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容先生不接受口頭

    上的感謝,那蘇沫也沒有打算任何行動上的表達,容先生就當救了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吧。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蘇沫起身,轉身想走。

    身後的容城墨,勾唇譏笑道:“沒想到你比我還無恥。”

    蘇沫深吸一口氣,迴擊道:“麵對無恥之人,當然要更加無恥。”

    在蘇沫離開這間臥室時,容城墨按著胸口,忽然疼的叫了一聲。

    蘇沫一怔,轉身走過去,擔憂的問他:“你怎麽樣?”

    她的手腕,卻快速被男人的大手,緊緊扣住。

    蘇沫蹙眉,“容城墨,你放手!”

    “我真是弄不明白,那個顧晨到底哪點比我好?讓你對他這樣死心塌地?他都派人暗殺你母親了,甚至,那一槍如果不是我為你擋下來的,很可能,他的槍子對準的就是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這樣一個狠毒冷酷的男人,你確定,你還要迴到他身邊?”

    容城墨一字一句,在她耳畔,仿佛洗腦一般的魔鬼聲音,令她微微怔忪。

    蘇沫目光有短暫的放空,她咬唇掙紮道:“就算是這樣,這些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的確,你的死活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蘇沫,我這是為了你好!顧晨待你如此,你何必還要跟著他?你跟著我,你所要的,一樣也不會少!顧太太做了這麽久,還沒膩?不如做我的容太太!”

    蘇沫被扣住的那隻手腕,骨節微紅,在容城墨說出最後一句時,

    蘇沫伸手,狠狠扇了容城墨那個巴掌,清亮的巴掌聲,穿透耳膜。

    蘇沫冷笑著,一字一句道:“就算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和你這種人在一起!”

    就算她最後的歸宿,不是顧晨,也更不可能是麵前的這個無恥男人!

    容城墨不怒反笑,削薄唇角勾起,帶起一絲邪魅性感,他挑唇道:“你最好不要為你說的話感到後悔,總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我幫忙。”

    蘇沫冷冷抽迴自己的手腕,狠狠剜了容城墨一眼後,轉身決絕離開。

    容城墨看著空蕩蕩的掌心,勾唇失笑。

    嗬,是個有趣的女人。

    越是反抗,他就對她越有征服欲,越是顧晨的東西,他越想侵占。

    ……

    蘇沫一臉冷意的從容城墨臥室出來,盧海蘭見她出來後,走上前去詢問。

    “瀟瀟,容總怎麽樣了?”

    蘇沫麵無表情的迴了一句,“死不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蘇沫蹙眉道:“媽,我該走了。”

    她出來也很長時間了,此時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而她隨身攜帶的手機,卻遲遲沒有一點動靜。

    心裏,無端的滑過一抹驚慌和失落。

    她還以為,顧晨會著急的找她的人。

    盧海蘭握住她的小手,一臉擔憂道:“瀟瀟,你不要迴去了。媽擔心你迴去,顧晨會對你起殺心。他要殺害媽媽的事情,被你知道後,你若是找他當麵對質,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蘇沫一點都不怕盧海蘭所說的這點,她不信,顧晨會拿著槍,指著她。

    更不相信,顧晨會殺了她和她的孩子。

    這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蘇沫吸了吸鼻子道,“媽,我還有護身符呢。顧晨是不會殺他自己的孩子的。”

    蘇沫撫了撫小腹,慌亂的心,終是因為這兩個孩子的存在,而感到一絲安全感。

    她現在心裏很亂,分不清到底誰對誰錯,顧晨有他的立場,盧海蘭也有她自己的立場,唯獨她,被夾在中間,向著誰多一點,都是不對的。

    這個天平,很難把握,就算持平了,她依舊做的不對。

    她真的快要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可麵對顧晨,是遲早的事情。

    “瀟瀟,你今晚,就在這裏住下吧。媽媽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迴去。”

    蘇沫淡淡微笑,“媽,若是顧晨真的想殺我,就不會讓我懷上他的孩子了。媽,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該去問清楚的,必須要問清楚。

    如果真的是顧晨做的,那麽蘇沫,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與他了斷。

    可真的要了斷嗎?

    隻要一想到,往後,後半輩子,可能要與他無緣,不能與他在一起生活,蘇沫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仿佛被一隻大手,主宰著喜怒哀樂,連唿吸一下,都是抽痛的。

    “那有任何問題,都要打電話給媽媽,瀟瀟,你萬事,要注意安全。”

    蘇沫點點頭,轉身離開。

    ……

    蘇沫

    迴到新苑別墅的時候,新苑別墅裏,一片黑暗。

    屋子裏,沒點燈,小飯桶一邊嗚嗚叫著,一邊躺在長廊裏,似乎在等著她歸來一般。

    蘇沫有些疑惑,這麽晚了,顧晨還沒迴來嗎?

    難道,真的在和她賭氣,所以沒迴家,還在公司?

    無端的,她心底,竟然鬆懈了一口氣。

    她其實很怕麵對顧晨,下午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她說不清,若是質問顧晨,想必又是吵架,而且,這次隻會吵的更兇。

    因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其實蘇沫明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隻是……

    她還不願意承認罷了。

    她的丈夫,要去謀害她的親生母親,誰會忍受的了?

    蘇沫走到長廊裏,抱起躺在地上的小飯桶。

    “小飯桶,阿晨還沒迴來嗎?你吃飯了沒有?”

    小飯桶在她手臂上,嗚嗚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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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沫抱著小飯桶,進了屋子裏,她走進屋子,剛要開燈,沙發處,卻忽然亮起一簇火苗。

    蘇沫被嚇了一跳,她抱著小飯桶,渾身僵硬在門口。

    而那沙發處的一簇火苗,透著光亮,蘇沫才發現,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火機,削薄唇瓣裏叼著一根香煙,他點燃了香煙,聲音不淺不淡,不怒不火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問:“迴來了?”

    正是因為,聽不出任何情緒,蘇沫才越發慎得慌。

    她太熟悉了。

    這是顧晨……發怒的前兆。

    更是他,真的動怒了。

    蘇沫整個人,

    都僵硬在門口,沒有朝前挪開一步,她囁嚅了幾下嘴唇,聲音有些啞的開口:“嗯,你、你吃飯了嗎?”

    她懷裏,抱著小飯桶,可她的手指,有些顫抖。

    顧晨將嘴裏的香煙,夾到修長手指之間,吞雲吐霧裏,加上昏暗的光線,更加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我沒吃。你呢?”

    顧晨的聲音,冷的仿佛從地獄傳來。

    蘇沫手心裏,捏出一把冷汗,“哦,我也沒吃。我去煮麵條給你吃。”

    沙發上的顧晨,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抽煙。

    蘇沫摸著黑,找到了廚房的燈的開關,點亮了燈後,在廚房裏,心不在焉的煮麵條。

    客廳裏坐著的男人,不動聲色的,透著和往常完全不同的冷冽,平日裏,雖然也肅冷,可不是這樣陰森詭譎的冷,今晚的他,有些像是地獄修羅。

    盧海蘭的話,忽然迴蕩在耳邊,令她的心,狠狠一顫。

    顧晨……真的會對她和孩子不利嗎?

    不。

    蘇沫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顧晨對她和孩子的感情,她能感覺的到,他怎麽會加害他們母子?

    一定是她想多了。

    蘇沫心神不寧的煮好了麵條後,從廚房端著麵條,走了出來。

    可去客廳的路,有些黑,她糯糯的喚了一聲,“阿晨,開下燈好嗎?我看不見。”

    她手裏端著麵條,騰不出手。

    忽然,一道黑影,驀地扣住了她的纖腰。

    蘇沫一驚,手裏滾燙的麵條,一下子掉落在地。

    “嘩啦

    ——”

    一聲刺耳的聲音,碗砸在瓷磚上,碎裂的聲音,貫徹耳膜。

    蘇沫渾身微震,“你、你怎麽忽然……?”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晨滾燙的薄唇,便落在她耳邊,低啞沉迷的嗓音中,卻帶著一股森冷的狠勁,“為什麽這麽晚才迴來?”

    為什麽這麽晚才迴來……?

    蘇沫腰間的那隻大手,冰冷的毫無溫度。

    而那力道,卻是發了狠的緊。

    雖然被掐著的是腰,蘇沫卻有種被掐著脖子的感覺,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個男人,難道已經知道,她下午在咖啡廳已經得知一切實情的真相?

    亦或是,他甚至清楚的知道,她去過容城墨的家?

    她的手指,被那碗打算的麵條,燙的火辣辣的疼。

    蘇沫不語,而那貼著她耳廓的冰冷聲音,一寸寸侵入她的耳蝸裏,“小沫,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人,會是你和我們的孩子。”

    顧晨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的唿吸,他的聲音,近在咫尺。

    可蘇沫的喉嚨口,卻仿佛被卡了東西一般,怎麽也無法說出半個字。

    “蘇沫,你告訴我,你究竟……選擇誰!”

    顧晨閉著眼,終是問出了那句,最想知道的問題。

    蘇沫心裏咯噔一下,男人的大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正視著他。

    而透過昏暗的光線中,蘇沫看見,顧晨黑眸深處的絕望和一抹沉痛。

    蘇沫咬唇,她的聲音是顫抖的,“我……我下午在咖啡廳的時候,經曆了一場槍殺案件,那個幕後主使,到底……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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