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難聽的,就是傅競澤死了化成灰,他都能把那堆灰拚成傅競澤的樣子。“不會。”傅競澤聲音輕緩了些:“我開始疑心你誆我,等到確診了我倒希望是你騙我。”耳廓如同被羽毛撩擦著,盛旖光稍稍落下心的同時,心跳又快了起來。不是穿越是失憶,好像也不太難接受。細想起來還是傅競澤比較慘,被他鬧了這麽些日子。盛旖光有些心虛地想起身走開,傅競澤卻早有預料般施了些力道將他牢牢控住。貼在後脖頸的那隻手隨著揉了揉,惹得盛旖光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想逃。不等盛旖光有所行動,傅競澤話鋒一轉算起賬來,低沉的語氣聽著就不好糊弄:“旖光,沒什麽想說的嗎?”盛旖光被問得發懵,說什麽?說對不起,我是個腦洞大開的傻比嗎?還是我錯了,我們以後好好過?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思來想去,頂著傅競澤危險的眼神,盛旖光表現出深刻反省的模樣:“是我想錯了連累到你,對不起以後都不會這樣,我保證!”傅競澤看著他認真保證的模樣,沒有一點心軟:“這樣是怎樣?是不會搬家,還是不會分開?還是說徹底和我撇清關係?”傅競澤一句比一句語氣重,迫得盛旖光不敢作答。憑良心講,記憶裏那些都是真的,他再鬧離婚就太混蛋了。況且,他和傅競澤也不是以前那樣水火不容過不到一起去。可是要他立馬改了想法,他也不太敢。他畢竟沒了五年記憶,沒有那麽喜歡傅競澤。而且傅競澤家裏就沒同意過他倆,婚禮時傅家沒一個人過來,到現在他們也不和傅家人來往。唯一有接觸的傅縈和段練,態度也擺得明明的。盛旖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那麽大的壓力和傅競澤過下去。盛旖光的眼神變來變去,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傅競澤哪裏看不出他的態度,就等著他要怎麽說。幾分鍾後,盛旖光想好了話術,一本正經道:“我媽說了我得有自己事業,不能就靠你養著,我覺得她說的非常對,我得先創業再考慮婚姻感情問題。”“而且我現在高低算個病人,以前的事也沒那麽明白,咱倆還是要有點各自的空間緩衝。咱還年輕,慢慢來比較好。”“等我好全了,我們再計劃下一步怎麽樣?我看你也挺忙的,咱倆先一起奮鬥下。”說完盛旖光壓住心慌,裝出坦然真誠的樣子和傅競澤商量。傅競澤濃黑如墨的眼裏有什麽翻湧著,麵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覺出幾分冷意。盛旖光剛還覺得自己說得挺好,現在又覺得不太好了。一時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話,忽然想到費也南說的哄。盛旖光苦思冥想了幾秒,試探著親了下傅競澤冷冰冰的臉,故作鎮定的:“我看你挺好,咱倆先處處唄。”處處和過日子可不一樣,處得不合適了說散就散,沒什麽負擔。過日子就是認可作為伴侶,一起走下去了。當然,隻是盛旖光的看法。傅競澤麵無表情地看了盛旖光幾秒,忽的壓著他的脖頸,兇狠地將唇瓣貼了上去。霎時間,盛旖光麵頰就紅透了,心跳加速到幾乎要脫離胸膛,唇瓣驟然被含住,被上下牙齒輕輕廝磨著。不疼,但很癢、很熱、很暈。暴雨來勢洶洶,落下時又克製著顯出柔和。直到盛旖光被吻得暈暈乎乎時,傅競澤才略略鬆開了些,透明的水漬染在兩人的唇上。傅競澤的掌心停在盛旖光光潔的背脊,聲音低啞:“好啊,怎麽不好。”盛旖光昏昏沉沉聽到這聲還以為是幻聽,不管怎樣都不像是樂意的樣子。努力眨了眨眼睛擠出朦朧的水汽,盛旖光抬眸望著傅競澤,聲音喘得不像話:“傅競澤,你要給我些時間的。”傅競澤聽出幾分委屈,氣也氣不起來,隻怪他沒有早些重視他們之間的問題,才有了今時今日。傅競澤將人打橫抱起放到榻榻米上,喂了點水。“好,先處。”看著盛旖光迷迷蒙蒙的樣子,傅競澤又強調了句:“隻能和我處。”盛旖光反應了下才說:“我也不是渣男,當然隻和你處。”傅競澤哼笑,伸手捏了把盛旖光臉頰:“還挺有自知之明。”以為是被誇,盛旖光笑著瑟:“那當然了,五好公民盛某人!”傅競澤嘴角挑了起來,將人往懷裏攬了攬:“先別搬了,我請了年假,咱們出去玩。”說到出去玩,盛旖光又有勁了,騰的一下撐著床墊起身:“去哪裏?”傅競澤:“都行,公司有梁蕭管著,可以多玩段時間。”盛旖光麻溜地爬起來,想著去電腦查查旅遊攻略,剛爬到床沿反應過來電腦裏有少兒不宜的畫麵,猶豫了下就被傅競澤攔腰抱迴。傅競澤表情戲謔:“去網上看做什麽?家裏有現成的。”盛旖光:“?”瞳孔地震中。傅競澤不緊不慢地撈過自己手機,調出了購買記錄,滿滿當當,五花八門。“都在儲藏室裏。”盛旖光抖著手,眼睛睜得溜圓,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能從傅競澤手機裏看到的。真是,見鬼了。“咱。”盛旖光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把話說下去,“玩得這麽花嗎?”看他驚慌,傅競澤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也不是經常。”不是經常,也就是用過了。傅競澤在盛旖光眼裏已經有點變態了,盛旖光警惕地躲開些,問出很關鍵的問題:“誰穿?”傅競澤沒說話,暗示意味十足。盛旖光立刻再挪遠了點,語氣堅決地強調:“我絕對不會穿的!也不會用!收起你的怪癖!”傅競澤笑著去抓他,盛旖光動作飛快地爬下床就跑了,連鞋都顧不上穿,直到把自己反鎖到自己的房間裏才喘著氣停下來。一門之隔,是傅競澤立在門外,低沉的聲音被厚實的門阻了多半,顯得又悶又沉:“怕什麽,不讓你穿。”盛旖光貼著門聽他說話,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在這種事上落了下風,被傅競澤拿捏了。真是不要臉就無敵。盛旖光暗暗罵了他幾句才把門打開,橫豎傅競澤現在也不會真和他做什麽,昨天主動都被明明白白拒絕了。傅競澤就是故意笑話他的。開門的同時,盛旖光就將醞釀好的一腿踹了出去,正正準地踹到了傅競澤的膝蓋上。趁著傅競澤錯愕,盛旖光非常迅速地溜到了樓下,準備找個地方避難去。--------------------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35-07-14 05:11:09~2035-07-17 21:2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四七章 等到傅競澤將要追上時,盛旖光搶先一步鑽進了車子裏,關門上鎖、擰鑰匙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事先演練過。傅競澤隔著車窗看得意洋洋的小混蛋,簡直被他氣笑了。那麽一會兒功夫,竟就做足了準備。盛旖光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邊框上咧嘴樂:“行了迴去吧,別穿著浴袍在外麵亂晃。”話是這麽說,在傅競澤走過來時,還是任由他捏著下巴尖親。西沉的太陽傾瀉出金橘色的暖光,落滿了目之所及的每一處風景。絲絲縷縷的情愫暗自湧動著,如越發澎湃的無聲浪潮。盛旖光隻探出毛絨絨的腦袋,目光逐漸迷離,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染上金粉的顏色,鼻尖那顆小痣在光影中微晃著、撩擦著。傅競澤親得溫柔仔細,溫和地侵襲盛旖光口腔的每一處,細細密密地,裹挾著他的理智,一同沉溺在日光下。盛旖光隻能意識到傅競澤的眼睛很好看,像水洗墨描般,蘊著一團淨澈的光,卸去平日的冷靜與嚴厲,甚至顯得有點無辜,惹得盛旖光唿吸急促。兩人再分開的時候,盛旖光隻覺得自己像是爬了趟山,腿腳發軟著,出了一身的汗。臉貼在傅競澤的手心,盛旖光喘了會兒,聲音啞了好幾個度:“怎麽還親我?”傅競澤眸光柔和地落著,看著他的嘴唇,被吻得紅紅的,還有點腫,聲音是如出一轍的低啞:“沒忍住。”兩人對視了會兒,誰也沒有動作。盛旖光完全沒想過和傅競澤談戀愛會是什麽樣子,卻忽然覺得這樣就很不錯。喘勻了氣,盛旖光把臉從傅競澤的手心挪出來,將躁動的心壓了壓,認真道:“今晚我不迴來住了。”說完視線挪了挪,刻意不看傅競澤。事到臨頭,他很沒出息地慫了。傅競澤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給麵子地笑話他:“昨天某人說。”盛旖光速度飛快地捂住傅競澤的嘴不讓他往下說,掌心下的溫熱一下子傳遞到臉上,讓他整個人如同燒了起來。盛旖光有些懊惱:“就你記性好,就你長嘴了是吧?”“行了,不想和你說話了。”盛旖光說著把手往迴收,卻被傅競澤抓住了手腕。傅競澤眼底含著笑,似乎有無底線的包容和寵溺,讓人看了他一眼,就無法再移開目光,無法再對他說一句過分的話。盛旖光心髒一下一下的撞著胸腔,以為傅競澤是不讓他走,正為難怎麽擺出堅定的樣子。下一秒就聽傅競澤說:“想去哪裏,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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