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蘭不服氣的閉嘴,王勝接著教訓她,“到了豐城說話和氣點,別跟機關槍似的。讓你交養老費你就交,為了每月百十來塊錢和房建鬧意見不值當。你要是真覺得虧了,迴來我補給你。”

    王玉蘭搖頭拒絕,她手裏的錢不少,就是想爭一口氣。想起房玲那鄙視的神情,就想撲上去撓她,王玉蘭長這麽大,還沒人用那種□□裸的看不起對待過,這口氣可把她憋得不清。她不介意房建的工資誰拿著,但要是拿了錢還看不起人,她還就不給了。

    王勝點根煙,“畢竟是一家人,要在一塊打交道幾十年呢,做什麽事都要留一線。你公婆都快退休了,現在不指望你們還指望誰?人老了,想的就多,他們也要存點錢養老。”

    王玉蘭想想,這話也有道理,但她就是過不去這坎兒,“我們可以家裏考慮,但家裏沒有人為我們考慮,我也就算了,房建可是親兒子”。

    王勝歎了口氣,“十個手指頭還有長有短,更別說你婆婆還是後媽,肯定會向著自己兒子的,你爭也爭不過,不如索性大方點。要不是家裏這種情況,房建怎麽可能把家安在平月。從這個角度說,你是占了光的。”

    “知道了,真是,就會教訓我。放心吧,我想的很開,房建的工資一分沒拿迴來的時候,不也一樣過日子?我就怕房建吃虧,他心眼那麽小,當時表現不出來,迴家就難受。”王玉蘭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替他出頭,公公婆婆要罵就罵我,反正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他們幾次,嗬嗬。”

    “你想太多了,傻閨女,房建在那個家裏生活了快三十年,什麽人怎麽對待他清楚的很。算了,你們的日子你們看著過,隻要兩個人好好的就行。”王勝站起來,拿出個紅包,裏邊是兩千塊錢。

    王玉蘭心裏特別感動,不過,她都結婚了,怎麽好意思還要娘家紅包的。王勝把紅包塞她手裏,“給你你就拿著,你就是活到八十,隻要我和你媽在,也得發你紅包。”

    王玉蘭非常想跟王勝說自己不缺錢,房建給了她不少。但他們家人嘴都不嚴嚴實,萬一王勝喝了酒說出去,讓公公婆婆知道了,他們以後就別想過清靜日子了。

    王玉蘭迴到家,看著紅包發呆。房建醒了,抽出紅包裏的鈔票數了數,有些吃驚,“你這是自己哄自己玩呢?”

    王玉蘭白了他一眼,把紅包搶過來,“這是我爸給我的紅包,還說要讓我領到八十歲。”房建愣了愣,看了看紅包,又看了看王玉蘭,“嗬~~,老丈人夠疼你的,真是走了狗屎運。”王玉蘭敲了敲房建的頭,“就是比你強。”

    王玉蘭初二晚上上完大夜班,要接著上初三的大白班,也就是說,她要在醫院呆一整天。王玉蘭幫房建做好一天的飯,匆匆忙忙的趕去醫院。

    好不容易放個年假,老婆還不在家,房建很不高興。王玉蘭想讓他跟自己一塊上班,兩個人說著話,時間過得還快。但房建非常不喜歡醫院,覺得那裏麵的人都帶著細菌,寧願自己在家睡覺也不去陪老婆。

    房建不願意陪,有人自告奮勇要陪。張家的新女婿正月初四上門,提前一天家裏就開始忙活。張苗苗被指派的暈頭轉向,幹脆偷個空到王玉蘭這裏避開風頭。

    王玉蘭正曬著太陽打盹,恍恍惚惚還夢到武峰衝著他一個勁兒的笑。心裏正難受著呢,張苗苗的手突然放在她臉上,嚇得她嗷~~~一聲就叫出來,把張苗苗笑的半天直不起腰。

    “蘭蘭姐,叫你那麽大的聲都沒能驚動你,屬豬的啊你。這下清醒了吧,趕緊擦擦臉上的口水,難看不難看。”

    王玉蘭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發麻的身子,洗了把臉。把藏著的零食拿出來,與張苗苗邊吃邊聊天。說來也怪,這一天下來就沒來什麽病人。兩個人聊得餓了,還用電磁爐下點麵條吃。

    張苗苗在醫院裏眯了個午覺才迴家,王玉蘭沒事兒幹,從空間裏拿出本翟大哥以前送她的書翻看,正當她百無聊賴的時候,病人終於上門了,有個年輕家長帶著孩子來打吊瓶,碰巧這人和王玉蘭還認識。

    王玉蘭給孩子打上針,跟同樣找不到事兒幹的家長聊得熱火朝天。下班的時候,王玉蘭感歎今天運氣也能破紀錄了,平月縣這麽多的人,中醫院這麽大的醫院,大年初三就來一個病人,希望她值班這幾天就這麽保持。

    走在半路上,王玉蘭想著明天她還要值班,不能去張家幫忙了,就拐了個彎兒去張自在家。張家燈火通明,老遠都能聽到師母的大嗓門。

    一進屋,穿著簇新,打著脂粉的張桂花正在端著瓜子和糖在招待客人。看到王玉蘭,張桂花很熱情的給她介紹自己的另一半,一個挺敦實的北京口音的男青年王海浪。

    張桂花初中畢業去了北京,剛開始在鋼鐵廠當臨時工,後來通過考試,升級為合同工,現在已經當上小組長了。當然這背後都有孫張氏的麵子在,張桂花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一點,經常去看看老人家,在這個過程中認識了王海浪。王海浪家是北京郊區的,當兵複員後給程家老四,也就是程偉家的爸爸當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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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不時的來人,王玉蘭坐了一會兒,抽空作別迴家。臨走時還跟師母道歉,說明天要值班,不能來幫忙。

    那麽晚了,房建還在家裏等王玉蘭迴家,他要提前迴豐城。房城昨天剛度蜜月迴來,房愛國今天就打電話叫大兒子迴家,說是要房家人團聚一下。意思是兒媳婦是外姓人,現在還沒資格參加房家的家宴。

    房建心裏很難受,為什麽家裏人就看不到他老婆的好呢。王玉蘭也不舒服,但看房建的樣子,反過來還要耍著二百五安慰丈夫。她挺擔心房建單位的宿舍停止供暖,就他這小身板,要是再犯了胃病就麻煩了。

    王玉蘭給翟家打了個電話,問翟大姐能不能安排房建住兩天她家租的房子。翟大姐滿口答應,讓王玉蘭不用管了,到時候房建直接去她家就行,她給安排住的地方。

    打完電話王玉蘭就給房建收拾帶去豐城的東西,房建心裏感動,但嘴上卻說他在豐城也有朋友,住到郝建軍或是丁偉那裏都行。王玉蘭心想要能住早住了,還申請宿舍幹啥。

    房建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王玉蘭心不在焉的值班,差點忘了吃中午飯。下了班也不願意迴自己家,覺得空得慌,幹脆迴娘家住兩天。

    王勝趙四都很高興,非常歡迎閨女迴家住。晚上正睡得香的時候,房建打電話過來,讓她初六去豐城開家庭會議。王玉蘭罵房家算得精,歇班的日子都不讓她好過,接著就稀裏糊塗睡著了。

    王玉蘭本來是秉著不吃虧的精神去參加會議的,但有孫張氏的理論指導,加上王勝的耳提麵命,她也想開了。還跟大大咧咧的開玩笑,說豐城那些人肯定在想招呢,她擠眉弄眼的腦補著婆家人湊在一塊,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算計他們那點錢的樣子,把王勝逗的哈哈大笑。

    王玉蘭有些理解孫張氏說的了,婆家人的表現就是所謂的小人常戚戚吧,這樣過日子可真沒意思。一家人說笑夠了,王玉蘭竟然看進去了兩頁書,真是奇哉怪哉。

    王玉蘭高高興興的到了豐城,房建本來以為會見到個女鬥士,沒想到王玉蘭成了個個碎嘴子。下了車,王玉蘭就開始關心他昨天睡得好不好,吃的飽不飽,左一句右一句的就把房建想說的話給堵迴去了。

    昨天房建迴到豐城,先帶著東西去了翟家。翟大姐很熱情,已經準備好了睡覺的東西,讓房建覺得非常不好意思,王玉蘭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可不早了。睡得地方弄好後,都快中午了,他迴到家,真的隻有房家五口人。

    房愛國端著開餐酒,五味雜陳的說,這是房家人最後一頓自己的團圓飯,希望幾個孩子記住,他們是實實在在的一家子,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相互支撐,共同進退。

    許桂梅不時的點頭,這種場合她絕對會把中心位置讓給丈夫。房建垂著眼睛研究筷子直不直,房玲笑眯眯的用點小崇拜的眼神看著房愛國,自己這後爸就吃這一套。房城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在桌子上找自己愛吃的。

    房愛國發表完他的家庭聚餐感言,接著讓許桂梅補充。許桂梅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中間還伸出筷子打了一下用手拿菜的小兒子。除了房建,幾個人說說笑笑好一會,才開始吃飯。

    這要是有個外人再場,一定會奇怪房建的遊離,但這就是房家真實的日常生活,家裏人的開心或者不開心好像都沒他的份兒。房建已經適應了自己的不合時宜,邊吃飯邊想著下午去商場買點東西感謝一下翟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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