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我們單獨聊聊。”

    顧晨和沒聽見蘇畫說話一樣,坐在樓下的餐椅上,發現蘇沫還沒跟下來,微微扭頭,蹙眉,以命令的口吻喚蘇沫:“過來。”

    蘇沫“哦”了一聲,這才別別扭扭的下來。

    經過蘇畫的時候,她忍不住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她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可不容她多想,顧晨已經又說:“不是說十點要在學校門口集合?你再這麽墨跡下去,我看山也爬不成了。”

    蘇沫這才想起,待會還要去學校,跟著班上同學一起去爬山。

    立刻坐到餐椅上,大口大口的吃著早餐。

    蘇畫在一邊,受了冷落,她臉色露出微微的不耐,可還是忍下,沉下口氣,對顧晨說:“阿晨,給我一點時間,我們單獨聊會兒。”

    “蘇小姐,改天吧。今天不是很有空。”

    淡淡的口吻,不留餘地的迴絕。

    蘇畫咬唇,揚著精致的臉龐,戴上墨鏡,轉身就離開了顧家。

    顧晨和蘇沫上車後,蘇沫忍不住問:“剛剛那個蘇小姐,是不是大明星?”

    她總覺得,好像在雜誌還是電視上見過她。

    顧晨一直冷冷的,很多時候,也不迴答她的話。

    蘇沫在一邊繼續問:“那個蘇小姐,是不是昨晚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她是你前女友嗎?”

    女人,都是八卦的,包括蘇沫。

    顧晨目光幽涼的瞪了她一眼,“好奇心會害死貓。”

    蘇沫立刻閉了嘴,“我錯了。”

    她就該乖乖的,做顧先生背後的顧太太。

    蘇沫心情有點好,半路上還哼起小歌兒來了。

    顧晨受不了,“閉嘴,難聽。”

    蘇沫撅著小嘴,無聲動了兩下嘴皮子。

    想反駁,還是住了嘴,她的金主,得罪不起。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蘇沫指著公交站台說:“就在這裏放我下來!”

    顧晨蹙眉。

    蘇沫提醒他說:“你忘記啦?同學們不知道我倆的關係,我待會自己走到校門口就好了。”

    顧晨一言不發,卻在站台那邊停下了車。

    蘇沫解掉安全帶後,下車前,忍不住問:“你的時間這麽寶貴,為什麽答應和我們一起去爬山?”

    很無聊的,和他格格不入。

    男人一雙炯炯的黑眸,正諱莫如深的盯著蘇沫,手機響了起來。

    蘇沫眨眨大眼,提醒他:“你手機響了。”

    顧晨聽著電話,蹙了蹙眉頭,似乎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掛掉電話後,顧晨淡淡吩咐:“自己去爬山,天黑之前迴家,ok嗎?”

    蘇沫囧了下,“可如果他們今晚打算在山上露營的話,我可能迴不來。”

    “我相信你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迴來。”

    這男人,還真是霸道的可以,她嫁給他之後,這是連人生自由都沒有了嗎?

    顧氏大樓。

    陳兵跟在顧晨身後,匯報完今天的行程和會議後,頓了下,說道:“boss,蘇小姐在候客室等您。”

    顧晨步子微微頓住,隻一秒鍾,他神色便徹底冷淡了下來,繼續往辦公室裏走,“讓她等著。”

    辦公室門一推開,蘇畫正坐在沙發上,纖細美腿嫵媚交疊著,坐姿優雅,朝他嬌嬌一笑。

    陳兵連忙看了下顧晨的臉色,幽寒一片,這個蘇畫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候客室跑進來的。

    顧晨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將手裏的文件夾往桌上一丟,雙手交疊,目光定定風輕雲淡的瞧著對麵的蘇畫:“說吧,找我什麽事?”

    蘇畫微微一笑,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拿到桌上,推到他麵前甜聲道:“阿晨,生日快樂。”

    顧晨微微一愣,銳利的眸子在一邊的日曆上快速掃過,他勾了勾唇,沒有看禮物一眼,“謝謝。”

    疏遠、沒有一絲情緒的道謝。

    蘇畫大著膽子,探過手臂一把握住顧晨的雙手,蹙著眉頭道:“你都不打開看看是什麽禮物嗎?阿晨,我知道我走的這兩年,你一定很恨我,可是我迴來了……”

    顧晨冷笑了一聲,將手從她掌心裏一點點抽離,“對於不重要的人和事,我不會浪費一點點情緒在上麵。”

    “你撒謊。你為什麽娶蘇沫?就是因為她的眼睛和我很像,對不對?”

    男人的眸子微微掀動了下,眸光深寒,“蘇小姐,以你的想象力,不去當作家,真是太可惜了。”

    蘇畫噎住了喉嚨,她紅著眼角盯著顧晨,“兩年前,你也該知道我離開的原因究竟是什麽。是伯母,一切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不會走,或許我們現在已經……”

    “蘇畫,就算沒有顧女士的從中作梗,我也不可能和你怎麽樣。”

    蘇畫死死咬住了唇角,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頭,纖細指尖,掐進了柔嫩掌心裏。

    蘇沫,一切都是因為蘇沫。

    如果不是蘇沫,顧太太的位置,一定是她蘇畫的!

    顧晨下班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簡訊

    “太晚了,我下不了山。”

    顧晨蹙了蹙眉頭,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邊信號不是很好,等了很久那邊的人才接起來。

    電話裏的雜音很重。

    顧晨沒有給蘇沫任何說話的機會,“現在迴來,否則後果自負。”

    那邊的蘇沫站在帳篷外麵,偷偷摸摸和顧晨打著電話,山上溫度很低,她穿的又少,聲音都有些抖:“天這麽黑了,你讓我怎麽下山?你不能這麽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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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沫還沒說完,就被顧晨掐了電話。

    她氣惱的盯著掛掉的電話,嘀咕了一聲,“野蠻人。”

    ……

    山上有個小洗手間,蘇沫上完廁所後,忽然發現門打不開了。

    裏麵沒有燈,她用手機電筒照著,試圖開了幾次門,都打不開。伸手用力拉了拉門,才看見外麵的門,被人用繩子固定住了。

    她一驚,抬頭看了看這黑漆漆的廁所,惴惴不安,打電話給楚楚,根本打不通,信號時有時無,楚楚可能這會兒都睡著了。

    她在裏麵喊了幾聲救命,可廁所離帳篷實在有些遠,根本沒人搭理她。

    她翻翻手機通訊錄,隻好打給顧晨。

    電話接通時,顧晨冷哼了一聲,“怎麽,想通要迴來了?”

    蘇沫蹙著眉頭,小手扒著門,咕噥著:“我被人鎖在山上廁所裏了。”

    “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指望他去救她?

    此時,顧晨已經發動了汽車,黑色世爵在暗夜裏飛馳出去。

    蘇沫望天,翻翻白眼,“我隻是告訴你,現在就算我想迴來,也迴不來了!明天說不定我就會在廁所裏凍成一具幹屍……”

    “那就凍成一具幹屍吧。”

    蘇沫:“……”

    看著掛掉的電話,她真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什麽男人呀?

    好歹她也是他老婆,就算不來救她,說幾句安慰的話也行吧,不說就算了,還咒她。

    蘇沫驚恐的看著這黑乎乎的廁所,小臉皺成了小包子,到底誰這麽無聊,玩兒這種惡作劇?

    更悲劇的是,和顧晨打完電話後,她的手機就徹底沒電了。

    她縮在角落裏,雙手抱著膝蓋,將自己圍成一個小團子,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又冷又怕。

    過了半個小時後,她肚子開始軲轆軲轆叫起來,饑寒交迫,她隻好閉著眼睛睡,睡的昏昏沉沉的,背後忽然一個重力,她被門擠到了一邊,她疼的清醒了過來,抬頭一看,那挺拔清俊的男性身影,竟意外的出現在這裏。

    蘇沫一愣,翕張著小嘴:“你、你怎麽來了?”

    他不是說,就算她凍成一具幹屍也不會來救她的嗎?

    男人彎腰,一雙結實修長的手臂,橫抱住她的身子,“蠢女人。”

    蘇沫在他懷裏亂動,“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再亂動亂說話,可能會驚動了你那些同學,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

    男人在她耳邊低低威脅著。

    蘇沫咬了唇,閉上了小嘴。

    黑暗裏,他幽涼的眸子瞪了她一眼,“抱著我的脖子,摔下去我不負責。”

    蘇沫嚇得,兩隻小手立刻把他的脖子摟的緊緊。

    男人噎氣,頓住步子,沒好氣道:“你想勒死我?”

    蘇沫一怔,連忙放鬆了一點。

    顧晨橫抱著她,一邊往前走,一邊被這小女人吊著脖子問:“你怎麽這麽快就到山上了?我還以為天天坐辦公室的人,體力都不怎麽好呢。”

    “我體力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

    男人的聲音低啞,曖妹,透著致命的性感。

    山上冷風吹麵,她的臉頰,竟然滾燙。

    顧晨冷笑了一聲,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傻兮兮的人,不知道有個工具叫纜車?

    直到蘇沫被顧晨抱進纜車裏,這小女人雙手抵著纜車窗戶的玻璃,驚喜的看著山坳,“原來你是坐纜車上來的啊。哦,對了,我行李還在山上。”

    蘇沫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粗線毛衣,冷的搓了搓雙臂。

    顧晨冷冷瞧了她一眼,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不容置喙的披在她肩上。

    蘇沫見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軟軟的問:“你不冷嗎?”

    顧晨不理會她,蘇沫隻好又說:“我手機沒電了,借一下你的手機,我想發個短信給楚楚。”

    她不辭而別,待會楚楚要是醒了找不到她的人,她的手機又打不通的話,肯定會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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