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快!”


    “屬下遵命!”


    包魁不甘心地抽離戰鬥,去阻止想陶小蜜靠近的殺手。


    殺手一個個漸漸倒下,最後一個殺手看局勢不利捂著受傷的右臂想要逃離,包魁緊隨其上,不能讓他迴去復命,否則一定會牽扯到殿下。


    “錦兒,你沒事吧!”風曦深深唿了一口氣,仰頭問道。


    樹上,陶小蜜鬆了口氣,含著淚光虛弱地朝他莞爾一笑。她的眼神在告訴他,她希望他來她的身邊。


    那一刻,她便知道了風曦房中那幅畫的緣由。


    他飛身上來,她立即一頭撲進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剛才為了不讓他分心,她一直憋著不哭,現在委屈一股腦倒了出來。


    風曦不知所措地看著異常激動的陶小蜜。任她在他懷裏哭得驚天動地。


    “嗚嗚……嚇死我了!混蛋,幹嘛要把我放在樹上啦!”


    “我以為這樣比較安全。”若是沒有剛才她那一聲叫喊,她隱藏在這的確安全,可是他也沒料到平時膽大包天的她居然會被一隻小青蛇嚇成這樣啊!真是一物降一物,他還真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了!”


    樹下的屍體之中一雙狠毒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狡詐的光。“嗖”的一聲,一支利器破空而來,直指陶小蜜的眉心。


    風曦什麽都沒有來得及思考,連唿吸都頓住了,下意識地一把將她整個護在懷裏,於是他的後背全部暴露出來。


    她感覺風曦的身子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喉間發出一聲悶哼。


    “曦,你怎麽樣?”


    “沒事!”風曦抱著她飛到樹下,踢飛腳邊的一把利箭,直射入剛才已經奄奄一息用盡全力發射了那支暗器的殺手,利箭橫穿了殺手的胸膛,可是殺手卻絲毫沒有痛苦的之色,臨死前眼中流露出的詭譎的暗光令她感到強烈的不安和恐慌。


    “曦,傷到哪裏,傷到哪裏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她驚慌失措地去查看他左側肩膀處一隻小小的利器,整個都射了進去,隻餘留外麵係在暗器尾部的紅色流蘇。


    “小傷而已,拔出來就行了!沒事的!我送你迴去。這裏太危險了。”風曦不在意地側頭看了一眼傷處,隨即說道。


    “不行,先迴曦府,你的傷要緊。”


    “錦兒,我真的沒事,我把你送迴去後就立刻迴府治傷好不好?”


    “不行!”


    “錦兒……”


    兩人正僵持著包魁匆匆趕來,“主子,那個人已經解決了。”


    “主子,你……”包魁發現了風曦的不對勁。


    “包黑炭,你家主子受傷了,趕快把他送迴府請大夫治傷!”


    包魁第一次沒有對陶小蜜瞪眼,注意力全在風曦的傷勢上,“主子!傷到哪裏了?”


    “我沒事!錦兒,我送你迴去!”風曦還是堅持己見。


    “你閉嘴!我先送你迴去,確定你沒事,然後再讓包黑炭送我迴去!”陶小蜜說完不等風曦說話便扶住他往前走。


    風曦挫敗地嘆了口氣。


    包魁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對陶小蜜不敬的態度感到憤怒。他們殿下雖然平時很溫和,但是性子卻也很固執,作出了決定一定不會改變。


    曦府。


    包魁迅速請來了大夫。


    “姑娘,請你迴避一下!”大夫一邊打開藥箱一邊交代道。


    “我不走!”陶小蜜堅決地說道。


    “錦兒,你在這裏會影響大夫的。”


    “我會很乖的,我不說話,我保證我不會打擾他!”她隻是要親眼確定他沒事。


    “姑娘,可是待會殿下必須要脫掉外衣,男女有別。”大夫看她一臉關切,語氣溫和說道。


    “大夫,人家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人家才隻有十四歲而已,人家隻是很擔心,大夫您就行行好,讓我留下來好不好?”陶小蜜的眼眶裏迅速盈滿了眼淚,純潔而無辜地扯著大夫的衣袖。


    “哎!好吧,也難為你有心!”大夫一時心軟,沒有再堅持。


    一旁的包魁嘆為觀止地看著臉色說變就變的陶小蜜。風曦則是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暗器拔出,她感覺似乎過了一個世紀。


    “大夫,他怎麽樣?”陶小蜜緊張地攥著被角問道。


    大夫一邊把脈一邊摸了摸鬍子,“暗器已經拔出,沒有大礙了。”


    陶小蜜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差點暈倒。嚇死她了。


    “這是藥方,跟老夫去拿藥吧!”包魁接過藥方和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現在放心了吧!”風曦穿著白色的褻衣,胸襟微敞,隱約可以看見裏麵包紮的繃帶。


    “恩。”她麵色蒼白地點點頭。心內已是百轉千迴。這次躲過了,那麽下次呢?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無力。她真的可以改變歷史嗎?還是,他終究會死去,冰冷地躺在她的麵前。


    “錦兒,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他牽過她的手,“手怎麽這麽涼?”


    “曦……”她輕輕靠近他的懷裏,身子一直不住地顫抖著。


    風曦隻當她是被嚇到了,溫柔地輕撫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


    “我好怕……好怕你會就此昏迷不醒……”真的好怕三年前他的昏睡也是因為她的緣故,好怕一切的災難都是因她而起的,如果是這樣,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就應該自行了斷的。這樣誰都不會受傷,誰都不會死了。


    對……這樣,誰都不會受傷了……


    腦海裏突然閃過這個瘋狂的念頭。


    風曦聽到她的話後,脊背突然變得僵直,臉上浮現絕望的神色,但很快便平靜下來,“傻丫頭,別胡思亂想,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倒是你,這些天一定要小心。”


    “恩。”


    “錦兒……”風曦欲言又止。


    “曦?”


    “你最好離開風暝,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可是……”


    “不,我明白我明白,我會離開,會離開!”


    “錦兒,你……”風曦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居然答應了?這些天她為了風暝的生日忙得廢寢忘食,每次看著她忙碌時臉上幸福的微笑,他的心就針紮一般疼痛,而風暝拒絕了皇上的賜婚,更讓他肯定他們註定要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麽她居然會決定離開?風暝知道嗎?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為我擔心。”她的微笑讓他不安。


    看了一眼窗外,“很晚了,我該走了!”


    “讓魁送你。”


    “恩。”


    “等,等等……”風曦突然抓住她的手。


    “怎麽了?”她困惑地看著他。


    他突然拉下她的身子,吻上她柔軟的菱唇,纏綿悱惻……


    好半響它才鬆開她,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似是在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和羞澀,“沒,沒事了,你走吧!”


    陶小蜜愣了愣,然後噗哧一聲沒憋住,笑了出來。真是無法把現在的風曦和那個撒嬌可愛的風曦聯繫在一起。


    她沒有看到此可他眼中的溫柔的痛楚。


    他沒有看到此刻她眼裏淒涼的笑意。


    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當他離開後,剛剛走出去的大夫又返迴了屋裏。


    “張禦醫,說吧。”風曦靠在床上,平靜地問道。


    “下官該死!”張禦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還有多少時日?”他不在乎自己種的是什麽毒,隻在乎他還有多少時間。綺妃又怎麽可能留下一點餘地,此毒定是無解了,他被射中的時候就料到,要不是他內力深厚,硬是將所有的毒都逼到了一處,他或許當場就毒發身亡了,可是那樣會嚇到她的,所以他用眼神示意張禦醫不要在錦兒麵前說實話,還好他看懂了他的意思。


    “這……這……”張禦醫的額頭上冷汗涔涔。“這是西磷國失傳已久的氣毒,用七種毒糙和七種毒蟲煉製而成,有七七四十九中變化,要想煉製出解藥至少要三年五載。由於此毒在煉製過程也會不斷變化,連煉毒之人也不知道最後煉製出來的會是什麽結果,所以即使是下毒的人也沒有解藥。”


    三年五載!等他練出解藥來估計他早就毒發身亡了,這正是張禦醫緊張的。風曦身份尊貴,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怎能不驚慌。


    “殿下,要不要稟報皇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許……”或許還有希望。


    “不用了。”風曦淡淡地擺了擺手。心裏突然變得釋然。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以來,他從未像此刻這麽輕鬆過,那些事情終於都與他無關了。那些掙紮終於不必再承受。


    唇間依舊殘餘著她的氣味,他唯一留戀的……


    她每次看著的時候,即使在笑也夾雜著苦澀和憂傷,他終於明白是為什麽了。她來自三年後,所以早就知道他的宿命。


    “殿下,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冒險一試。老夫可以為殿下封住全身的筋脈,這樣殿下可以一直不吃不喝,保持昏睡狀態,等老夫連成解藥那日再為殿下打開筋脈。”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一直昏睡……他想起剛才她的說話“我好怕……好怕你會就此昏迷不醒……”原來如此。


    即使她預知了一切還是什麽也無法改變,這才是最痛苦的。


    “再等幾天吧。”風曦淡淡地應答道,以他的內力應該還可以撐過明天風暝的生辰。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風曦不忘叮囑。張禦醫是他的心腹,他信得過。信他的醫術,信他的為人。所以聽到他說無解了,便沒有必要再費事找任何人了。他隻想靜靜地離開。至於他說的那種方法,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就這樣死去也未嚐不好,幾年後就算他煉成了解藥,他醒來了又能怎樣,有什麽值得他等待,值得他醒來的。


    張禦醫還想再說什麽,終究什麽也沒說。隻是從藥箱中拿出一粒藥丸,“殿下,這是我祖傳的凝香丸,可以幫助殿下暫時壓製毒性,不過,最多三日,殿下必須要開始治療,否則毒素蔓延,就是有解藥也無救了。而且這幾日殿下最好不要太過激動……”張禦醫不放心地一遍遍交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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