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是無序與混亂的存在。


    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中,一切秩序和規律都不存在。


    一輛華麗的寶車緩緩駛入混沌的世界,無數彩色的霧氣環繞著它。寬大的車輪碾過充斥著無序能量的空間,散發著濃鬱的芬芳。


    餘元盤坐在這輛七香寶車內,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混沌景象。


    七彩寶輝從寶車四周射出,穿透過重重混沌霧靄,照亮了前方的一段道路。


    無論是多寶道人,還是金靈聖母,他們都有類似青雲珠一樣的靈物,而且他們穿梭混沌的經驗也要豐富的多,自然是不用擔心在混沌中迷了路。


    七香寶車四周繚繞寶輝,好似一道絢麗的彩虹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中極速穿行,如同一朵奇幻的花朵在黑暗中怒放。


    車輪劃破混沌的界限,帶起了一陣陣漩渦和扭曲的景象。


    變換不定的混沌霧靄在車前分開,為其開辟一條通道。迷霧中的奇異生物和幻象接連閃現,卻無法阻擋寶車前行的步伐。


    餘元坐在七香車的窗邊,靜靜地迴想了一下此次東極天之行的收獲。


    最大的收獲無疑是順利救出了師尊金靈聖母。


    其次,便是奪來了龍族的無上至寶祖龍珠,並且收到了一縷青龍聖尊的本命龍魂。


    最後便是在和青龍聖尊的鬥法中,他的肉身體魄又強大了一點點。


    可以說,這一趟天外之旅絕對是不虛此行。


    要不是考慮到洪荒局勢不太明朗,他還真想留在東極天,找青龍聖尊好好“修煉”。


    或者再把其他三位聖尊的地盤也轉悠一圈,爭取把四靈聖尊的精魂全都集齊。


    最終,他也沒有在東極天多做停留。


    在青龍聖尊率著全體龍族的恭送下,餘元和多寶道人一起搭乘金靈聖母的七香車,穿過世界晶壁,一頭紮入了茫茫無際的混沌中。


    “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小子及時趕來,不然隻靠我一個人還真救不出你師尊!”


    多寶道人一邊說著,一邊望著餘元笑道:“你小子今日令群龍俯首,連那青龍聖尊都拿你無可奈何的場麵,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都是自信滿滿,口若懸河,身處強敵環伺之下麵不改色……那等神采飛揚的氣質簡直是太像了!”


    “哦?”


    餘元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問道:“師伯說的那個故人是誰?”


    金靈聖母也好奇地望向多寶道人。


    後者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人你也是見過的,就是當初你我去西昆侖為西王母娘娘賀壽時,那個幫咱們解圍的玄陽子道兄……”


    餘元整個人都不好了。


    能不像嗎?


    當初西王母壽宴上的玄陽子,和今日在東極天震懾群龍的餘元,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好吧!


    不過距離那時候都過去那麽多元會了,你怎麽還記得那麽清楚?


    說到這裏,他滿臉遺憾地道:“不過玄陽子之名應該隻是他隨意編造出來,後來我曾去萬壽山尋訪過鎮元大仙,可惜其座下並無玄陽子這號人物。


    可惜啊,我雖然對那玄陽子道兄頗為景仰,但卻始終緣鏗一麵!


    也不怕師侄你笑話,似你們這般灑脫的行事風格正是我所向往的,但我身為截教首徒,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截教的顏麵和態度,裏裏外外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


    聽著多寶道人絮絮叨叨地表露心聲,餘元破有些如坐針氈,如芒刺背的感覺。


    尤其是金靈聖母還戲謔地朝他瞥了一眼,目光帶著些看戲般的笑意。


    餘元連忙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多話。


    眼下多寶道人正是吐露心聲之際,若是讓這位師伯知道那玄陽子就是他的話,隻怕會惱羞成怒到極致吧?


    畢竟這種級別的社死……光是帶入進去稍微想象一下,餘元便已經想要撓牆了,更別提多寶這個當事人了。


    念頭至此,他連忙望著多寶道人笑道:“師伯倒是用不著惋惜,那玄陽子能夠行事無忌說不定隻是因為他用了假身份,不然之後怎麽會再無半點動靜?


    如果師伯你也用一個假身份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有那麽多顧慮了,做任何事情都會灑脫的多!”


    多寶道人輕“咦”了一聲,兩眼微微一亮,“師侄這主意倒是不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眼見他像是聽進去了,餘元也鬆了口氣。


    七香寶車在混沌中極速穿行,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是迴到了天圓地方的洪荒世界。


    剛一迴來,多寶道人便不見了蹤影。


    金靈聖母也要迴碧遊宮向通天教主請安,餘元則要去臨渙關坐鎮,以免闡教和西方教搗亂。


    分開之後,餘元一麵騎著金睛五雲駝趕往臨渙關,一麵取出銅鏡和白泠等人聯係,很快便得到了“一切正常”的迴訊。


    餘元也鬆了一口氣。


    在離開洪荒之後銅鏡便無法再使用了。


    好在這段時間內洪荒並未發生什麽變故,不然白泠他們就算想找他也找不到。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


    他此去東極天,在他的感知中不過隻過去十數日時間,然而從白泠口中得知,洪荒竟然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


    顯然是混沌中那混亂無序的時間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那時快時慢的時間流速,讓他對時間的感知出現了偏差。


    好在並未錯過什麽。


    唯一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那封神榜打神鞭落入太清聖人之手後,便再無半點動靜了。


    無論是人教還是闡教,這幾年內都安靜的仿佛什麽事情沒有發生,讓人都快忘記了封神之事。


    反觀西方教弟子則開始在南贍部洲西部、北部甚至是中部地區正大光明地傳道。


    截教有許多弟子在南贍部洲修行,自然見不得西方教弟子這般囂張地來搶地盤,兩教為此事摩擦不斷,時常有弟子湊在一起大打出手。


    聽到這個消息,餘元不由得有些詫異。


    按理說,西方教應該要等到闡截兩教兩敗俱傷之後才會跳出來摘取勝利果實,不應該現在就這麽跳脫才對吧?


    餘元想不太明白。


    不過眼下西方教主要活動區域跑到了西部,和臨渙關相距甚遠,他也就懶得理會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西方教的事就讓多寶道人頭疼去吧。


    數日後,餘元騎著金睛五雲駝來到南贍部洲東南部的淮水河畔。


    等他降落在自己那座寶殿前,還沒來得及收起金睛五雲駝,便見一個英俊不凡的年輕男子駕雲而來,竟然也和他一樣落在了殿前。


    而且這個年子男子餘元還認識。


    隻見其生的眉目清秀,麵容白淨,身上穿著一襲白袍,金冠束發,絲絛束腰,足登雲履,整個人看起來豐神俊秀,氣宇軒昂。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有一道銀白色豎紋,像是一枚玄奧的大道符文,又像是一隻閉上的眼睛。


    楊戩!


    曾經的闡教金仙玉鼎真人座下高徒,如今的天帝禦筆親封的昭惠靈顯王!


    隻是他不在灌江口待著,跑這裏來做什麽?


    餘元詫異地瞥了楊戩一眼,後者也正朝他看來,嘴唇微微張開,卻好像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臉上的神情頗為尷尬。


    畢竟兩人之前的關係說是敵對也差不了多少。


    最終,楊戩還是率先恭恭敬敬地作揖一禮,“楊戩見過道兄,之前還未來得及感謝……”


    話未說完,一道窈窕的身影從寶殿內衝出,沒好氣地望著楊戩道:“叫什麽道兄?你應該叫恩公才對!”


    餘元瞥了來人一眼,隻見其正是那雲華仙子。


    是了,差點忘了這兩人是親娘倆來著。


    楊戩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也明白母親的意思,重新向著餘元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口中沉聲道:“恩公在上,楊戩拜謝!救母大恩,楊戩永記於心!日後恩公但有差遣,楊戩必誓死報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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