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卿自然不想醜事外揚,“蘇沫,我知道這次阿晨做了很多不對的事情,你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可……”

    “媽,你放心,我不會對我爸爸說的。”

    蘇沫垂著眼眸,唇色蒼白。

    當初,她沒有經過蘇生的同意,就嫁給顧晨,現在吃了苦頭,她不會和蘇生說一個字的,一是不想讓蘇生擔心,二是,覺得可笑。

    顧如卿點點頭,“好。”

    ……

    蘇沫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被司機送迴了蘇家。

    車剛開出去沒多久,顧晨的那輛世爵便從外麵開迴到了院子裏來。

    一前一後,前後相差不過十分鍾左右。

    顧晨一到家,先是上樓,然後又大步流星的下樓。

    顧如卿全當看不見,一門心思的看報紙。

    “蘇沫人呢?”

    質問的口氣,讓顧如卿微微蹙眉。

    “你的老婆去哪兒了,你不知道?你問我這個做婆婆的?哼,沒見過人當丈夫當成這樣的。”

    顧如卿丟下報紙,本就沒心思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現在連做樣子的心情也沒了。

    顧如卿撂下三個字:“氣跑了!”

    蘇沫能去哪裏,無非是她那個好閨蜜楚楚那兒,要不就是迴家。

    顧晨一聲不吭的,拿了車鑰匙,重新出去。

    顧如卿叫了一聲,“你幹什麽去?你以為你現在去,就能把蘇沫叫迴來?除非你答應蘇沫,不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顧晨開車門的修長手指,微微一怔。

    卻是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顧晨一走,顧如卿上了樓,換了套衣服下來。

    燕嫂疑惑的問:“夫人,你這是要去哪裏?”

    公司嗎?可這行頭,不像。

    顧如卿冷冷哼了一聲,“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個宋夏知,到底是怎樣的傾國傾城,竟要蘇沫一顆腎!”

    ……

    在迴蘇家的路上,蘇沫一直沉沫的看著車窗外滑過的風景,海港,是個多海的城市,一路上,都是汪洋的大海。

    打開窗戶,鹹澀的海風吹進來,將她的發絲吹的淩亂。

    司機王伯不放心的往後看了一眼,和藹提醒道:“少夫人,風大,小心著涼。”

    蘇沫乖巧的把窗戶搖上,怕著涼,迴頭折騰了孩子。

    王伯見她悶悶不樂的,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少爺,想和她解釋一些事情。

    “少夫人啊,其實少爺對您,肯定是不一樣的。”

    蘇沫苦笑,“哪裏不一樣了?”

    是啊,是不一樣,他要挖掉她的腎,給他心愛的女人。

    “少爺從小的性格就不溫不火的,對誰都是冰冰冷冷的,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他喜歡誰,厭惡誰,我能一眼就看出來。他看您的時候,眼睛裏那個目光,和看任何人都不一樣。而且,您不知道,在沒您做這個顧夫人之前,我們顧家園子裏的人,都會以為,少爺這輩子不會娶妻。”

    蘇沫眉頭一蹙,有些不解,“為什麽?”

    “夫人很早就和少爺的父親離婚了,所以家庭一直都不是很和睦,少爺從小就缺少父愛,夫人又是個女強人,整天忙著打拚事業,所以少爺對家庭的渴望度很小很小。他自己也說過,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娶老婆,要孩子。可是您來了後,顧家不僅有了媳婦兒,還有了小少爺。如果少爺不喜歡少夫人,又為什麽要娶您呢?”

    是啊,娶她,純粹是為了那顆腎吧。

    ……

    到了蘇家後,王伯將蘇沫送上樓。

    “王伯,你進屋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不了,少夫人您哪天想迴去,記得給夫人打電話,我會來接您。”

    “好。”

    ……

    蘇生心髒移植手術很成功,經過一段時間的調

    理,麵色溫潤,不再像之前那麽蒼白了。

    “你怎麽跑迴娘家來了,也不打聲招唿?”

    蘇沫心裏一直堆著委屈,可不敢在蘇生麵前表現出來,隻故意打趣著道:“嫁出去的女兒,爸爸你真當水把我給潑掉了?還不給我迴家了?”

    “爸爸怎麽會不讓你迴家?你是今晚吃完晚飯走,還是明早走?”

    蘇生以為,她隻是迴來看看他。

    “爸,我才剛迴來呢,你怎麽就趕我走了?說不定,我要住個個把月呢!”

    蘇沫這麽一說,蘇生就起了疑心。

    “沫沫,你老實和爸爸說,是不是和顧晨鬧不愉快了?”

    蘇沫莞爾,眨眨眼,“沒有。”

    “那是和你婆婆鬧不開心了?”

    “我和婆婆很好,也沒有鬧不愉快。爸爸,你就別亂猜了,我迴來,就是住個幾天,想陪陪您。”

    蘇生點點頭,“那就好,你如果有事可千萬別瞞著爸爸呀!”

    “我哪敢呀。”

    蘇沫剛到家裏沒過幾分鍾,板凳還沒坐熱呢,外麵門鈴就響了。

    蘇生奇怪,“咦,這誰呀大早晨的。”

    蘇沫心裏咯噔一涼,連忙拉了蘇生坐下,“爸爸,你坐著,我去看看是誰。”

    仿佛知道了是誰,蘇沫到了門口,先從貓眼裏瞧了幾眼。

    果然,不是自己想看見的那個人。

    “沫沫,是誰呀?”

    蘇沫沒打算開門,“哦,沒誰。可能按錯門鈴了。”

    可剛說完這句話,門外的門鈴便又響了。

    蘇生覺得古怪,從客廳走

    到門口來了,往貓眼裏一看,外麵站著顧晨。

    “你不是說按錯門鈴了?顧晨站在外麵呢,你怎麽不開門呢,這丫頭!”

    蘇沫抿著小嘴,不語。

    蘇生開了門,顧晨俊臉黑沉的盯了蘇沫一眼。

    卻也沒失禮貌,恭敬疏遠的對蘇生笑了一下,“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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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趕緊進來吧!”

    蘇沫一臉的不情願,轉身撂下顧晨就進了屋子裏。

    蘇生見她吭也不吭聲,“這丫頭,顧晨你別見怪,都是我給慣得!”

    顧晨深沉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纖細的背影。

    才幾天沒見,她的腰,好像又細了點,好像隨便一掐,就會被折斷。

    蘇生吩咐,“沫沫,你和顧晨說會話,我去煮開水給顧晨泡茶。”

    蘇沫一點都不想見顧晨,索性進了自己的臥室裏,把門一關。

    蘇沫將自己鎖在了臥室裏,後背貼著門,不願給顧晨開門。

    “蘇沫,開門。”

    站在外麵的男人,忍著脾氣,耐心好好的敲了敲她的門。

    蘇沫一點也不想見到他,抿著略微蒼白的嘴角道:“你來我家做什麽,如果是和我說要打掉孩子的事情,你現在就可以走。”

    門外的男人,伸手按了按眉心,“你也不想讓你爸知道我們吵架是不是,如果你想,你大可以一輩子不開門,躲在裏麵。”

    蘇沫心一跳,她什麽都不怕,怕的就是蘇啟生知道她和顧晨之間的事情後,會急的身體不好。

    這個可惡的男人,用蘇啟生威脅她。

    “顧晨,我求求你,你走吧,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你給我一點空間,讓我透透氣,好嗎?”

    她就這麽不想見他?口氣幾乎是祈求又卑微的。

    顧晨眉心微微不耐,蹙著眉頭,蜷曲著修長手指,又扣了兩下門,“蘇沫,你應該不希望我把這扇門撞開吧。”

    淡淡的語氣,卻透著與生俱來的威迫。

    蘇沫心裏一驚,“你到底想怎麽樣!”

    “開門,我們談談。”

    談談?他們有什麽可談?無非是,打掉孩子,取走她一顆腎,救他心愛的女人。

    “我不想跟你談。”

    門,倏然被打開,裏麵的小女人,垂著小臉,雙眼紅紅的,像隻可憐的小貓。

    她沒有辦法不妥協,哪怕是在她自己家裏,她對這個霸道的男人,都無可奈何。

    “你要跟我談什

    麽?”

    彼此兩個人正要開口說話,蘇啟生已經從廚房裏煮了開水,泡了茶出來。

    “你們兩個愣在那兒做什麽?顧晨,過來喝茶。”

    蘇啟生的目光,微微掠過自己的女兒,一怔,“沫沫,怎麽哭了你?”

    “你們兩個……吵架了?”

    蘇沫匆忙低下頭去,纖細指腹抹去麵上的濕潤,“沒有,爸,我有些不舒服,先進去睡了。”

    蘇啟生有些擔憂,“怎麽了你這是?”

    隱約察覺,顧晨和蘇沫之間有些不對勁,可又礙於是他們小夫妻兩個的事情,顧晨又在場,並不好多問什麽。

    蘇沫吸了吸鼻子,直接進了臥室去休息。

    蘇啟生看了看顧晨,像是想從他這裏得到答案。

    顧晨微微抿了唇,如實道:“蘇沫懷孕了,所以比較嗜睡。”

    蘇啟生一愣,顯然驚、喜各半,一時間哈著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沫沫竟然懷孕了?這丫頭怎麽迴來也不告訴我?還憋得好好的!”

    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顧晨卻沉靜的淡淡解釋:“懷孕頭三個月,蘇沫不願說,怕孩子出事。”

    蘇啟生拍了拍腦門兒,“瞧我!這倒是真的!我去菜場買隻烏雞迴來,中午燉烏雞紅棗湯給你們喝!”

    “爸,不用忙。”

    蘇啟生顯然高興的暈頭轉向了,一麵穿外套,一麵提著環保袋往門外走,“不忙,家裏本來就沒菜了,我順道再去買些別的菜。”

    等蘇啟生出門後,顧晨直接進了臥室裏。

    蘇沫睡在床上,雖然蓋著被子,閉著眼睛,可腦子裏亂糟糟的,怎麽也睡不著。

    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可眼淚卻從眼角滾落下來,她緊緊閉著小嘴,像是隱忍不住一般,伸手驀地將被子往腦袋上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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