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並不大, 當十二點電視機裏鍾聲敲起時，林盛之他們跑到院子裏放煙花鞭炮, 雪徹底停了。
就在這個時候, 來開心農家樂裏旅遊過年的遊客們，也在一起欣賞燦爛的煙花。
煙花足足在空中綻放半個小時，多少情侶都在這樣的氣氛下擁吻, 甚至還有情不自禁想女友求婚的。不光是小年輕們, 來到這邊的中年夫婦們，突然他們彼此的世界裏就沒了孩子, 眼中隻有他們對象……
本來隻是跨年篝火晚會, 遊客們哪兒知道麵對他們的竟然還有這樣彩蛋？
當天夜裏, 開心農家樂半個多小時的煙花就登上熱搜, 隻不過在林盛之的影響下, 他們林粉們隻是圈地自萌, 熱搜連前十都沒上去。
但隻要是老林的粉絲，沒有一個錯過這樣美好的畫麵，一個個都在粉絲群裏瘋狂後悔, 在林盛之的圍脖下麵瘋狂留言：
“為什麽老林提前不說呢？”
“為什麽沒有漲價？！！”
“日常擔心老林不賺錢”
“老林明年還有這樣的彩蛋嗎？我想給女友求婚, 在線等, 挺急的……”
“上麵的, 我要是你, 直接就跟女朋友求婚了, 還等個啥明年？”
“老林求求你趕緊把分園開到我們家吧噫嗚嗚噫”
“老林為什麽不開直播, 直男的驚喜就是這樣的嗎”
“老林你開播啊！有本事發彩蛋為什麽不開播？老娘要給你刷禮物，瘋狂的刷禮物！”
林盛之看的心裏直跳，他點進去自己直播間, 果然已經有人在刷了, 眼看這架勢攔不住，林盛之愁的眉毛緊緊的簇在一起，他迴家路上給許多打電話。
許多也剛剛準備睡下，哪兒想過居然年三十夜裏也會出現這樣情況。
林盛之道：“主要是擔心一些人衝動消費，能不能還跟上次一樣，把直播間裏的刷付費禮物通道先關閉一下？”
許多：“……”
“怎麽了？”許多丈夫瞌睡極了。
至於林盛之，他突然想起潤澤實業，他們公司年底統一安排員工去二園玩了兩天，p站的直播部也經常關照他直播間，於是，林盛之清清嗓子，邀請許多他們直播部去二園玩兒。
許多聽著聽著，也不困了。
“你先睡。”她拍拍丈夫肩膀，翻身去陽台，跑去給值年夜班的技術小哥打過去電話。
技術小哥也沒想過，他幹了五六年直播間相關技術工作，還真是頭一次見著這樣的主播，“太良心了！”他忍不住感慨。
許多“噗嗤”笑了下，道：“老林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準備年後給咱們直播部發一些開心農家樂的電子門票，到時候可以跟平常的遊客一樣夾隊去玩兒，到時候你們可以請年假去……”
“哇塞！老林簡直神仙主播！”技術小哥也不瞌睡了，差點兒蹦起來原地轉圈圈。
“你明日早晨九點以後，記得把通道打開。”許多又交代道。
“吼！”技術小哥一邊蹦，居然還不影響他鍵盤操作。
至於許多這邊，她迴去之後，沒想到丈夫還沒睡，在等著她，見妻子迴來，他問道：“怎麽了？”
許多沒忍住，把剛才的事兒給丈夫講了一通。
“你……說啥？！”丈夫眼睛頓時瞪的跟銅鈴似的，然後緊張兮兮的問：“門票有我的份兒嗎？”
許多點著丈夫腦門：“怎麽沒有？一人四張門票呢。”
“我靠！”這下，許多丈夫也睡不著了，在席夢思上蹦蹦跳跳好幾下。
相比於他們這邊的精神百倍，林盛之倒是安靜許多，他平常作息很穩定，頂天了十一點鍾睡覺，哪兒跟今日這樣熬夜熬到將近一點鍾。
迴來之後，林盛之洗個熱水澡，打著哈欠正準備睡覺，小小灰帶著它的小弟們跑來。
林盛之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剛才在鄧慶家裏放炮，小小灰不放心他半夜跑來蹲著。
“睡吧。”林盛之出門，揉揉小小灰的大腦殼，指著客廳寬敞的地方，安置小小灰和它的小弟們就地睡覺。
房間裏燒著沼氣地熱，整個房間裏都是暖烘烘的，就算是地板，也熱乎乎著，躺著特別舒服。
小小灰嗚咽嗚咽兩聲，灰與綠交雜的瞳孔裏倒映著林盛之的臉。
林盛之笑了笑，又揉著小小灰的腦殼，也不管它聽沒聽懂，道：“新年快樂，小小灰。”
小小灰應該是沒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它卻神奇的趴下了，下巴擱在地板上，眼眸裏尤其溫柔。
“睡吧，明天早起，又是新的一年。”
林盛之轉身，準備迴臥室裏睡覺。
臨關門之前，林盛之看到小小灰把兒子威風叫起，霸占屋子裏第二高的小平台，屈居小公舉之下，目光直視林盛之。
林盛之笑著搖搖頭，關門，睡覺。
反正網上怎麽吵，都不管林盛之的事兒，這夜，他睡的極好。
第二天早晨，郭俊才發現林盛之的粉絲群裏整整熱鬧一個晚上！
郭俊母親身子不好，今年過年他們家三口仍沒守歲，是以，被老林養成良好作息的郭俊十點半就早早上.床睡覺。
直到現在，他才從自己直播間的房管小姐姐口中，得直昨夜林盛之的粉絲群裏吵的多兇。
早起六點半，林盛之被郭俊電話叫醒服務整的還有點兒懵，但林盛之仍是好脾氣的衝林盛之拜年：“新年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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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我大早上起來我粉絲們就請我吃檸檬。”郭俊嘟著嘴，聲音悶悶的。
“嗯？”林盛之看了眼旁邊的鬧鍾，居然才六點二十八，昨日跟鄧慶他們約好，八點鍾才去他家吃早飯呢，林盛之眯著眼，準備再睡個迴籠覺。
一看林盛之又躺床上，郭俊咬牙：“你家人沒跟你講，大年初一不能睡懶覺嗎？寓意不好！”
林盛之嗤的一聲在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打小爺爺比我還能賴床，所以不存在你說的那些。”
郭俊：“……”
跟林盛之鬥不過，郭俊索性不鬥了，他說：“你說你家粉絲，怎麽就那麽氣人呢？”
“嗯？”
郭俊盤起退，絮絮叨叨的說：“你昨天又沒直播是不是？”
林盛之：“……”
“你看看你，一聲不吭跑出去玩兒也就算了，鴿了三天也差不多吧，迴家還不直播，你都不知道你粉絲們已經把以前的視頻翻個底朝天了？你沒直播也就算了，我這兩日隻要開播，你粉絲們立馬就跑進來讓我問你什麽時播。也就擱在我身上，要是換別的主播，早把你恨死了。”
林盛之：“我待會兒起來就播……”
郭俊又道：“沒播也就算了，你說說，你多無聊啊怎麽想著一聲不吭就突然給一園二園的遊客發彩蛋呢？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開心農家樂突然放了半個小時的煙花，所有你相關的超話和粉絲群都炸鍋了，他們都要跑去給你刷禮物！”
林盛之沉默了會兒，道：“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個錘子！幹嘛不叫粉絲刷禮物？整的我大早上的心好酸啊，你粉絲們又跑來我直播間了，帶節奏也就算了，但是偏偏隻給我刷免費不要錢的禮物還想叫我給你打電話？！”
林盛之一個沒忍住，樂了。
“你還笑？你還笑？！”郭俊盤著的的腿突然站起，後來想到自己沒在老林麵前，郭俊氣哼哼的直咬牙：“草！”
外麵，郭媽媽用力拍著木門：“怎麽跟小林說話呢？再這樣早上鹹鴨蛋沒你的份兒，我替小林收拾你！”
郭俊：“……你真是我親哥啊！”
林盛之忍著笑，道：“那你怎麽大早上六點多給我叫醒了？”
郭俊哼哼唧唧的小聲說：“免費禮物也能漲熱度唄，我熱度漲到全站第一了……”
得！
林盛之被他這麽一折騰，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準備上山瞧瞧爺爺，另外給他送幾壇米酒。
“你播吧，我大概八點九點迴去。”林盛之踢著拖鞋出門，瞧見小小灰已經立在臥室門口，把手機麵上小小灰，道：“打個招唿？”
“別別別別！”郭俊怕小小灰，立馬把手機翻過去，道：“別了，我怕它。”
林盛之隻好收迴手機，去找六月長壽百福，跟郭俊視頻。也不知道郭俊有什麽溝通秘笈，反正這邊人話那邊狗叫，整的小小灰也一頭霧水。
林盛之洗漱換衣出來，帶著東西準備上山，收迴手機，關閉威信視頻通話。
郭媽媽踩點兒，沒聽到郭俊房間裏聲響，立馬跑來敲門：“吃飯了，吃飯了！”
郭俊忙出門，隻見餐桌上已經擺的很滿，有鹹菜小粥和他最喜歡的鹹鴨蛋，也有昨天年夜飯剩下的幾道大菜。
飯時，郭媽媽總算是沒替老林教訓兒子，這讓郭俊長舒一口氣。
“爸，媽，你們有什麽打算？”郭俊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含糊不清的問。
“我們準備迴去上墳，另外拿些你帶迴來的東西去看看你表舅舅，當初你.媽發病時，是他們張羅著去了做好的醫院，又拿出來十萬塊錢墊上醫藥費。”郭爸爸道。
郭俊咽下，說道：“看表舅舅應該的，我在老林那邊拿迴來的果酒，你們看著每樣分一半帶迴去，平常的菜啊豆啊什麽也就算了。”
“也行。”郭媽媽道。
一會兒，郭爸爸又問：“你呢，你去不去？”
郭俊搖搖頭：“我去不了，今天老林的粉絲們把我直播間熱度送上全站第一了，我不直播看不過去。”
p站的免費禮物是可以給主播漲熱度的，算是不掏錢也可以表示粉絲支持主播，而且主播的工資也跟免費禮物掛鉤。
一般來說，主播們下播後，就算是有特別喜歡他的粉絲們跑來黑屏的直播間刷免費禮物，也很少，基本上主播下播之後，直播間就會“沉底”。
但林盛之的粉絲們是個意外，林盛之平常直播時間不固定，他的粉絲們也喜歡閑著沒事兒就進來看看，有免費禮物了順手也就送出去。
而且，因為p站直播間的設計，就算是主播下播，直播間裏也有精彩片段可以迴放。林盛之的直播間裏，因為有黃丹丹時常打理，是以，林盛之的粉絲們有事兒沒事兒，跑來看看也會經常有新視頻看。
這不，老林的粉絲們為了喊老郭辦事兒，雖說付費禮物刷的不算多，但光是憑借免費禮物，郭俊那直播間還沒開播呢，熱度就漲到全站第一。
按理說這事兒能辦到，但自古以來還真沒有哪個主播真的沒播熱度都能這樣頂上來，別說郭俊還挺自豪，直播的時候嘴巴忍不住的直咧開笑。
老陽不喜歡迴京城，沒別的原因，待久了，待夠了。
其實在京城也沒啥事兒，尤其是過年，最是無聊。
招待上門拜年的人，老陽不耐煩，他這個人脾氣直，寧願跑去朋友家坐著閑出屁，可這會兒他還是得苦巴巴的坐在大廳裏，百無聊賴的聽人家叨叨叨。
好容易送走拜訪者，老陽直接溜達溜達出門，跑到隔壁老劉家，發現他居然在跟倆孫子一起看郭俊直播，老陽順便也跟他們爺仨一起，趴在餐桌上，還能順兩口老劉從老林家帶來的糕點。
“嗯，真好吃……”
“你別吃了，就跟你沒帶迴來似的。”老劉把盤子搶自己懷裏，分給倆孫兒一人一個，剩下的小心翼翼的放冰箱。
“我吃完了，早吃完了。”老陽賣可憐，撒謊。
但老劉根本不走尋常路，他高挑著眉毛，罵道：“你都吃完了！居然還跟我一個沒吃倆仨的人搶，忒不要臉。”
老陽：“……”賣錯了，真虧！
“去去去，你迴你自己家看去，十一點你兒子他們就迴來了，趕緊去給他們準備好吃的去。”老劉開始攆人。
老陽癟嘴：“我給他們燒隻鵝，就夠了。”
老劉眼光慢慢看向老陽，討好的笑著：“呀！你還會烤鵝呢？”
這老小子心裏想的什麽，老陽能不清楚？他抱著肩膀，冷笑：“會啊，你要是不會，把你家的鵝拿來，我幫你加工加工。”
老劉道：“我們剛吃完，好想嚐嚐老陽的手藝啊。”
“門兒都沒有！”老陽高聲。
“滾滾滾！”老劉立馬翻臉，推搡著老陽出大門。
“嗨，你這人這麽這麽小氣……”老陽剛說完，麵前就緩緩駛來一輛車，車牌很熟悉。
“爸！你怎麽沒在家？”陽江腦袋伸出車窗。
“沒什麽——”
老陽話都沒說完呢，老劉就威脅道：“別讓你在兒子麵前丟臉啊。”
老陽悻悻，老老實實迴家。
陽江奇怪，帶著家人下車迴到陽家宅子，路上隨口問父親：“出去玩的怎麽樣？”
老陽瞥兒子一眼：“我寧願你小子崩迴來過年，我根本就不想迴京城。”
陽江：“……”
陽江兒子蹦下車，一路小跑迴到陽家宅子，他用力的吸鼻子：“爺爺，什麽味道啊，好香呀！”
老陽揉揉孫子的腦殼，道：“烤鴨，你爺爺的手藝，怎麽樣？”
“聞著就老香老香了，肯定好吃！”
這廂，陽江也進了大門，他皺眉，問：“爸，我給你請的阿姨呢，怎麽不叫她做飯？”
老陽搖頭：“我叫她先迴家過年去。”
陽江無奈：“我專門給她發了三倍的錢，叫她來給你做年飯呢，怎麽叫她走呢？”
老陽道：“老子好容易搜刮來的好東西，她擱這兒我還能吃獨食？”
陽江：“……”
距離午飯還有一會兒，老陽他們一家子坐在客廳閑談，陽江聞著廚房裏飄散出來的濃濃肉香，他沒忍住，帶著兒子去廚房看。
發現隻是平常的烤箱，裏頭裝著一個烤叉，在烤箱裏頭慢騰騰的轉著，明顯烤了有一會兒，烤鴨外皮漸漸滲出油脂，油脂簡直就像是在鵝皮膚上跳舞似的，吱吱啦啦蹦跳著。
“沒有果樹枝明火烤出來的香，那種烤出來吃著有股子淡淡的果香味兒。”老陽在起林盛之那邊之前，也是個不挑食好養活的老頭，平常算是能炸廚房那種，沒成想，去了一趟迴來，簡直就跟變個人似的。
“爸，這怎麽做的？”陽江指著烤箱裏頭，這會兒他漸漸感覺肚子在騰空。
“就摸上香料烤啊，烤箱上都有程序按鍵。”老陽道。
“都有哪些香料？”
老陽搖頭：“那我不曉得，老林走之前，給我們每人抓一直鵝，還配的料。本來想烤鴨來著，但鵝也不錯，關鍵是肉多，配著酒咱們中午爺倆好好整一頓！”
陽江沉默了下，道：“爸，你已經不年輕了，這樣吃胃裏能舒坦嗎？”
老陽一咧嘴，道：“舒坦哩！咋的不舒坦？！不信不信我現在身子骨比你都壯？”
陽江低頭瞧著烤箱裏頭，悶悶的偷笑。
老陽拍著兒子肩膀，急道：“你別不信，我現在比之前在京郊療養院住著身子好多了，現在都能下地幹活了咧，吃嘛嘛香。”
陽江忍不住勸說父親注意身體，但沒勸動，卻被父親緊緊拽著去了後院，陽江發現自己老爸似乎還真力氣比以前大挺多。
老陽拉著兒孫倆顯擺他的玻璃暖房：“照著老林那樣縮小建的，怎麽樣？”
“哇！老林？林盛之嗎？”陽江的兒子才五歲多，但在幼兒園裏頭已經天天跟同學們口齒不清的在討論最近網上大火的主播。
陽江看向妻子，妻子道：“就咱們天天飯桌上看視頻那個主播。”
陽江歎氣：“那是你天天在看。”
老陽得意，眉飛色舞：“兒媳跟我審美一樣，”隨後，拍著兒子陽江肩膀歎氣：“兒啊，你那人生忒沒樂趣。”
說完，老陽背著手去拎水桶，水桶裏頭大概裝十五升左右的水，要去澆菜園地，陽江生怕父親閃了腰要去幫忙，沒想到老爺子身子骨挺好，拎著水桶那模樣似乎比自己還輕盈。
把菜園地澆透之後，老陽又拉著兒子神秘兮兮的送他兩罐茶葉：“老林家的！”說話時，他聲音都小許多。
陽江打開茶葉罐子，隻覺這味道聞著熟悉的很……不就是上次他去上司家中，他老大不舍一臉痛惜泡的茶葉嗎？
“嘿！這是個好東西。”陽江瞬間揣口袋中。
老陽拍著兒子肩膀，道：“老頭子我還能委屈了自己？你就等著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陽江轉身，看父親下樓準備去做飯，怎麽感覺奇奇怪怪，他趴在欄杆向下：“爸，難道不是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嗎？”
老陽扭頭，鄙視道：“你？你不行，你審美不在線。”
陽江感覺，自己千裏迢迢跑迴來，完全是給自己找氣悶來著。
但是很快，他就不這趟覺得了。
老陽穿上圍裙那模樣就煞有其事，兒媳孫子在旁隻能給他打下手，很快，老陽就做出一套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光是聞著就讓人肚中饞蟲鳴鳴。
坐在飯桌上，陽江笑道：“爸，難怪你說你不想迴京城過年呢。”
老陽得意的搖頭晃腦：“我不管，反正明年我不迴來了，到時候你們搶個開心農家樂票去看煙花去，反正我不樂意奔迴來。”
陽江吃癟。
老陽卻不顧他，張羅著：“來來，吃菜吃菜，咱們先把烤鵝來個大解八塊！”
陽江分得一個胸.脯肉，一般雞胸鴨胸都會比較幹柴，尤其是烤製出來的胸.脯肉更幹巴，但這個烤鵝就不同，光是看著，肌肉一點兒都不老，撕開的時候就感覺肉質特別濕潤。
咬一口下去，外皮酥香，料味十足又正好襯托酥皮那份滋味兒，裏頭肌肉也是尤其細嫩，皮下油脂依然豐富，醃味兒已經滲透到骨子裏，吃著陽江他恨不得把骨頭都嚼碎下咽。
再嚐嚐辣炒白菜，辣的很香，一點兒都不衝鼻，白菜脆的很，也嫩的很，兩樣搭配在一起，簡直不要太合適。
“爸，我這還真是跟你吃香喝辣啊！”陽江口齒不清的道。
就在這個時候, 來開心農家樂裏旅遊過年的遊客們，也在一起欣賞燦爛的煙花。
煙花足足在空中綻放半個小時，多少情侶都在這樣的氣氛下擁吻, 甚至還有情不自禁想女友求婚的。不光是小年輕們, 來到這邊的中年夫婦們，突然他們彼此的世界裏就沒了孩子, 眼中隻有他們對象……
本來隻是跨年篝火晚會, 遊客們哪兒知道麵對他們的竟然還有這樣彩蛋？
當天夜裏, 開心農家樂半個多小時的煙花就登上熱搜, 隻不過在林盛之的影響下, 他們林粉們隻是圈地自萌, 熱搜連前十都沒上去。
但隻要是老林的粉絲，沒有一個錯過這樣美好的畫麵，一個個都在粉絲群裏瘋狂後悔, 在林盛之的圍脖下麵瘋狂留言：
“為什麽老林提前不說呢？”
“為什麽沒有漲價？！！”
“日常擔心老林不賺錢”
“老林明年還有這樣的彩蛋嗎？我想給女友求婚, 在線等, 挺急的……”
“上麵的, 我要是你, 直接就跟女朋友求婚了, 還等個啥明年？”
“老林求求你趕緊把分園開到我們家吧噫嗚嗚噫”
“老林為什麽不開直播, 直男的驚喜就是這樣的嗎”
“老林你開播啊！有本事發彩蛋為什麽不開播？老娘要給你刷禮物，瘋狂的刷禮物！”
林盛之看的心裏直跳，他點進去自己直播間, 果然已經有人在刷了, 眼看這架勢攔不住，林盛之愁的眉毛緊緊的簇在一起，他迴家路上給許多打電話。
許多也剛剛準備睡下，哪兒想過居然年三十夜裏也會出現這樣情況。
林盛之道：“主要是擔心一些人衝動消費，能不能還跟上次一樣，把直播間裏的刷付費禮物通道先關閉一下？”
許多：“……”
“怎麽了？”許多丈夫瞌睡極了。
至於林盛之，他突然想起潤澤實業，他們公司年底統一安排員工去二園玩了兩天，p站的直播部也經常關照他直播間，於是，林盛之清清嗓子，邀請許多他們直播部去二園玩兒。
許多聽著聽著，也不困了。
“你先睡。”她拍拍丈夫肩膀，翻身去陽台，跑去給值年夜班的技術小哥打過去電話。
技術小哥也沒想過，他幹了五六年直播間相關技術工作，還真是頭一次見著這樣的主播，“太良心了！”他忍不住感慨。
許多“噗嗤”笑了下，道：“老林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準備年後給咱們直播部發一些開心農家樂的電子門票，到時候可以跟平常的遊客一樣夾隊去玩兒，到時候你們可以請年假去……”
“哇塞！老林簡直神仙主播！”技術小哥也不瞌睡了，差點兒蹦起來原地轉圈圈。
“你明日早晨九點以後，記得把通道打開。”許多又交代道。
“吼！”技術小哥一邊蹦，居然還不影響他鍵盤操作。
至於許多這邊，她迴去之後，沒想到丈夫還沒睡，在等著她，見妻子迴來，他問道：“怎麽了？”
許多沒忍住，把剛才的事兒給丈夫講了一通。
“你……說啥？！”丈夫眼睛頓時瞪的跟銅鈴似的，然後緊張兮兮的問：“門票有我的份兒嗎？”
許多點著丈夫腦門：“怎麽沒有？一人四張門票呢。”
“我靠！”這下，許多丈夫也睡不著了，在席夢思上蹦蹦跳跳好幾下。
相比於他們這邊的精神百倍，林盛之倒是安靜許多，他平常作息很穩定，頂天了十一點鍾睡覺，哪兒跟今日這樣熬夜熬到將近一點鍾。
迴來之後，林盛之洗個熱水澡，打著哈欠正準備睡覺，小小灰帶著它的小弟們跑來。
林盛之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剛才在鄧慶家裏放炮，小小灰不放心他半夜跑來蹲著。
“睡吧。”林盛之出門，揉揉小小灰的大腦殼，指著客廳寬敞的地方，安置小小灰和它的小弟們就地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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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灰嗚咽嗚咽兩聲，灰與綠交雜的瞳孔裏倒映著林盛之的臉。
林盛之笑了笑，又揉著小小灰的腦殼，也不管它聽沒聽懂，道：“新年快樂，小小灰。”
小小灰應該是沒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它卻神奇的趴下了，下巴擱在地板上，眼眸裏尤其溫柔。
“睡吧，明天早起，又是新的一年。”
林盛之轉身，準備迴臥室裏睡覺。
臨關門之前，林盛之看到小小灰把兒子威風叫起，霸占屋子裏第二高的小平台，屈居小公舉之下，目光直視林盛之。
林盛之笑著搖搖頭，關門，睡覺。
反正網上怎麽吵，都不管林盛之的事兒，這夜，他睡的極好。
第二天早晨，郭俊才發現林盛之的粉絲群裏整整熱鬧一個晚上！
郭俊母親身子不好，今年過年他們家三口仍沒守歲，是以，被老林養成良好作息的郭俊十點半就早早上.床睡覺。
直到現在，他才從自己直播間的房管小姐姐口中，得直昨夜林盛之的粉絲群裏吵的多兇。
早起六點半，林盛之被郭俊電話叫醒服務整的還有點兒懵，但林盛之仍是好脾氣的衝林盛之拜年：“新年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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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盛之看了眼旁邊的鬧鍾，居然才六點二十八，昨日跟鄧慶他們約好，八點鍾才去他家吃早飯呢，林盛之眯著眼，準備再睡個迴籠覺。
一看林盛之又躺床上，郭俊咬牙：“你家人沒跟你講，大年初一不能睡懶覺嗎？寓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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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俊：“……”
跟林盛之鬥不過，郭俊索性不鬥了，他說：“你說你家粉絲，怎麽就那麽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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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之：“我待會兒起來就播……”
郭俊又道：“沒播也就算了，你說說，你多無聊啊怎麽想著一聲不吭就突然給一園二園的遊客發彩蛋呢？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開心農家樂突然放了半個小時的煙花，所有你相關的超話和粉絲群都炸鍋了，他們都要跑去給你刷禮物！”
林盛之沉默了會兒，道：“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個錘子！幹嘛不叫粉絲刷禮物？整的我大早上的心好酸啊，你粉絲們又跑來我直播間了，帶節奏也就算了，但是偏偏隻給我刷免費不要錢的禮物還想叫我給你打電話？！”
林盛之一個沒忍住，樂了。
“你還笑？你還笑？！”郭俊盤著的的腿突然站起，後來想到自己沒在老林麵前，郭俊氣哼哼的直咬牙：“草！”
外麵，郭媽媽用力拍著木門：“怎麽跟小林說話呢？再這樣早上鹹鴨蛋沒你的份兒，我替小林收拾你！”
郭俊：“……你真是我親哥啊！”
林盛之忍著笑，道：“那你怎麽大早上六點多給我叫醒了？”
郭俊哼哼唧唧的小聲說：“免費禮物也能漲熱度唄，我熱度漲到全站第一了……”
得！
林盛之被他這麽一折騰，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準備上山瞧瞧爺爺，另外給他送幾壇米酒。
“你播吧，我大概八點九點迴去。”林盛之踢著拖鞋出門，瞧見小小灰已經立在臥室門口，把手機麵上小小灰，道：“打個招唿？”
“別別別別！”郭俊怕小小灰，立馬把手機翻過去，道：“別了，我怕它。”
林盛之隻好收迴手機，去找六月長壽百福，跟郭俊視頻。也不知道郭俊有什麽溝通秘笈，反正這邊人話那邊狗叫，整的小小灰也一頭霧水。
林盛之洗漱換衣出來，帶著東西準備上山，收迴手機，關閉威信視頻通話。
郭媽媽踩點兒，沒聽到郭俊房間裏聲響，立馬跑來敲門：“吃飯了，吃飯了！”
郭俊忙出門，隻見餐桌上已經擺的很滿，有鹹菜小粥和他最喜歡的鹹鴨蛋，也有昨天年夜飯剩下的幾道大菜。
飯時，郭媽媽總算是沒替老林教訓兒子，這讓郭俊長舒一口氣。
“爸，媽，你們有什麽打算？”郭俊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含糊不清的問。
“我們準備迴去上墳，另外拿些你帶迴來的東西去看看你表舅舅，當初你.媽發病時，是他們張羅著去了做好的醫院，又拿出來十萬塊錢墊上醫藥費。”郭爸爸道。
郭俊咽下，說道：“看表舅舅應該的，我在老林那邊拿迴來的果酒，你們看著每樣分一半帶迴去，平常的菜啊豆啊什麽也就算了。”
“也行。”郭媽媽道。
一會兒，郭爸爸又問：“你呢，你去不去？”
郭俊搖搖頭：“我去不了，今天老林的粉絲們把我直播間熱度送上全站第一了，我不直播看不過去。”
p站的免費禮物是可以給主播漲熱度的，算是不掏錢也可以表示粉絲支持主播，而且主播的工資也跟免費禮物掛鉤。
一般來說，主播們下播後，就算是有特別喜歡他的粉絲們跑來黑屏的直播間刷免費禮物，也很少，基本上主播下播之後，直播間就會“沉底”。
但林盛之的粉絲們是個意外，林盛之平常直播時間不固定，他的粉絲們也喜歡閑著沒事兒就進來看看，有免費禮物了順手也就送出去。
而且，因為p站直播間的設計，就算是主播下播，直播間裏也有精彩片段可以迴放。林盛之的直播間裏，因為有黃丹丹時常打理，是以，林盛之的粉絲們有事兒沒事兒，跑來看看也會經常有新視頻看。
這不，老林的粉絲們為了喊老郭辦事兒，雖說付費禮物刷的不算多，但光是憑借免費禮物，郭俊那直播間還沒開播呢，熱度就漲到全站第一。
按理說這事兒能辦到，但自古以來還真沒有哪個主播真的沒播熱度都能這樣頂上來，別說郭俊還挺自豪，直播的時候嘴巴忍不住的直咧開笑。
老陽不喜歡迴京城，沒別的原因，待久了，待夠了。
其實在京城也沒啥事兒，尤其是過年，最是無聊。
招待上門拜年的人，老陽不耐煩，他這個人脾氣直，寧願跑去朋友家坐著閑出屁，可這會兒他還是得苦巴巴的坐在大廳裏，百無聊賴的聽人家叨叨叨。
好容易送走拜訪者，老陽直接溜達溜達出門，跑到隔壁老劉家，發現他居然在跟倆孫子一起看郭俊直播，老陽順便也跟他們爺仨一起，趴在餐桌上，還能順兩口老劉從老林家帶來的糕點。
“嗯，真好吃……”
“你別吃了，就跟你沒帶迴來似的。”老劉把盤子搶自己懷裏，分給倆孫兒一人一個，剩下的小心翼翼的放冰箱。
“我吃完了，早吃完了。”老陽賣可憐，撒謊。
但老劉根本不走尋常路，他高挑著眉毛，罵道：“你都吃完了！居然還跟我一個沒吃倆仨的人搶，忒不要臉。”
老陽：“……”賣錯了，真虧！
“去去去，你迴你自己家看去，十一點你兒子他們就迴來了，趕緊去給他們準備好吃的去。”老劉開始攆人。
老陽癟嘴：“我給他們燒隻鵝，就夠了。”
老劉眼光慢慢看向老陽，討好的笑著：“呀！你還會烤鵝呢？”
這老小子心裏想的什麽，老陽能不清楚？他抱著肩膀，冷笑：“會啊，你要是不會，把你家的鵝拿來，我幫你加工加工。”
老劉道：“我們剛吃完，好想嚐嚐老陽的手藝啊。”
“門兒都沒有！”老陽高聲。
“滾滾滾！”老劉立馬翻臉，推搡著老陽出大門。
“嗨，你這人這麽這麽小氣……”老陽剛說完，麵前就緩緩駛來一輛車，車牌很熟悉。
“爸！你怎麽沒在家？”陽江腦袋伸出車窗。
“沒什麽——”
老陽話都沒說完呢，老劉就威脅道：“別讓你在兒子麵前丟臉啊。”
老陽悻悻，老老實實迴家。
陽江奇怪，帶著家人下車迴到陽家宅子，路上隨口問父親：“出去玩的怎麽樣？”
老陽瞥兒子一眼：“我寧願你小子崩迴來過年，我根本就不想迴京城。”
陽江：“……”
陽江兒子蹦下車，一路小跑迴到陽家宅子，他用力的吸鼻子：“爺爺，什麽味道啊，好香呀！”
老陽揉揉孫子的腦殼，道：“烤鴨，你爺爺的手藝，怎麽樣？”
“聞著就老香老香了，肯定好吃！”
這廂，陽江也進了大門，他皺眉，問：“爸，我給你請的阿姨呢，怎麽不叫她做飯？”
老陽搖頭：“我叫她先迴家過年去。”
陽江無奈：“我專門給她發了三倍的錢，叫她來給你做年飯呢，怎麽叫她走呢？”
老陽道：“老子好容易搜刮來的好東西，她擱這兒我還能吃獨食？”
陽江：“……”
距離午飯還有一會兒，老陽他們一家子坐在客廳閑談，陽江聞著廚房裏飄散出來的濃濃肉香，他沒忍住，帶著兒子去廚房看。
發現隻是平常的烤箱，裏頭裝著一個烤叉，在烤箱裏頭慢騰騰的轉著，明顯烤了有一會兒，烤鴨外皮漸漸滲出油脂，油脂簡直就像是在鵝皮膚上跳舞似的，吱吱啦啦蹦跳著。
“沒有果樹枝明火烤出來的香，那種烤出來吃著有股子淡淡的果香味兒。”老陽在起林盛之那邊之前，也是個不挑食好養活的老頭，平常算是能炸廚房那種，沒成想，去了一趟迴來，簡直就跟變個人似的。
“爸，這怎麽做的？”陽江指著烤箱裏頭，這會兒他漸漸感覺肚子在騰空。
“就摸上香料烤啊，烤箱上都有程序按鍵。”老陽道。
“都有哪些香料？”
老陽搖頭：“那我不曉得，老林走之前，給我們每人抓一直鵝，還配的料。本來想烤鴨來著，但鵝也不錯，關鍵是肉多，配著酒咱們中午爺倆好好整一頓！”
陽江沉默了下，道：“爸，你已經不年輕了，這樣吃胃裏能舒坦嗎？”
老陽一咧嘴，道：“舒坦哩！咋的不舒坦？！不信不信我現在身子骨比你都壯？”
陽江低頭瞧著烤箱裏頭，悶悶的偷笑。
老陽拍著兒子肩膀，急道：“你別不信，我現在比之前在京郊療養院住著身子好多了，現在都能下地幹活了咧，吃嘛嘛香。”
陽江忍不住勸說父親注意身體，但沒勸動，卻被父親緊緊拽著去了後院，陽江發現自己老爸似乎還真力氣比以前大挺多。
老陽拉著兒孫倆顯擺他的玻璃暖房：“照著老林那樣縮小建的，怎麽樣？”
“哇！老林？林盛之嗎？”陽江的兒子才五歲多，但在幼兒園裏頭已經天天跟同學們口齒不清的在討論最近網上大火的主播。
陽江看向妻子，妻子道：“就咱們天天飯桌上看視頻那個主播。”
陽江歎氣：“那是你天天在看。”
老陽得意，眉飛色舞：“兒媳跟我審美一樣，”隨後，拍著兒子陽江肩膀歎氣：“兒啊，你那人生忒沒樂趣。”
說完，老陽背著手去拎水桶，水桶裏頭大概裝十五升左右的水，要去澆菜園地，陽江生怕父親閃了腰要去幫忙，沒想到老爺子身子骨挺好，拎著水桶那模樣似乎比自己還輕盈。
把菜園地澆透之後，老陽又拉著兒子神秘兮兮的送他兩罐茶葉：“老林家的！”說話時，他聲音都小許多。
陽江打開茶葉罐子，隻覺這味道聞著熟悉的很……不就是上次他去上司家中，他老大不舍一臉痛惜泡的茶葉嗎？
“嘿！這是個好東西。”陽江瞬間揣口袋中。
老陽拍著兒子肩膀，道：“老頭子我還能委屈了自己？你就等著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陽江轉身，看父親下樓準備去做飯，怎麽感覺奇奇怪怪，他趴在欄杆向下：“爸，難道不是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嗎？”
老陽扭頭，鄙視道：“你？你不行，你審美不在線。”
陽江感覺，自己千裏迢迢跑迴來，完全是給自己找氣悶來著。
但是很快，他就不這趟覺得了。
老陽穿上圍裙那模樣就煞有其事，兒媳孫子在旁隻能給他打下手，很快，老陽就做出一套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光是聞著就讓人肚中饞蟲鳴鳴。
坐在飯桌上，陽江笑道：“爸，難怪你說你不想迴京城過年呢。”
老陽得意的搖頭晃腦：“我不管，反正明年我不迴來了，到時候你們搶個開心農家樂票去看煙花去，反正我不樂意奔迴來。”
陽江吃癟。
老陽卻不顧他，張羅著：“來來，吃菜吃菜，咱們先把烤鵝來個大解八塊！”
陽江分得一個胸.脯肉，一般雞胸鴨胸都會比較幹柴，尤其是烤製出來的胸.脯肉更幹巴，但這個烤鵝就不同，光是看著，肌肉一點兒都不老，撕開的時候就感覺肉質特別濕潤。
咬一口下去，外皮酥香，料味十足又正好襯托酥皮那份滋味兒，裏頭肌肉也是尤其細嫩，皮下油脂依然豐富，醃味兒已經滲透到骨子裏，吃著陽江他恨不得把骨頭都嚼碎下咽。
再嚐嚐辣炒白菜，辣的很香，一點兒都不衝鼻，白菜脆的很，也嫩的很，兩樣搭配在一起，簡直不要太合適。
“爸，我這還真是跟你吃香喝辣啊！”陽江口齒不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