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一驚,坐在地毯上,扭著小腦袋就抬臉去看他:“……我,我隻是不想讓我爸擔心我。”

    “說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而後果,隻會越變越糟。”

    他挑著狹長的眸子,倨傲的俯視著她。

    蘇沫咬了咬小嘴。

    “別墅裏的通訊工具,都是有償使用。”

    蘇沫:“……”

    她隻是手機剛好沒話費,借用一下電話打了幾分鍾而已!

    這小氣的男人!

    男人又沉聲開腔:“不過你可以勞力償還。”

    “……做什麽?”

    蘇沫下意識的就問。

    顧晨用高傲的下巴指了指廚房,“以後做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蘇沫其實不明白,他這麽有錢,這麽大一個別墅,怎麽就不雇個阿姨什麽的?

    通常有錢人家裏,不應該有好多個傭人嗎?

    顧晨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盯著她,倨傲的很,“我不喜歡陌生人在家裏走來走去。”

    蘇沫瘸著腿,在廚房裏忙活,著實不易。

    一頓飯,做了三菜一湯,顧晨的行為簡直是虐,待殘疾人的行為,人神共憤。

    可轉念一想,她憑什麽因為幾毛錢的話費就給他做一頓飯?

    蘇沫一屁,股坐在餐椅上,盯著對麵優雅用餐的顧晨,隻覺得牙恨恨的。

    顧晨第一筷子夾的是手撕包菜,入嘴的時候,蘇沫瞪大了眼盯著他。

    換來的是男人毫不客氣的評價:“手撕包菜,醬油和糖都放太多,你確定你做的不是糖蜜包菜?”

    蘇沫一股子氣悶在胸口:“我行動不便,還給你做了三菜一湯,你這個人也太不識好歹吧!”

    蘇沫脾氣一直都很好,沒和誰爭吵過。

    可這次,真的是忍不住了。

    顧晨擱下筷子,麵容沉靜:“你吃的,用的,包括以後住的,都會我名下的。所以你覺得,做一頓飯,我要求過分了?”

    “……我沒有要求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

    “顧太太該享受的權利,一個都不會少。不過,顧太太該履行的義務,我希望你也能一個都不落。”

    晚上,蘇沫特意用支付寶充值了話費,給楚楚打電話。

    楚楚還調侃她當上了豪門闊太,現在肯定吃飯穿衣都有人伺候。

    蘇沫看了一下身處的境地,飯是她做,碗是她刷……

    這是豪門闊太,還是小傭人啊?

    隻是她現在所躺的大床,還真是舒服,閉上眼,就能柔軟的讓人睡著。

    她丟掉手機,裹著被子往床裏滾了滾,思緒漸漸迷失。

    一道清冷男聲,從頭頂劈下來:“我差點忘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

    難怪,這女人不請自來,躺在他床上。

    蘇沫的睡意一下子被轟走,大眼一瞪,便看見顧晨已經伸手解著脖子上的領帶。

    她一骨碌爬起來,不穩的站在地板上,兩隻小手揪著裙擺緊張的解釋:“沒、沒,我隨便進了一間房間,我不知道這、這是你的……”

    顧晨扯掉領帶,往大床上一丟,長腿逼近,她被逼得往後一退,重新坐在了床沿上,她小小的身子,被他兩隻修長手臂,虛抱著固定在懷中。

    “我還以為你是耐不住寂寞,急不可耐的爬上我的床。”

    男人的氣息,灼燙的噴薄在她小臉上,熱烘烘的。

    蘇沫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退無可退了,她小手抵著他胸膛,“顧、顧先生……我還沒做好準備!”

    他不是說,他隻需要一個掛名妻子嗎?

    現在什麽情況?

    男人嘲弄的笑,“我還以為你在答應嫁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應該能想到新婚夜會發生的事情。”

    “顧先生,你不是說隻要一個掛名妻子嗎?”

    男人的上半身,沉下,支著她身體兩側,目光逼仄灼灼盯著她:“唔……小言裏,不該是做戲做全套,假戲真做嗎?”

    蘇沫小臉紅透,支吾了半天,眨巴著大眼道:“我、我不看那種毫無營養的言情小說!”

    顧晨冷笑了一聲,一隻大掌,卻陡然落在她腰間。

    蘇沫驚了下,身子往後一縮,驚恐防備如小白兔一般的盯著他。

    他眸子定定,大掌揉了一把她的軟腰,聲音暗啞道:“明天我會去美國出差三個月,你確定今晚不要?錯過了今晚,可就要等到三個月後。”

    三個月……

    她巴不得三個月!

    他出差一年才好呢!

    蘇沫憤憤的這麽想著。

    可小臉上,卻笑的嬌媚,伸出小手使勁去撥他箍在腰間的大掌,“好事多磨,我覺得三個月後比較好。而且,我現在腿不方便!”

    顧晨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更加逼近,一條長腿擠進她雙,腿間,笑意揶揄:“好事,是需要多‘磨’!”

    蘇沫怎麽會沒有看過小言?那是她大學四年的精神糧食啊!

    所以,顧晨此時說的好事多“磨”,她自然知道……

    那是什麽意思。

    蘇沫笑的諂媚,身子慢慢逃脫著,從他懷裏鑽出來。

    “顧先生,出差順利哦!”

    她趴在門沿上,笑嗬嗬的說完便溜之大吉了。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

    顧晨用完早餐後,起身離開餐桌。

    蘇沫小口小口啄著牛奶,男人身影陡然俯下,在她光潔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嗓音低啞深情:“我很期待三個月後和顧太太的見麵。”

    蘇沫身子一抖,沒聽出柔情蜜意來,驚悚倒是有三分。

    三個月後,海港天氣已經涼了下來,金秋十月,蘇沫的腿上石膏一拆下來,立刻飛奔迴家去看蘇啟生。

    剛上公交車,手機便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愣了下。

    陳助理打電話給她做什麽?

    蹙了蹙眉頭,接起。

    “陳助理,有什麽事情嗎?”

    “太太,是這樣的,boss昨天剛迴來,今早把您的父親蘇老先生接過來了,想中午和你們一起吃個飯。”

    蘇沫一愣,顧晨迴來了?

    她火急火燎的趕到陳兵口中所說的希爾頓飯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包間。

    隻見蘇啟生和顧晨兩人交談似乎很愉快。

    蘇沫愣在門口,蘇啟生迴頭一看,笑容和藹道:“沫沫來了,快過來坐,這丫頭也真是,結婚三個月了也不告訴我這個做爸爸的。顧先生,我們家沫沫年紀小,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對,還希望你多包容。”

    顧晨勾著淡笑,一雙黑眸,深深的盯著蘇沫,“蘇沫很聽話,沒有給我造成任何困擾。”

    蘇沫隻覺得,從這個男人嘴巴裏說出來的,她好像一隻小寵物。

    走過去,坐在蘇啟生身邊,解釋道:“爸,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

    事情來的太突然,蘇沫想著,待會散席的時候和蘇啟生再解釋解釋。

    一頓飯吃下來,蘇沫沒說幾句話,倒是蘇啟生,和顧晨說了很多。

    飯局的最後,蘇啟生熱情邀請:“顧先生,您母親有空嗎?既然我們結了親家,迴頭去我們家吃個飯?”

    蘇沫伸手扯了一下蘇啟生,“爸,他們有錢人不會來我們家裏吃飯的。”

    蘇啟生愣了下,道:“那飯店?”

    顧晨卻開口禮貌道:“我和蘇沫既然已經結婚,您叫我名字就可以,關於吃飯的事,事後我會再聯係您。我母親,比較忙。”

    算是解釋,但也沒有拒絕。

    蘇沫不解的看著顧晨,不懂他是什麽意思。

    到了希爾頓酒店門口,蘇沫挽著蘇啟生的手臂準備跟他一起迴家。

    蘇啟生卻看了一眼顧晨,將女兒的手臂拉下來,握住她的雙手語重心長的歎息著道:“既然已經和顧晨結婚了,那就跟顧晨迴家去吧。”

    蘇沫眼眶一酸,咬著小嘴叫了一聲:“爸……”

    顧晨已經上了車,留下時間和空間,讓蘇沫和蘇啟生單獨說話。

    “爸爸不奢望你能嫁進豪門,可你如果是真心喜歡顧晨的,那爸爸也支持你。你告訴爸爸,你是真的喜歡顧晨嗎?”

    蘇沫一時翕張著唇,紅了眼,盯著蘇啟生,支吾著有些說不出話來。

    蘇啟生以為她害羞,伸手拍拍她的肩,“好了,爸爸知道了。在你來之前,顧晨已經跟爸爸說了,說你們很相愛。爸爸覺得顧晨是個比較穩重靠譜的男人,可以托付終生,你們要互相諒解扶持,知道嗎?”

    蘇沫隻好點點小腦袋。

    蘇啟生伸手輕推她,“快上車吧,顧晨在等你呢。”

    蘇沫眼淚掉了下來,一邊往車邊走,一邊迴頭對蘇啟生說:“爸,你路上小心。”

    邁巴赫車內。

    蘇沫不解的問:“顧先生,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既然要隱婚,為什麽要告訴蘇啟生他們結婚的事情?

    男人身子一歪,覆在她上方,將她輕輕壓倒在後座軟椅上,“結婚三個月了,還叫顧先生?是不是該改口了?”

    蘇沫小手推拒著他的胸膛,小臉微紅,口氣有些惱羞成怒:“顧先生,你到底什麽意思?”

    顧晨削薄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大掌固定在她後腦勺上,兩個人的唿吸,幾乎交融在一起,“不覺得驚喜?我還以為,三個月不見,你會思念我,不過看樣子,顧太太這三個月活得很沒心沒肺。”

    蘇沫小身子掙紮了一下,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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