似乎不隻是他和鬱原兩個人。


    費也南:“喂,啥事啊光?”


    盛旖光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描述,於是也沒說什麽,隻是問:“你那邊方便嗎?”


    說完盛旖光自己先鬱悶了下,到現在他可以談心的朋友竟然隻有費也南了。


    以前他出個門,哪次不是一群朋友一起玩,無話不說。


    費也南很快給了肯定的迴複:“方便方便,過來吧。今天鬱原生日,正熱鬧呢。”


    要是之前,費也南不敢喊盛旖光到人多的場合,現在倒不用忌諱了。


    “行,馬上。”


    盛旖光鬆了口氣,熱鬧正好,他現在就想熱鬧點,多點人和事分他的心。


    不過鬱原生日,他得買個禮物。


    剛好馬路對麵的廣場就是個購物廣場,盛旖光把車停到停車場,往商場裏去了。


    趕著周六,商場裏人還挺多。成雙成對的小情侶摟著腰挽著手的,姿態親昵。


    盛旖光略略掃了眼就把視線收了迴來,心想傅競澤連談戀愛都不會,還想要老婆,真氣人!


    盛旖光扭頭就鑽進了商鋪,他在送生日禮物上還比較有經驗,沒費什麽勁就選好了,結賬時忽然餘光瞥到對麵的櫥窗。


    玻璃櫥窗裏,一對寶藍色的袖扣引人注目,靜謐幽深,如一汪淨海。


    盛旖光盯著看了幾秒,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傅競澤。


    傅競澤的生日也要到了,比他晚一天。


    好像也該送個禮物?


    思考著思考著,盛旖光已經走進了對麵的店鋪,停留在那對袖扣前。


    導購迎了上來,詢問:“先生,這對袖扣是我們當季r係列新品,要幫您拿出來看看嗎?”


    盛旖光點下頭:“看看吧。”


    導購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來袖扣放到台麵上:“喜歡的話可以試戴哦,簡約大方的款式很好搭衣服。”


    盛旖光很快拿定了主意:“不用了我送人,裝起來吧。”


    “好呢,先生稍等。”


    導購動作熟練地把袖扣裝進精美的禮盒裏,邊引著盛旖光到服務台結賬便笑道:“送袖扣有示愛的意思,先生您真浪漫,收到禮物的那位肯定會很開心。”


    聞言盛旖光腳步猛地頓了下,他隻是覺得好看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含義,差點想說不要了。


    一直到支付時,他的心情都很複雜,看到價格更是麻了。


    在車裏冷靜了下,再把那個裝著袖扣的禮盒收到隱蔽的格子裏,盛旖光才繼續驅車去費也南那邊。


    費也南家不是太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盛旖光到門前按了下門鈴,過來給他開門的是鬱原,也就是費也南的男朋友。


    鬱原還在a大念研究生,氣質溫和幹淨,有一股書卷氣,看著就比費也南可靠。


    聲音也很溫柔:“小光,快進來吧。費也南正念叨你呢。”


    盛旖光暗暗羨慕了下費也南的好福氣,順手將準備的禮物送出去:“生日快樂,鬱原。”


    鬱原對他能來就很意外了,見他準備了禮物更是驚喜:“謝謝小光,讓你費心了。快進來坐吧。”


    盛旖光還沒往裏走,就聽到費也南的大嗓門:“是盛旖光吧,別磨磨蹭蹭了來五排!”


    鬱原無奈地笑了下,和盛旖光一起往裏麵走。


    客廳裏幾乎坐滿了人,都是盛旖光沒有印象的,但有幾個聽著聲音又耳熟,一上遊戲盛旖光就把這幾個的身份整明白了。


    反正都是遊戲搭子,不用多說什麽就自然地熟了起來。


    到晚餐時,盛旖光甚至和這些人拚起了酒。他酒量挺好,但有心放任之下最後也喝得迷迷瞪瞪。


    飯後費也南和鬱原合力把盛旖光扶到了客房裏,讓他休息。


    鬱原看著床上醉得昏昏沉沉的盛旖光,和費也南在一起後他見過盛旖光幾次,也是眼瞧著他消沉下去:“小光看著有心事,是不是和傅競澤有矛盾了?”


    盛旖光失憶的事費也南沒往外說,連鬱原也沒告訴。所以今天費也南說盛旖光要來,鬱原都緊張了下。現在又看他情緒不好,鬱原更是有些擔心。


    這個小學弟是最簡單純粹的一個人,總是樂得眉飛色舞,讓人看了也跟著開心。


    可恰巧是這樣的性格,遇到了打擊會傷的更深。


    這兩年,能近他身的人都沒幾個,連費也南也不太見麵,什麽事都憋在心裏,讓人很難不擔心他的狀態。


    費也南也喝了些酒,口風不大緊:“別慌,這小子把高考後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成天傻嗬嗬的也就和傅競澤較較勁,等著傅總來接人就好。”


    鬱原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麽迴事,迴想了下今晚上盛旖光說話的風格也就確信了,感慨道:“小光的人生說句跌宕起伏也不為過,忘了也是好事,就是傅競澤要辛苦些。”


    費也南一把摟過鬱原,在他臉上飛快親了口:“老婆,小壽星,別心疼他倆了,今晚心疼心疼我吧。”


    鬱原不像他沒皮沒臉的能當著人就胡來,一把推開他冷漠無情的:“去刷碗。”


    費也南哀歎一聲,乖覺地往外走,走出門時手指忽然被勾了勾,接著唇上一熱。


    鬱原的唇上留有奶油的香甜,絲絲縷縷的讓費也南腦袋發暈,正要壓著鬱原加深交流下感情時,帶上的門被從裏麵拉開了。


    費也南被驚得停住動作,拉著鬱原的手往裏看。


    好大一個醉鬼豎在他倆跟前,眼神直勾勾的:“費也南,我是醉了不是傻了,也不是聾了。”說完不等他們兩個反應,撥開他倆就往外麵走。


    邊走還邊嘀咕著:“傅競澤,渣男,不處了。”


    嘀咕著就走到了門口,費也南和鬱原沒來得及把人攔迴來,就見門外站了個傅競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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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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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八章


    盛旖光喝多了酒,走得又快,動作一個沒刹住就撞進了傅競澤懷裏,額頭碰在他溫軟的唇瓣上,因著酒意的發酵,唇瓣印在額頭上有些微的涼。


    剛才沒注意看清,聞著味兒有些熟悉,盛旖光本能地湊到傅競澤的脖頸仔細嗅了嗅,確認了。


    然後發作起來:“傅競澤,離,唔。”


    似乎是猜到了盛旖光想說什麽,傅競澤先一步捏著他的後脖頸將他腦袋從自己脖頸間拎出來,直接把他的嘴堵住了。


    傅競澤的吻細細密密的如一張網,將盛旖光兜頭籠住,不給他思考的間隙,也讓他憋悶得越發難以忍耐。


    傅競澤是什麽意思,除了親他還會做什麽,哦還會送他走。


    盛旖光氣得去推傅競澤的臉,不想讓他挨著自己,甚至用力咬了口傅競澤放肆地往裏鑽的舌頭。


    上來就親,還不如費也南呢,費也南都知道要哄哄鬱原才行,會說好聽的。


    傅競澤說什麽,還不如啞巴了呢。


    然而盛旖光咬得越兇,傅競澤親得越狠,像是在同他鬥法。


    濃重的酒氣也掩不住口腔裏血液的腥甜味,盛旖光被他攪和得忘記了其他事,連為什麽生氣都忘記了,舌尖有樣學樣地侵略了迴去,絕不在他跟前認慫。


    等到終於分開時,兩人唇瓣間還連著幾縷曖.昧的透明絲線。


    盛旖光的唇瓣腫的壓根不能看了,氣息又喘又亂,可在注意到傅競澤唇上的慘狀時,心裏的憋悶散了很多。


    不過盛旖光還是及時板著臉,先發製人的:“誰讓你到這裏來?還敢隨便親我!”


    撇開唇瓣被蹂.躪出的深紅,傅競澤的眉眼仍是往常的清冷,平靜到沒有發生什麽一樣。


    好像剛才非要摟著盛旖光親的人不是他。


    即便是被質問,傅競澤也瞧不出什麽情緒的波動,隻是視線垂落在盛旖光酡紅的臉上,語氣平平的:“接你迴家。”


    如果不是醉酒,盛旖光應該能及時注意到傅競澤眼底的幽暗。但酒意將他蒙蔽了,隻夠順著情緒去看自己認為的。


    盛旖光氣鼓鼓地把傅競澤推開,衝他嚷嚷:“我不是說了今晚不迴嗎?怎麽,你今天就非得給我做次司機啊?怕我覺得你這個丈夫不稱職,不肯乖乖地和你呆在貌合神離的婚姻裏,怕趁著我失憶了和我離婚被人說負心影響你完美形象?還是說看以前的死對頭被你管得服服帖帖很有意思?我搬家不是答應得很利索嗎,剛還說送我出來呢,也不見你舍不得。現在迴過味來,覺著放跑我這麽好哄的傻子可惜是吧?拉著我親親抱抱耍流氓,早幹嘛去了?你當咱倆是什麽,炮.友嗎?”


    說到這裏盛旖光又覺得炮.友兩個字很不準確,這麽長的時間裏傅競澤也沒碰過他,停留在親親抱抱,了不起了也就是用手幫他弄出來過次。就連他主動了,傅競澤也沒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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