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蘭眼睜睜的看著王勝與房建把訂婚的事情一件件敲定下來,她想跟王勝吵,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自己的爸爸下不來台,她做不出來。看王勝那高興的樣子,王玉蘭灰心了。

    天擦黑的時候,兩家人商量妥當訂婚的各項瑣碎議程,侄子和侄媳婦先送走了媒人,又打發走房老太和房建。之後兩個人退出了武峰的屋,讓剩下的三個人說說心裏話。

    等人走的差不多,王玉蘭的眼淚吧嗒就掉下來了,“爸爸,你這麽急幹嘛,這事兒我還沒想好呢。”

    王勝看王玉蘭那樣,臉色黑乎乎的,站起來就要走。武峰在邊上和稀泥,“蘭蘭,你來給我按摩一下腿。王老哥,你也坐,坐,蘭蘭還小,不懂大人的心思,她哪裏知道什麽人是過日子的人啊,你好好教教。”

    王勝一屁股坐下,“我跟這孩子說不清呢,武老弟,房建可是我們哥倆親自去豐城看的。你來說,房建怎麽樣,跟我們在平月見的人是不是要強一線?”

    武峰看著低頭不高興的王玉蘭,“蘭蘭,你今天也看到了,做事老道的很,跟人打交道肯定吃不了虧。當然你爸爸不是隻看到這一點,主要是我們都覺得房建跟你在一起合適。”

    王玉蘭聽到這裏抬頭了,她倒真想聽聽王勝為什麽這麽上杆子的把房建說給她。“蘭蘭,你這人心眼好,待人一片赤誠,但性子太直,想的也淺,現在沒結婚有你爸爸在邊上護著。這要是自己過上了日子,要是找個跟你一樣脾氣的,這日子能過好麽?”

    王勝聽的直點頭,“對,對,蘭蘭,你武叔說的對,我就擔心你以後結了婚受苦,社會上的人複雜的很,好心沒好報的事情多了。現在爸爸還沒老,你覺不出來。要是給你找個拿不起放不下的,等我們燒成了灰,你等著遭罪吧。”

    “那也不一定非是房建啊,你看這都要訂婚了,我們連他家裏人是短是長都還不知道呢。你說,就這樣,以後能處好麽?”

    在這件事情上,王勝心裏也不踏實。武峰也點頭,“是啊,王老哥,今天這事兒不是應該房愛國來麽。今天房建大包大攬的,說的話能算數不?”

    這下王勝坐不住了,“你們先忙著,我去房家問問去,到現在還沒見到正兒八經的家長,也太不像話了。”

    王勝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了相對無言的武峰和王玉蘭。武峰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歎了口氣,“蘭蘭,你爸爸是鐵了心要給你訂婚了。”

    王玉蘭又想掉眼淚,武峰摸摸她的頭,“孩子,什麽事情都要往好處想。單說武峰這個人,做結婚對象也算不錯。至於他家裏的情況,是複雜了些。你老老實實待在平月,哪兒也別去。自己有固定工作,哥哥離得又遠,兩家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再說了,什麽事不是還有房建頂著麽。”

    等了好一會,王玉蘭皺皺鼻子,還是有些嫌棄,“武叔,我覺得房建那人不好打交道,看著悶不吭聲的,心裏的主意大得很,那我還有地位麽。”

    武峰笑了,“那你不是省心了麽,對待這種人,一定要順著來,跟騎毛驢似的,順著毛摸,摸得久了他就聽你的指揮,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王玉蘭給武峰按摩好了腿,迴到家很晚都睡不著。她不喜歡房建,可能就是第一印象太差的關係。爸爸和武叔都覺得這人好,大人的話當然都有些道理,但過日子的是她,想想後婆婆,後小姑子,再加上一個即將結婚的小叔子,心裏煩的要命。

    王玉蘭好幾天沒睡好,王勇迴來的時候,家裏隻有王玉蘭在家裏歇班補覺,迷迷糊糊的聽著像是有哥哥的聲音。她從床上跳下來,係拉著鞋剛站在門口,王勇的手就捂到她臉上,“蘭蘭,猜猜我是誰?”

    王玉蘭的眼淚刷的下來了,她憋著哭腔,“哥啊,你怎麽才迴來啊。嗚~~~~”

    王勇沒想到妹妹見到他這麽激動,不禁有些手足無措,“哎呀,蘭蘭,你看你這是怎麽了,看到我這麽激動啊,我不就一年多沒迴來麽。”

    王玉蘭拉著王勇的手,“哥啊,你勸勸爸爸去,他要我跟個老頭子訂婚,我不願意他還跟我急。大哥,我就盼著你迴來了,你可得站在我這邊。”

    “你個死丫頭,說什麽呢,誰是老頭子,那裏來的老頭子。小勇,別聽你妹妹胡咧咧,這事兒已經定下來了。”王勝推著自行車正進門,後麵還跟著個人,“那什麽,房建啊,趕緊進屋喝茶去。王玉蘭,你這混蛋玩意兒,嘴上從來沒個把門的。還不睜開眼看看,這是你亂說話的時候麽。”

    被王勝一吼,王玉蘭終於睜開了眼,就看見院子裏站著的四五個老爺們,都直勾勾的看著她呢。王勇趕緊把妹妹往屋裏推,“趕緊迴屋收拾收拾,你看看你,這麽著急幹啥,披頭散發的,像什麽樣子。哥哥在家呆好幾天呢,不著急。”

    王勝的大嗓門又想起來,“趕緊收拾好了,出來燒水做飯,你哥還有他同學剛到家,飯還沒吃呢,你就給他來這一套。”

    王玉蘭腦子還蒙著,坐在床邊直發呆,她剛剛好像看到房建跟著她爸進門了,他來家裏幹什麽,悔婚的?王玉蘭心裏活動了一下,又把這絲僥幸拋了,悔婚的話王勝那能這麽和顏悅色,早就拿棍子招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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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蘭躺迴床上,憑什麽家裏來人讓她伺候,既然是爸爸心愛的女婿,那就讓他招待吧,自己就不奉陪了。不過,親愛的哥哥可是自己最後的指望,不讓他吃飽可不行。王玉蘭慢吞吞的起床,打算梳頭洗臉。

    看了鏡子裏的自己,王玉蘭愣了一會,她這幾天沒心思收拾自己。剛剛睡覺的時候就穿了個汗衫短褲,裸露在外麵的白胳膊白腿晃得她眼發花,頭發在睡覺的時候壓得一團團的坐在後腦勺上,跟雞窩似的,臉上出汗出的泛著油光,再加上看到王勇激動地鼻涕一把淚一把,看著別提多糟心了。

    王玉蘭正照鏡子呢,王勝走出正屋又吼上了,“蘭蘭,你磨蹭什麽呢,怎麽還沒收拾完,餓壞了你哥看我怎麽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那麽大聲幹嘛,我耳朵好使著呢,”王玉蘭攥攥拳頭,恨不得給她爸來一頓,這兩天就是看他不順眼。

    王勇在屋裏坐不住,剛剛被妹妹的眼淚弄得心裏七上八下的,他找個借口出來找王玉蘭說話,“蘭蘭,跟哥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

    王玉蘭用嘴指指屋裏跟他爸聊得熱火朝天的房建,“哥,看見那個人了嗎,那就是咱爸給我找的婆家,比我大六歲,老成那樣,咱爸還上杆子給我訂婚呢。”

    王勇可能在學校裏讀書讀傻了,“老麽,我看著不老啊,再說,形容男人你用成熟兩個字多好。我還想多長兩道褶子呢,顯得多滄桑啊。”

    王玉蘭氣死了,順手拿起個小棍往她哥身上招唿,“還讓我給你做飯,餓死你得了,吃著我的,喝著我的,說話不向著我。”

    王勇跳了幾跳,嘿嘿笑著,“好妹妹,別生氣,我都快餓死了,吃飽了我才有力氣做咱爸的思想工作啊。放心,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帶著你去北京,咱爸肯定找不著,婚事兒不吹也吹。蘭蘭,你不知道,我去報道的時候,那山窩窩偏得,坐著汽車跑半個小時硬是沒看到人。放心吧,哥有的是辦法,肯定護著你。”

    這話說的還像點哥哥的樣兒,王玉蘭給他指指放零嘴的地方,讓他先吃點墊墊。王勇把在正屋接受王勝盤問的兩個同學也叫出來,三個人蹲地上分著吃。

    王玉蘭看看那幾個人的吃相,知道是真餓了,趕緊快手快腳的做飯。沒一會,飯菜的香味引來了一個南方口音的男生,

    “玉蘭妹妹,我叫鍾財,是你哥的同學,你可以叫我鍾哥。玉蘭妹妹,王胖子說他有個漂亮妹妹,我還以為她吹牛呢,今天一看,你何止是漂亮啊,簡直稱得上是美麗。”

    王玉蘭翻了個白眼,誇人還有這麽誇得,漂亮和美麗有區別麽。這人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怎麽跟她哥成的好朋友,“我哥叫王勇,不叫王胖子。”

    “對不住,對不住,在學校裏叫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了。哎呀,玉蘭妹妹,你做的什麽菜啊,能讓我先嚐嚐不,我怎麽聞著有些像是鍋包肉啊。”

    王玉蘭不禁對這饞嘴的小子另眼相看,她做的還真是鍋包肉。她有些驚奇,大眼睛看著鍾財。鍾財挺了挺胸脯,“是吧,我猜的沒錯吧。就我這鼻子,不是吹,隻要是吃過見過的,沒一個漏網之魚,都能在我大腦裏對號入座。不過蘭蘭妹妹,你這肉炒的火候不太足啊,會影響口感。”

    王玉蘭懶得理他,“你不是急著吃麽,不快點再把你餓壞了。”

    她拿出個碗,給鍾財盛了點嚐嚐。鍾財也不嫌燙,吸溜著嘴吃的挺快,“玉蘭妹妹,下次再做的話,把肉切厚點,肉少了吃的不香。”

    王勇和另一個叫楊威的也湊過來,“蘭蘭,好了沒。怎麽鍾財你又偷吃,小心吃獨食遭報應。”

    鍾財根本不當迴事,“這那裏是吃獨食,我這是試吃,正跟玉蘭妹妹交流心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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