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電梯!就算關掉監控,蘇沫也不習慣在這裏麵和他親熱。

    仿佛腳下踩著萬丈深淵,和他做著最罪孽深重的事情,連心跳,都變得刺激。

    “蘇沫,你知道,我有多恨這兩年的空白?”

    她還沒說話,便重新被他堵住了唇瓣。

    他一隻手,固定在她細腰上,另一手,已經探進她衣擺裏,肆意糅弄。

    蘇沫唿吸急促而緊張,“阿晨,你住手……”

    她的手臂,無措的攀在他手臂上,肩頭上,她的力道,微乎其微,在他的桎梏下,那麽渺茫。

    電梯是直達的,已經到達第三十層……

    蘇沫既緊張,又害怕。

    顧晨咬著她剔透瑩潤的耳垂,聲音喑啞,一字一句道:“小沫,我見不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霍行!”

    那兩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他一無所知。

    或許,現在他們所做的一切親密的事情,他們都曾做過。

    顧晨拳頭攥緊,黑眸嗜血,那掌下的肌膚,猶如溫玉,再也顧不得那些,自製力早已瓦解。

    蘇沫被這記冗長疼痛的吻,吻的眼眶濕潤,隻低低弱弱的喚著他的名字:“阿晨……”

    那一聲柔糯的“阿晨”,徹底將顧晨所有的理智,瓦解殆盡。

    燥、熱、窒息,在電梯裏節節攀升。

    ……

    一個小時後,蘇沫從顧晨辦公室裏層的休息室裏出來。

    她上身穿著顧晨的襯衫,寬寬大大的罩在她纖細的身上,下身還穿著一條水洗藍的牛仔

    長褲,罩在一個黑色寬大的男士羽絨服。

    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她臉上的潮紅未褪,長發有些淩亂,看在顧晨眼底,卻別有一番清麗韻味。

    蘇沫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沒有主動去理會坐在大班椅上在辦公的男人。

    顧晨批完最後一份文件時,黑眸微微抬起,落在坐在沙發邊的小女人身上。

    起身,長腿邁開,走到她麵前。

    蘇沫惱他,當他是空氣,全然不理會,兀自低頭玩著手機。

    顧晨伸手,劈手直接奪了她手裏的手機。

    “喂!做什麽!”

    “該生氣的人,是我。”

    蘇沫也不知低頭,她咬唇,攥緊了拳頭,“顧晨,剛才你在電梯裏那麽做,我還沒原諒你!”

    “在電梯裏要自己的女人,有什麽不對?”

    蘇沫羞惱,咬唇,小臉幾乎要滴血,“……你!”

    顧晨坐在她身邊,伸手,一把將她撈進懷裏,坐在他懷裏。

    他終是伏在她頸窩邊,輕輕歎息道:“你就不知,哄哄我?”

    “我該解釋的,都解釋過了,你還要我怎麽哄你?”

    蘇沫抬眸,目光亦是凝視著他。

    顧晨抿著薄唇,側臉輪廓線條迷人至極,他幽邃的雙眼中,倒映著兩個小小的她。

    蘇沫終是沒了氣,伸手主動環抱住了他的脖子,靠進他懷裏。

    “剛才,我還不算哄你麽?”

    男人的大手,穿過肥大的羽絨服,握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薄唇堪堪落在她唇上,啞聲道:“小沫,為我生個孩子

    吧。”

    蘇沫摟著他的脖子,眸光裏,滿滿都是他,她又何嚐沒想過,分別兩年,他三十四歲了,是可以做爸爸了。

    可偏偏,她一想到孩子,心裏還是會揪痛。

    再加上宋夏知的孩子,她便更沒有在這個點上有生孩子的打算。

    蘇沫靠在他胸膛裏,糯糯開口:“我還沒準備好。”

    顧晨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罷了,你想要的時候再要。”

    他不過,是看不慣她和霍行在一起的那兩年,分分秒秒裏,那個時光裏都沒有他,都是霍行陪伴在她身邊。

    蘇沫將臉埋進他頸窩裏,悶聲開口道:“你看不過我和霍行的那兩年,就像我也看不慣你和宋夏知的那兩年。就算那裏麵沒有愛,也是每分每秒的陪伴。可我們不能再因為誤會錯過,阿晨,你不年輕了,我也不小了,哪怕一路走過來,錯過那些短暫的時光,可我們彼此,還有後半輩子,可以替彼此彌補,不是嗎?”

    顧晨忽然扣住她環住他脖子的纖細皓白腕子,目光冷然淩厲,“你在嫌棄我老?”

    蘇沫:“……”

    她明明說了這麽多感動的話,怎麽聽在他耳朵裏,抓住的重點,就隻有那句“你不年輕了”?

    “我沒有。”

    顧晨低頭,將她壓在沙發上,目光從容冷靜,“我以為,剛才你應該已經明白,我老不老了。”

    蘇沫捂了捂臉,忍著笑,險些出聲,“喂,阿晨……”

    兩年

    前,蘇沫覺得沒辦法和他溝通的原因是因為他太霸道,霸道的幫她做了一切決定,可兩年後,蘇沫發現,她跟他的溝通能力,永遠在於,不在一個重點上。

    “嗯?”

    蘇沫眨眨大眼,“你老歸老,可是那方麵的領悟力和行動能力,卻是一流的。”

    說完,蘇沫臉也更紅了,剛才那個聲音,一定不是她說的。

    顧晨和蘇沫午餐都沒吃,又是在劇烈的運動之後,彼此肚子都有些餓了。

    顧晨打電話給陳兵,訂了江南一品居的吃食,外賣送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吃了不少。

    雖是冬天,可整棟大樓都在恆溫狀態中,所以蘇沫哪怕脫了羽絨服,也不會覺得冷。

    此時,她穿著顧晨寬寬大大的白色襯衫,擼著袖子,露出潔白的一小截手臂,如藕。

    顧晨目光深沉,想起上午關於宋夏知的事情,想開口,卻終究是怕她擔憂,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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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沫見他有些出神,迴眸看他,“你怎麽了?”

    柔軟小手,覆上他的大手。

    “快吃,涼了不好吃。”

    蘇沫凍著了,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欠……”

    顧晨微微蹙眉,“怎麽了?感冒了?”

    蘇沫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也不會感冒。”

    在電梯裏,又冷又熱,在這種寒冬臘月裏,沒有著涼就奇怪了。

    顧晨薄唇牽起,勾勒出一抹弧度,“你在怪我?”

    “難道不是麽?如果不是你……”

    他驀然低頭,封住她準備喋喋不休的小嘴,感冒了,傳染給他就好了……

    “唔……喂,我感冒了,會傳染的!”

    蘇沫猛地推開他。

    男人卻意猶未盡的盯著她殷紅的唇瓣,笑意耐人尋味,“聽說把感冒傳染給另一個人,感冒就會好了。”

    “這是什麽歪道理?”

    他難道不是在光明正大給自己添加福利嗎?

    顧晨目光深沉的看進她澄澈

    的眼底,一本正經的道:“接吻可以讓雙方的唾液交換,原來唾液中的水分、細菌、天然鹽和蛋白質,加入另一個人的唾液後,某些微生物會產生不同反應,會刺激個人免疫係統產生特定抗體。所以,接吻可以增加免疫力。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蘇沫微微窘迫,怎麽還有人一本正經的說起接吻能治療感冒的事情來了?

    “好吧。”

    男人重新覆了上來,抱住她的腰,“所以,現在不會再拒絕我了?”

    蘇沫詞窮:“……”

    她剛想推開他,辦公室門外便響起了一個敲門聲。

    蘇沫立刻推開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有人進來了!別鬧!”

    顧晨從容不迫的放開這小女人的身子,優雅如常的坐在一邊沙發上。

    陳兵進來後,看了一眼蘇沫。

    蘇沫很識趣的知道,自己在場妨礙他們談事情,起身便要進辦公室裏的休息室。

    顧晨卻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腕子,“沒什麽不能聽的。”

    蘇沫微微一怔,倒也聽話乖巧的重新坐在了他身邊。

    陳兵也不再掩飾,而是直接匯報道:“宋小姐的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巷子口的人命案,的確和宋小姐有關,另外,宋小姐也的確去過地下捐精私人會所,並且……”

    蘇沫臉色微白,如果這個宋小姐不是別人,就是宋夏知。

    顧晨目光冷冽無瀾,“並且什麽?”

    陳兵微微蹙眉,這才繼續開口道:“並且,宋小姐的確和

    地下捐精組織裏的男子發生過關係,不止一次。直到受孕為止。”

    此時,蘇沫心裏並分不清到底是驚更多一點,還是喜更多一點,亦或是對宋夏知的同情和可憐。

    她怔忪了許久,直到陳兵出了辦公室,她也渾然不知,目光發怔呆滯的坐在沙發上。

    直到顧晨的手,緊緊握住了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顧晨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一手撫著她的小臉,低低歎息著。

    蘇沫睜眼凝視著他,“宋夏知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固然高興。至少,沒有什麽再可以成為我和你之間永遠的隔閡。”

    “小沫,抱歉,讓你委屈了這麽久。”

    蘇沫握住他撫著她臉頰的大手,“我說過了,能和你重新在一起,聽見你說到那三個字,我並不覺得委屈。阿晨,宋夏知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解決?”

    蘇沫不會不明白顧晨,哪怕他不愛宋夏知,可他對宋夏知的感情,和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何況,這兩年,宋夏知如此勞心勞力的在他身邊,他又怎麽會不動容,不同情她?

    “她身上有命案,哪怕我再想保她,也總有包不住火的一天。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該怎麽處置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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