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蘇沫雙手推拒著他,這人怎麽說來一出是一出,怎麽忽然到家就要跟她親熱起來?

    她還要做飯呢……

    “你說下麵給我吃,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小沫,你在質疑我的理解能力,嗯?”

    顧晨說的嚴肅至極,目光緊緊盯著她的水眸。

    蘇沫一囧,很明顯,她和顧晨的理解水平,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比如,之前他所說的好好看看她,是看遍她的全身。

    現在,她說要下麵給他吃,他就覺得,那是她給他的姓暗示……

    蘇沫紅著小臉,用力推他:“……喂,你在想什麽,我是說煮麵條!煮麵條你懂不懂?”

    顧晨蹙眉,就那麽冷冷的盯著她。

    ——破壞氣氛的女人。

    蘇沫揮手,推他去一邊,自己取了食材去流理台上,“你就等著洗手吃飯吧。我要做飯了,你快去一邊待著。”

    男人

    蹙著深眉,很是不滿的重新又貼了上來,站在她身後,大手扣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低頭啞聲開口:“做僾這件事,比做飯更重要,嗯?”

    “別鬧,你餓了,我也餓了,得吃飯。”

    “正好,都餓了。”

    蘇沫哭笑不得:“……”

    最後,愣是把顧晨那固定在她腰上的大手給撥開,將他轟出了廚房。

    如果他一直在廚房,被他這麽抱著,飯做不成,真的會把她先給做了!

    蘇沫想想那個畫麵,甩甩頭,太丟人。

    也太……血脈僨張。

    在廚房……

    等蘇沫煮好麵條出來時,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將身上正式冷峻的西裝,換成了一套黑色麵料柔軟的家居服。

    他正百般無聊的坐在沙發上,逗弄著小飯桶。

    他手裏拿著一個毛線球球,時而舉高,時而降低,而蹲在沙發上的小飯桶,仰著小腦袋,被他逗弄的跳來跳去,怎麽也夠不到那毛線球球。

    蘇沫端著麵條,愣在那兒,靜靜看著。

    明明,男人臉上的表情,那麽不耐煩,蘇沫卻看出了神,亦是覺得,這副畫麵,竟然讓她懷念和珍惜。

    怕麵條冷了,蘇沫微微垂眸,將麵條端過去,叫了他一聲:“吃飯了。”

    顧晨這才將那毛線球球直接丟給小飯桶,去廚房洗幹淨了手,這才出來吃飯。

    雖說是麵條,可蘇沫煮的一點不含糊,西蘭花,西紅柿,牛肉,都當做配菜放在麵條上。

    該有的營養,一點也不

    少。

    家裏的麵條似乎不多,蘇沫盛的時候,盛的是兩盤一樣的麵條。

    等顧晨坐過來吃飯時,隻見蘇沫用餐具,將自己盤子裏的麵條,卷出了一半進顧晨的盤子裏。

    顧晨蹙眉,“怎麽,吃不完?”

    “我飯量小,吃不掉這麽多。”

    顧晨沒多想,隻以為她是單純的吃不完,才將盤子裏的一半分出給她。

    蘇沫目光裏,充斥著期待,看著他吃下第一口,“味道怎麽樣?”

    她這兩年,別的廚藝倒是沒什麽長勁,但是在煮麵條方麵,應該算是中高手。

    因為,這兩年,她一個人在家,最方便的解決方式,就是煮一碗麵條填飽肚皮。

    往常,一個人在紐約,麵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吃一碗麵的時候,隻覺得枯燥無味。

    可現在,雖然還是一樣的味道,一樣的麵條,蘇沫卻覺得,這碗麵,和在紐約所吃的,完全不同。

    “味道不錯。”

    顧晨吃完了盤子裏的麵條,蘇沫收拾了盤子,心情頗好。

    蘇沫在洗碗的時候,顧晨原本要幫忙,卻被拒絕了。

    “本來這兩年,應該是我在你身邊做這些事情,可是卻是別人代替了我,所以現在,讓我一點一點補迴來吧。”

    顧晨手指一頓,收了迴來。

    蘇沫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懂。

    這些家庭主婦所做的小事,於普通人來說是累贅,甚至是討厭的,可對她來說,她享受這種陪伴在他身邊,為他忙碌的感覺。

    顧晨失笑,隻伸手抱住了她。

    “小沫,別再走,別再離開我的視線。”

    他將臉,壓在她後頸上,低低歎息著,輕吻了下她的脖頸,啞聲道:“我真的很需要你。”

    蘇沫轉身,雙手沾著洗潔劑的泡沫,卻張開了手臂,困難的擁抱住了他削瘦挺拔的背部。

    她嫉妒宋夏知,陪在他身邊兩年,與他經曆過那些細小打磨的小時光。

    蘇沫仰頭,踮腳吻住了他的薄唇。

    醫院病房裏,宋夏知失魂落魄的靠在病床上。

    她的手,一直撫著小腹。

    她的眼淚,從眼角靜靜落著,哪怕她已經有了孩子,顧大哥還是選擇蘇沫……

    她深深閉上了眼睛,那她要這個孩子,還有什麽意思?

    這個肮髒的孩子……

    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條陌生手機號的短信。

    “你既然殺了我弟弟,那麽就別怪我把你所有的醜聞都散播出去!顧、太、太!”

    宋夏知狠狠一怔,這條短信是……

    她的目光落在小腹上,不可置信的翕張著蒼白幹裂的唇瓣,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看見它們沾滿了鮮血。

    她抱著頭,失控的尖叫出聲。

    一報還一報,都是一開始注定的。

    她該怎麽辦,如果那個人真的把那些照片底片和視頻散播出來,她要怎麽做人?還怎麽麵對顧大哥?

    她不如去死!

    ……

    顧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陳兵拿著一個快遞進來,“boss,有一封匿名快遞,是點名寄給您的,快遞還特意吩咐,要您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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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晨坐在黑色大班椅上,蹙了蹙眉頭,接過快遞,打開裏麵。

    裏麵的東西包裹的很結實,用拆信刀拆了一層又一層,等顧晨拆到最後一層,裏麵無數張照片,“嘩啦”一聲,全部掉落在地,還有一個小小的u盤,清脆落地。

    而落在地上的照片,滿目都是男女苟且的畫麵……

    顧晨眉頭蹙的更深了,撿起其中的一

    張,目光深沉肅冷。

    上麵和陌生男人糾纏的,正是宋夏知。

    陳兵站在一邊,亦是被嚇了一跳,立刻彎腰,打算收拾了,“boss,我想一定是惡作劇,我現在立刻去處理掉。”

    顧晨卻阻止了,“等等。”

    “boss?”

    “剛才送快遞的人,看清楚長什麽樣子了嗎?”

    陳兵點頭,“監控拍到了,隻要他在海港,不難找出來。”

    “找到這個人,還有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陳兵會意,“我這就去辦。”

    等陳兵出了辦公室後,顧晨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些照片,並非ps合成,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麽這個u盤裏,裝的又是什麽?

    u盤裏,記錄著宋夏知去找地下捐精的全過程。

    顧晨心中一震,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又驚又喜。

    宋夏知照顧了他兩年,哪怕他不愛她,也記著她的恩情。

    顧晨在又驚又喜裏,對宋夏知,又有一點同情。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宋夏知肚子裏的孩子,便不是他的。

    顧晨想起,那晚喝醉後,和宋夏知在一起的畫麵,雖然模糊,可卻依稀記得,他醉的很厲害。

    那晚……難道也是她設的一個騙局?

    一時半會兒,顧晨不能確定。

    收拾了地上的照片和u盤之後,陳兵查詢好後,推門進來。

    “boss,我剛剛去查了一下,發現宋小姐在兩個月前,去過地下捐精私人會所,而且,一個月

    前在巷子口發生的那起命案,很可能和宋小姐有關。”

    “繼續查下去!”

    “是,我立刻就去。”

    顧晨靠在大班椅上,長長的,緩出一口氣。

    他以為,這輩子,他和蘇沫之間,都會橫亙一個孩子。

    可是,對這段感情,他終究,沒有背叛。

    在事情沒有真正查清楚之前,他不打算告訴蘇沫這件事。

    他看了眼桌上放著的手機,撥出一個電話過去。

    手機響了很久,電話中,機械女聲卻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顧晨蹙了蹙眉頭,這個時候,蘇沫在跟誰打電話?

    ……

    新苑別墅。

    蘇沫接到了霍行的電話,她正在拌小飯桶的午飯,拌完本打算出門,和顧晨約好,中午一起吃午飯。

    可在出門前一秒,便接到了霍行的來電。

    “沫,我人在海港,我們見一麵吧。”

    蘇沫抿了抿唇,該要麵臨的,該要解決的,都會一樣不落的等著你去解決。

    “好,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我馬上出門。霍行,我有話,想對你說清楚。”

    ……

    蘇沫到了霍行指定的地址,一家環境優雅靜謐的西餐廳。

    霍行一如既往的紳士,在蘇沫到來後,他優雅體貼的拉開她的座位,讓她安然入座。

    霍行是個完美情人,一直都是,隻是……

    “霍行,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我現在仍舊是顧晨的妻子,未來……也可能依舊是。這枚戒指,我不能再要了。”

    蘇沫將紫色絲絨的盒子,推

    到他麵前。

    那裏麵,是曾經霍行用來求婚的婚戒。

    霍行的目光,淡淡落在絲絨盒子上,牽起唇角,苦笑道:“難道我們之間,除了說分手,就沒有其他好說的嗎?”

    “抱歉,是我耽誤了你。”

    蘇沫對霍行,到底是有很多愧疚的,這兩年,他對她的照顧,對她的體貼,給予她的溫暖,她不是石頭,不會感受不到,隻是……沒有辦法迴應和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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