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聽蘇沫,提起過親生母親的事情,今天,不僅情緒這麽異常,連說的話,都有些奇怪。

    “沒有,我隻是,忽然想我媽了。”

    顧晨笑了笑,“以後,有我疼你。”

    蘇沫與他的手,十指相扣。

    麵上,對他彎了彎唇角,可心裏,卻是五味陳雜。

    腦海裏,迴想的也一直是在咖啡廳裏,容城墨所說的一切。

    殺父仇人……

    如果她的母親真的還在世上,並且和容城墨聯手,難道,是為了報複顧晨?

    蘇沫這麽一想,隻覺得後怕。

    “阿晨,最近你小心點。”

    蘇沫剛說完,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過唐突,顧晨亦是好笑,“你今天,怎麽竟說傻話?”

    “我就是怕你……”

    “怕我什麽?”

    蘇沫彎了彎唇角,“沒什麽,我看你最近和容城墨合作,怕你被他騙了。”

    “放心,他是老奸巨猾,可你老公,也不好惹。”

    蘇沫怔怔的看著男人的俊臉,若是容城墨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要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和顧晨作對,她又該幫哪一邊?

    ……

    迴了新苑別墅,顧晨在廚房裏煮午餐,蘇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思緒還一直停留在上午的事情上。

    她看了看手機,心中到底是放不下,給容城墨發了個短信。

    “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安排我和我母親見麵?”

    蘇沫發送成功後,就將短信刪除了。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暫時,不想讓顧晨察覺到。

    ……

    吃過午飯後,顧晨還要去公司處理工作。

    臨走時,蘇沫心不在焉的。

    顧晨伸手拉了她入懷,“怎麽今天一天都不對勁?”

    蘇沫怔怔的,心思有些遊移,“我可能外出了一趟,有點兒累。你快去上班吧,我待會就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好。”

    顧晨和蘇沫告別後,出了屋子裏,上了車後,給陳兵打了個電話。

    目光淩厲生冷,對著電話那頭說:“查一下今天上午太太和什麽人見麵了。”

    陳兵:“是,boss。”

    ……

    等顧晨到了公司,陳兵推門進

    來。

    顧晨坐在黑色大班椅上,氣質冷冽,“查出什麽了嗎?”

    陳兵點點頭,“上午,太太出門,和容城墨在人民公園的一家咖啡廳見麵了。但具體容城墨跟太太說了什麽,查不到。”

    容城墨……?

    顧晨深眉蹙起,他記得,小沫甚至讓他提防過容城墨,她對容城墨的態度,顯而易見,非常不待見,可為什麽,私下裏,還要和容城墨見麵?更甚至,她瞞著他,偷偷和容城墨見麵?

    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蹊蹺?

    “繼續查。”

    陳兵點頭,“是,boss。隻是……”

    “隻是什麽?”顧晨黑眸冷沉,盯著陳兵。

    “太太為人謙和,很容易被容城墨欺騙,兩年前,您跟太太分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容城墨挑撥離間。”

    顧晨抿唇,下顎弧度繃的有些緊,“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盯緊容城墨那邊,一有什麽動靜,隨時告訴我。”

    “好的。”

    顧晨實在想不出,蘇沫和容城墨見麵,到底是為了什麽?

    而上午,蘇沫又很奇怪的問他關於她親生母親的事情,可蘇沫的母親,不是早就過世?

    “對了,把太太親生父母的身世調查一下,發到我郵箱。”

    陳兵微微蹙眉,愣住。

    顧晨挑眉問:“有什麽問題嗎?”

    “boss,兩年前,你就讓我調查過,隻是你動過手術,忘了而已,我現在就把資料取過來給你。”

    顧晨點點頭。

    直到拿到資料,顧晨才震驚

    。

    原來,蘇沫的父親風同益,是在多年前顧氏那項“盛世”豆腐渣工程中,高空作業不慎身亡,而她的母親盧海蘭,也在生下蘇沫後,殉情了。

    可以說,雖然當年那項豆腐渣工程,是他的父親許薄雲和母親顧如卿所做,可如今,他算是蘇沫的半個殺父仇人。

    陳兵站在一邊,道:“其實兩年前,boss你趕走太太,一方麵是因為怕自己時日不多,另一方麵,就是覺得虧欠。若是當初你沒有生病,或許boss你會把太太牢牢拴在身邊,用盡一切補償她。”

    顧晨蹙眉,“這些事情,太太都知道嗎?”

    “目前來看,太太對這一切都不知曉,可就是不知道,容城墨是否已經查到一切,並且昨天告訴了太太。但是太太的哥哥風澈,和太太的養父蘇啟生,應該都知道這件事,隻是,沒有告訴過太太。恐怕,是希望她不要有那麽多壓力。”

    顧晨的長指,摁了摁眉骨,看著手裏這份資料,微微歎息一聲,“你先下去吧。”

    “好。”

    陳兵離開後,顧晨仰頭靠在黑色大班椅上,久久出神。

    顧氏的一念之間,蘇沫的一生顧瑟。

    難道,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顧家一手毀了她曾經該擁有的一切,又將她親手送到他身邊,上天恐怕也看不過去了吧。

    所以,才將她送到他身邊,讓他用盡一切,去補償她。

    顧晨拿起桌上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蘇沫。

    那頭

    的人,很久才接起。

    等到電話接通,那頭的人,聲音帶著滿滿的睡意,很明顯,恐怕是真的在樓上臥室睡午覺。

    顧晨麵色柔和下來,“在睡覺?”

    蘇沫嘟囔了一聲,“嗯。”

    大概是睡覺的緣故,這小女人對他愛理不理的。

    顧晨在電話這頭,沉沫了許久,半晌,才輕輕喚她一聲:“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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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好好休息,乖乖的,等我迴來。”

    蘇沫似乎彎了彎唇角,在電話裏,幾不可聞的笑了一聲,“好。晚上迴來,給我們的孩子,講安徒生童話。”

    顧晨的心,震動了下,薄唇隻吐出一個字,“好。”

    顧家欠給蘇沫的,他會加倍的,償還給她。

    蘇沫是他的結發妻子,不管他們之間,到底隔著怎樣的深仇大恨,他都不會再選擇放手。

    掛掉電話後,顧晨又撥出一個電話,給容城墨。

    電話接通後,容城墨在電話裏,笑道:“喲,稀客。今天顧總怎麽有空給我這個人打電話了?”

    顧晨冷笑道:“別在蘇沫頭上打主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容城墨不以為然道:“為什麽顧總會覺得,是我在打顧太太的主意?那顧總有沒有想過,若是顧太太,主動找我的呢?”

    “容城墨,休想挑撥離間!”

    “若是你們之間,我能做到挑撥離間,那麽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你不夠信任蘇沫,亦或是,蘇沫不夠信任你。不是麽,顧總?”

    顧晨直接掛掉了電

    話。

    而心中,放心不下的,始終是蘇沫。

    其實,他也不能確定,蘇沫如果真的得知這些事的真相,到底會不會恨他?

    但,他唯一清楚的是,不管蘇沫再怎麽恨他,他都不會放手。

    ……

    顧晨下午處理了公事後,很早的便迴了新苑別墅。

    屋子裏,靜靜的,蘇沫還沒醒。

    夕陽下的新苑別墅,一片安詳。

    而臥室裏的女人,睡的酣甜。

    顧晨迴到新苑別墅後,徑直上了樓。

    臥室裏的女人,睡的小臉微紅,小臉在被子上,壓出了幾條褶皺。

    顧晨走到床邊坐下,忍不住逗弄了她一下,長指捏了捏她的小臉,睡夢裏的小女人,嬰寧一聲,睜開惺忪的眸子,迷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迴來了?”

    顧晨伸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睡多久了?”

    蘇沫睡的腦子沉沉的,醒來後,悵然了許久,才清醒過來。

    她微微歎息一聲,像是睡累了一般,“睡了好久,才你迴公司後,我就一直在睡,睡到現在。”

    顧晨抱她起來,長臂扣著她的身子,啞聲在她耳鬢道:“睡這麽久,帶你下去走走?”

    蘇沫全身虛軟無力,確實缺乏運動,點了點頭,“好啊。剛好散散步。”

    午後的陽光,麵朝大海,海麵上仿佛閃爍著,星光燦爛。

    蘇沫一直心不在焉的,顧晨牽著她的手,忽然扭頭,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問:“小沫,你覺得容城墨這個人怎麽樣?”

    蘇沫一怔,沒想到顧晨會忽然問她這個問題,她蹙了蹙眉頭,“容城墨?狡猾,奸詐。”

    顧晨眯眼,黑眸中散發著試探的光芒,他勾唇笑了笑。

    蘇沫想起上午的事情,小手忽然下意識的勾了一下顧晨的大手。

    男人感受到後,頓下步子,迴眸看她。

    “怎麽了?”

    蘇沫微微咬唇,蹙眉看他,“阿晨,如果有一天,我們變成敵人,會怎麽樣?”

    顧晨

    俊臉冷峻,他的目光幽涼深邃的注視著她,半晌,才微微失笑著開口:“為什麽會這麽假設?”

    他挺拔清峻的身軀,走到她跟前,目光沉沉的鎖著她的小臉。

    “我今天看了一本小說,上麵說,男主角……是女主角的殺父仇人。”

    顧晨的目光,一直專注的凝視著她,不曾移開半分,他的聲音甚至很淡,沒有任何起伏和波瀾,“那這個男主角真夠倒黴的。”

    蘇沫驚訝抬眸,“為什麽你覺得是男主角倒黴?既然這個男主角是女主角的殺父仇人,女主角又愛上男主角,女主角的心裏掙紮,應該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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