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區轉了一個小時,兩人又結伴迴學校,一起等在公交車的站牌下,顧北梨剛吃了韭菜,打出來的飽嗝也含著韭菜味。

    見身旁路人的眼光透著打量,顧北梨往棠海身後躲,臉紅彤彤的。

    等公交車來的時候,棠海把她從身後揪出來,讓她先上車。兩人刷卡後,棠海替顧北梨占了個位置,他站在她旁邊守著她。

    公交車雖然人多,可比較安靜,所以顧北梨打的那幾個韭菜飽嗝就更加明顯。鄰座是個大男孩,揶揄地看著她:“同學,你的韭菜哪裏買的,怪香的。”

    未等顧北梨迴話,棠海搶先說:“家屬專用,非賣品。”

    男孩抬頭盯著棠海兩秒,很快移開目光,神色訕訕。

    顧北梨輕輕揪住棠海的衣袖,抬頭微微一笑,棠海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公交車在十二中門口停下,棠海牽著顧北梨下車,他看了眼顧北梨紅紅的臉,沒忍住讓嘴角勾了個弧度:“今天下午我要考試,連考兩科,晚上可能沒有時間吃飯。”

    “你們考試都不讓休息吃飯的嗎?”

    “課程緊張,沒辦法。”

    顧北梨偷偷盯了眼棠海,他坦坦蕩蕩的樣子不像作假,顧北梨左手手指捏了捏右手的,低下頭:“我給你送晚餐。”

    棠海笑著點頭:“好。”

    下午三節課,顧北梨特別期待放學後給棠海送飯的時刻,等到下課後就迫不及待衝出校園,去超市買了菜。

    她廚藝不太好,沒敢獻醜,等顧一山炒好菜後迫不及待裝進食盒,然後跑去送飯。

    雖然她已經抓緊了時間,可去到高三課室的時候,還是將近七點了。一個長相漂亮嫵媚的學姐捧著粉色的飯盒遞給棠海:“待會兒還要考試,棠海你抓緊時間吃吧,不然考試可沒有力氣,考不出好成績可怎麽辦。”

    棠海放下手裏的書,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容:“不了,我家屬會送飯。”

    飯已經打好了,被棠海拒絕了幾次,哪怕她臉皮在厚也禁不住其他同學的打量和嘲諷,把飯盒擱他桌上:“你不是一個人住嗎?哪兒來的家屬送飯,這考試都要開始了,你就吃吧。”

    棠海把飯盒推了推:“我隻吃我家屬送的飯。”

    “棠海,你是不是有病。”

    “哥哥。”脆生生的話打斷兩人談話,顧北梨捏著飯盒站在門口。

    棠海朝她招了招手,她小跑進去,臉上掛著的紅暈十分明顯,額頭也被冷汗浸濕。

    棠海抽出紙巾擦了擦她額頭,說:“辛苦你了。”

    他的眼神很溫柔,笑容也很燦爛,讓那位學姐臉色乍青乍白,她氣唿唿收迴盒飯,正好給顧北梨的盒飯挪了位置。

    她把飯盒放在他書桌:“讓哥哥久等了。”

    “不久,哥哥覺得挺快的。”

    顧北梨已經放學了,他不擔心會耽誤她時間,打開盒飯,肉味飄香,對於飯堂的大鍋飯真是好太多了。

    棠海嚐了一口,嘴裏香香的,心裏甜甜的,吃的動作更加快,卻很優雅,並不顯得慌亂。

    顧北梨看見棠海哥哥喜歡她的盒飯,興高采烈:“哥哥,你吃慢點,我先迴去了。”

    棠海眼睛彎了彎:“嗯,走路小心點。”

    顧北梨點了點頭。

    年紀小的學妹走出門後,那個漂亮的學姐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嘲笑和奚落,她麵上一陣滾燙,一巴掌拍在課桌上,站了起來,盯著棠海吃飯的後腦袋,恨得牙癢癢:“棠海,她到底是誰呀?”

    “她呀!”棠海勾唇,輕輕笑了笑:“是我未來的老婆。”

    晚上,棠海考完試已經九點多,顧北梨算好了時間來十二中門口等他放學。四周很黑,校園門口的路燈照耀在她身上,打上一層朦朧的光。

    她眼睛盯著四周看,終於看見棠海他們班上的人。是那個晚上給棠海打飯的女學長,見到她的時候,咬了咬牙,才加快腳步離開。

    又過了五分鍾,顧北梨等到了棠海,他們班幾個男的跟他一塊兒。棠海見到顧北梨後,揮了揮手,邁著腳步朝她走來:“來接哥哥放學呀?”

    顧北梨心裏有點兒別扭,卻還是點了頭。

    棠海把書包遞給她:“那替哥哥拿著。”

    黑色的書包沒有多少東西,輕飄飄的,顧北梨接過背在背後,感受到他書包帶來的餘溫,嘴角一直沒合攏過。

    棠海來到小型超市,徑直往家居用品那邊走,顧北梨微微一笑:“哥哥要買什麽?”

    “洗碗機。”

    售貨員小姐姐挑選了幾個熱款,棠海眼神示意顧北梨來做選擇。顧北梨搖頭:“我不會選。”

    “那就挑你喜歡的。”

    售貨員小姐姐微微一笑:“你哥哥可真是疼愛妹妹呢!”

    顧北梨有些窘迫,搖了搖棠海的衣擺:“還是哥哥選吧。”

    棠海勾唇:“好吧,那就要這個。”他指了指一個多功能的洗碗機:“功能多點,你也方便點。”

    售貨員小姐姐眉開眼笑:“這個很多家庭都會選擇購買,功能齊全,你妹妹要是使用的話……”

    沒等她再吹捧一下新出市的洗碗機,棠海一手搭上顧北梨的肩膀,一手摸了摸洗碗機的按鈕,強調:“她不是我妹妹。”

    售貨員小姐姐一呆。

    棠海繼續說:“她是我未來的女朋友,因為我們還沒有成年,所以我們暫時沒有確定關係,等她一成年,我們就會立刻確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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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梨感受到售貨員小姐姐的詭異目光,頭低下,臉上火辣辣的。

    棠海又說:“麻煩你包起來,我們就要這個。”

    售貨員小姐姐沒想到穿著校服的兩人竟然是這種的關係,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看上去很乖的女孩身上。

    棠海擋住她的目光,“麻煩你快點兒。”

    “好,好的。”

    洗碗機被裝好,棠海抱著走去零食區,買了果凍和薯片,又選了一份草莓:“你想吃什麽?”

    顧北梨臉紅紅的,心跳隨著她的步伐再不斷加速:“都行吧。”

    棠海笑說:“這麽好養呀,那哥哥賺到了。”

    兩人扛著大包小包迴到舊小區。東西全部擱在門口,棠海盯著洗碗機三秒,又把視線轉移到顧北梨家門的鐵閘上:“是搬去我家還是你家。”

    “你家。”顧北梨蹲在地上,擰起水果和零食,態度十分堅定。她不知道要怎麽跟爸爸解釋,鄰居哥哥新買的洗碗機要放到她們家。

    是因為她每天洗碗太辛苦。

    還是說鄰居哥哥要去她家蹭飯,然後買個洗碗機作為迴報。

    這兩個理由都不太行通。

    她盯著棠海的防盜門說:“放你家,快點開門。”

    “行吧。”

    棠海動作很快,洗碗機被他搬進家門,他似乎也累了,攤在沙發一動不動,連燈也懶得開。顧北梨坐在他旁邊,聽著他略微沉重的喘息聲,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就凝滯了。

    忽然,棠海動了動,黑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顧北梨往他的反方向挪了挪,又感覺到棠海哥哥溫柔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小手上,輕輕捏了捏。

    她心跳得十分迅速,走廊外的燈暗了下來,四周更是沉默得詭異。

    棠海握住她的手又輕輕捏了捏,似乎覺得很好玩,喉嚨裏還發出淺淺的笑音,他粗重的唿吸越來越沉,一個下巴還抵達在她肩膀上,唿吸的溫熱喘到她耳墜上。

    麻麻的,帶著些旖旎。

    顧北梨立刻彈坐起來,腰板如上課認真聽講時筆直筆直的。她撥開棠海的腦袋,飛快往家門方向奔去,卻因為跑得太快,腳絆了下茶幾。

    棠海立刻把燈打開,去扶她:“疼嗎?”

    顧北梨隻覺得丟人,慌忙推開他:“不疼不疼,還特別舒服。”她像身後有鬼追般,飛快地逃跑了。

    飛快跑出棠海家門,顧北梨也沒有忘記給他關上防盜門。她背脊靠在冰冷的防盜門上,長長噓出一口氣,四周安靜得隻剩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跳個沒完。

    夜風唿唿的吹在走廊的過道裏,顧北梨覺得有點兒冷,在原地轉圈徘徊了三分鍾,又硬著頭皮去敲棠海家的門。

    門很快被開啟,棠海抱著手臂,吊兒郎當站在鞋櫃旁,唇角勾了勾,明知故問:“怎麽了?”

    顧北梨腦袋低下,更加窘迫:“哥哥,我們鑰匙忘了拿。”

    棠海讓出一條道:“自己進去拿吧。”

    顧北梨重新進屋的時候,忍不住望了眼放在鞋櫃旁,她的白色板鞋,又盯著腳踩的拖鞋半晌,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心裏無限鄙夷自己的智商在直線下降。

    她壓下心底的各種不適,迴到沙發盯著自己的遺忘下的鑰匙,剛撿了起來。房子的燈忽然就暗了,她心裏一跳,驚唿出聲。

    與此同時,房子各個插座插滿的各種小夜燈同時亮了起來,有可愛的粉色小兔子,有吃銅鑼燒的哆啦a夢,有閃著紅光的天線寶寶。

    顧北梨內心的窘迫被驚喜所取代,目光亮晶晶的盯著屋裏的每個角落。

    棠海走近她,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跌倒了。”

    *

    周末的時候,顧北梨在棠海家裏寫作業,門鈴忽然響了,顧北梨放下咬著的鋼筆,汲拖鞋去開門。

    門外一個提著黑色手提包的女人化了淡妝,五官大氣端莊,雖然有了些年紀,氣質卻很好。

    她見到顧北梨就蕩出一個笑容,握住她的手:“你就是梨子吧,海子經常跟我提起你。”

    “阿姨好。”顧北梨還沒反應過來,她在見家長,呆呆愣愣的。棠海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來:“媽,你怎麽來了?”

    他替陳梅找了一雙拖鞋,再拉著顧北梨進屋。三人圍著茶幾坐下,陳梅眉眼彎彎:“我是來談生意的,路過就來看看你。”

    她眼睛又落到顧北梨身上,“匆匆忙忙過來,都沒有準備什麽禮物,梨子喜歡什麽,阿姨下次過來給你帶。”

    “不用了,阿姨太客氣了。”顧北梨搖頭拒絕,陳梅說:“你這孩子真是客氣。”話聊了沒幾句,她手機就響了,走去陽台接了個電話就說要離開,顧北梨和棠海送她。

    陳梅湊近棠海耳旁說了幾句,棠海眼裏笑意更濃,等她走後,棠海依在門邊,輕輕笑了笑。

    顧北梨好奇棠海的媽媽會說什麽話,會不會不喜歡她,心跳七上八下的。

    棠海戳了戳她的腦門,說:“我媽媽很喜歡你,讓我千萬不能欺負你,怎麽辦,咱們還沒開始戀愛,你就有人撐腰了,以後你會不會欺負哥哥,哥哥好擔心呀。”

    顧北梨臉紅紅的,輕捶了捶他胸膛:“你亂說。”

    “沒亂說,我媽說你屁股大,好生養。”

    顧北梨:“……”

    周一上課的時候,顧北梨把這件奇葩的事情告訴顧兔。

    顧兔雙眼亮晶晶盯著她:“梨子,你都見家長了,好羨慕啊,甭管什麽理由,反正棠海學長的媽媽喜歡你,都是好事兒。不像我那個,連他媽什麽樣都沒見著就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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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你肯定能找到一個對你特別好的帥。”

    顧北梨給她加油打氣,顧兔重新振作:“你說得對,聽說大學聚集五湖四海的帥逼,我一定要考個好大學,然後開啟一段愉快美麗青春的戀愛之旅。”

    她手握成拳,又恢複了曾經那個好好學習,天天努力的超級大學霸。

    第三節下課的時候,顧北梨背上書包走出操場。十二中的同學都知道高二級草棠海跟一個高一的女生談戀愛了,有些帥哥一旦貼上了別的女生的標簽,受歡迎的程度就會大大降低,可即使如此,棠海剛投的三分球,還是讓無數女同學忍不住尖叫。

    棠海看見人群中走來的女孩,把剛搶來的籃球交給隊友,背起放在台階上的書包,給隊友打了個招唿就要離開。

    幾個跟他玩得好的朋友紛紛哀嚎:“不是吧,妻管嚴。”

    “嫂子,管少一天成不?”

    “就借一天。”

    棠海迴頭瞪了他們一眼:“滾!”

    這樣的舉動更加坐實了棠海的妻管嚴。他胳膊搭上顧北梨肩膀,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怎麽辦?哥哥還沒戀愛呢,就被貼了個妻管嚴的標簽,以後還有誰敢嫁我。”胳膊的力道家重,丹鳳眼拉長:“不如你負責。”

    顧北梨眯了眯眼睛:“等我成年就負責。”

    棠海揉了揉她腦袋:“好。”

    兩人一步步走出校門,昏暗的落日把他們的影子照得很長,差不多出校門的時候,棠海放開了顧北梨,並肩走著。

    恰巧環中也放學,嚴旭和陳研秋手牽手走出校園,跟顧北梨和棠海來了個不期而遇。

    顧北梨愣了一秒,恭敬頷首:“嚴老師好,陳老師好。”

    嚴旭微微一笑,又盯著棠海:“兄妹倆還一起放學,感情真是不錯呀。”

    顧北梨低下了頭,拉了拉棠海。

    棠海一手搭在顧北梨肩膀上,笑著說:“我們兄妹的感情確實不錯。”說著就帶顧北梨離開了,嚴旭看著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樂嗬嗬說:“我們年輕的時候也那樣。”

    陳研秋瞪了他一眼:“你個榆木疙瘩哪能跟棠海比,大我幾屆想追我還猶猶豫豫的,沒出息的。”

    嚴旭一愣。

    顧北梨跟棠海迴到舊校區,天氣漸熱,胖貓正躲在海棠樹上乘涼。

    “棠海哥哥。”

    正在逗貓的棠海迴頭,猝不及防就撞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然後是小妹妹放大的五官。

    她柔軟的唇瓣輕輕一勾,然後準確無誤停落在他的唇瓣上。

    他心跳忽然加速,然後看著那個局促的背影踉踉蹌蹌跑上小區樓梯,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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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呦撿了個話本,穿到修真界,成為人人喊打的妖女,還會死在仙門大佬慕寒君的手上。她覺得她還能搶救一下,盯著慕寒君那張好看的臉,如癡如醉,順便開啟土味情話的撩漢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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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不可得,而你唾手可得。”

    元呦:……??!

    一心一意當花癡保命的妖女徒弟vs隻想保持清心寡欲師尊人設,卻被逼得破戒的仙門大佬

    完結啦,謝謝陪伴我的小可愛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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