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坐在辦公室裏翻閱著所有臥底的檔案,每一份上麵都貼著“絕密”的字條,但阿文看來隻是一張廢紙,憤怒地撕下,用力拽出檔案,又快速瀏覽,然後扔到一邊,拿起另一份。

    小川推開門,“李警官,有一件事……”

    “他媽的,什麽事啊!沒看我忙著嗎?”阿文叼著一根煙,煙霧中臉色煩躁,又把一份檔案狠狠地摔在桌上,“媽的,每個臥底入的黑幫都不一樣,叫我怎麽查!”

    “堯文。”小川輕聲地說道。

    “你叫我什麽?”阿文直視著小川。

    “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大哥,因為你冷靜,有能力,現在究竟出了什麽事,把你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配作我大哥。”小川轉身要走,阿文也感到慚愧,默默不語。

    “對了,馮憑死了。”小川正要關門轉頭說了一句。

    阿文仿佛震撼得一動不動,煙蒂從嘴邊滑落。

    今天,老爸死的第三天,家裏人正在準備葬禮。

    伯母在一個房間裏抱著伯父的照片痛哭。

    阿楓陪著水穎,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情,但他都沒有告訴水穎,水穎也沒有問。

    阿楓在一旁抽煙,望著被黑白顏色掩蓋的四周,他迴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阿楓的父親在阿楓10歲就走了,當時的情景阿楓仍然記得,望著父親的遺體,阿楓卻找不迴他,阿楓感到絕望和無助。

    “楓,能問你一件事嗎?”水穎忽然問道。

    “可以。”阿楓從迴憶中迴到現實。

    “你跟我談過,你的父親很早就走了,當時你什麽感覺?”水穎此時噙著淚水。

    阿楓沉默了幾秒鍾,開了口。

    “父親原來是一名警察,準確地說,是一名特警。父親很優秀,很正直,也很愛我。可是就在我10歲時,父親執行一項行動,犧牲了/當時我很懂事,明白父親為什麽走,我隻是感覺很難過,還沒有崩潰。可是,直到前幾年我們搬家,發現了父親的遺物,是父親的日記,日記中有一篇說,父親發現有一些隊員在執行任務時收受賄賂,放走疑犯,父親說他認識其中一個,是他們的上司。當時我就有一種預感,父親是被這幫混蛋害死的。所以我就發誓要當警察,查出真正的兇手。”阿楓的眼中露出憤怒的神色。

    “那你查到了嗎?”

    “還沒有。”阿楓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情。

    “我相信警察都是好人,你爸爸的死一定是意外。”水穎故意天真地安慰著阿楓。

    “但願吧。”阿楓說:“對了,我要去做一些事情,能不能給我一些錢。”

    水穎說:“好啊!多少啊?”

    “兩萬。也許多了一點。”阿楓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爸爸的帳戶裏有錢,你直接去取好了。”

    “好,可是,我不知道密碼。”

    “密碼是老媽的生日,密碼問題的答案是我的名字。”

    “好,謝謝。”阿楓也露出了笑容。

    “死者馮憑是死於今天淩晨2點,是被人用利器割斷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家裏仿佛被人洗劫了,經過詢問家裏其他的人,確認丟了電腦主機和部分現金。”小川在現場對阿文說,這裏是東風路238號,一間網吧。

    阿文一進現場,就不停地掃視,仿佛在找什麽東西。

    “李警官,我覺得對方應該是職業殺手,從割痕來看,整齊深淺一致,對方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我想一定是仇家上門了。”小川說。

    阿文環顧了一下,低頭問了一下小川,“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物品啊?”

    “沒有。”小川露出一臉詫異的神色。

    “好了,剩下的交給重案組吧。”阿文轉身要走。

    小川攔住了阿文。

    “堯文,遇到什麽事了?”小川問道。

    “沒有啊,很好啊。”

    “看看這個,別擔心,這裏就我們兩個。”

    阿文接過小川遞過來的東西,是個筆記本,應該說是個帳本,上麵記錄著一些數據,可是,阿文仔細看了看,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這是今天早晨寄過來的,是寄給我的。我看過了,是馮憑的帳本,是他這一年來收買毒品的帳本,前麵是毒品的種類和數量,後麵是賣家。我不明白在我們警察的眼皮底下他居然還能販毒。”小川鬱悶地說。

    “人總有疏忽嘛!”阿文笑了笑。

    “我想應該有一份賣毒品的帳本,可惜我們沒找到。”小川攤開雙手,很無奈。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跟我迴去查臥底啊。”阿文推著小川要往外走。

    小川一把按住阿文,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以那種模糊的理由來阻止我們查馮憑,說什麽一個被警察監視的人不會去殺人,可是他在販毒啊!這不是以往的你,你的大腦現在亂了。看看那個帳本上的簽名,是f。p。啊!”阿文低頭一看,帳本上麵有碩大的紅字————f。p。

    “f。p。就是馮憑,你卻一個人掐了我們這條線索,為什麽?”小川有一點火了。

    “不關你的事,管好自己。”阿文推開小川。

    “我懷疑你和馮憑有事啊!”小川怒吼。“你說什麽?”阿文一臉迷茫,笑著說。

    “三天死了一個警察,三個臥底,我們全部懷疑警局裏麵有內奸。”小川指著阿文說。

    “你憑什麽說我是內奸啊?”

    “因為我感到奇怪,我從你拒絕調查馮憑的那一刻起就懷疑你,所以我一直跟著馮憑,昨天我看見你和他在網吧的門口碰麵,十分鍾後就有一名臥底死在對麵的酒吧。我現在完全相信你就是那個內奸!”小川用力推了阿文一把,阿文緊閉雙目。

    忽然,阿文拔出手槍,用力頂住小川的頭。

    “你胡說什麽?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小川一句話也不說,雙眼怒火燃燒。

    阿文感覺自己好象過了頭,把手槍往後退了退,喘著粗氣說:“小川,對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出賣兄弟的,馮憑的事,我會去和科長說的,相信我,不是內奸。”

    阿文槍一直指著小川,一步步的向後退,離開了現場,關上門。小川用力踢飛了一個椅子,卻沒說什麽。

    阿文迴到警局後,直奔科長辦公室。

    科長正在辦公室裏聽電話,說:“特警隊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行動?好,知道了。”掛上電話。

    阿文好奇的問:“什麽事啊?特警隊都要出動。”

    “哦,今晚有人要組織人偷渡去舊金山,我們組織抓捕,對方有槍,所以請了特警隊,對了,這是陳宏的案子,去鼓勵一下他,畢竟人家是一個新手,對了,有什麽事?”

    “恩,科長,我想停職。”

    “什麽?”科長好象不清楚陳宏說了什麽。

    “我的案子中。我和一名疑犯有牽連,我想讓你們停職查辦,這樣是最好的,再讓我查下去,我怕自己會陷進去,我想讓小川替我。”阿文一臉輕鬆。

    科長沉默了一會兒,“好吧,別出事啊!”

    2007年7月19日晚11點。

    一艘船準備從碼頭出發。

    蛇頭在船邊等,抽著煙,不耐煩地抽著煙,不斷看著表,自言自語:“都他媽的幾點了,老子不會被人耍了吧?”

    與此同時,陳宏帶領的特警隊正潛伏在碼頭的每個角落,準備隨時行動。

    蛇頭大叫一聲:“不等了,開船。”

    陳宏對無線電說:‘各小組注意,準備……”

    話還沒說完,一輛摩托車從遠處飛馳而來。

    陳宏對著無線電說:“等會,有人來了,看看情況。”

    騎摩托車的人戴著頭盔,看不清麵目。後麵綁著一個麻袋在貨物架上。摩托車在蛇頭麵前停下了。

    “你小子可算來了,錢呢?”蛇頭大罵道。

    摩托人從車上下來從懷中掏出一遝鈔票,給了蛇頭,蛇頭看了一下錢的數量,點了點頭,說:“那是什麽?”手指著摩托車上的那個麻袋。

    摩托人說:“不要管,運到舊金山,給一個叫恆叔的人,放心,到那裏會有人來領。”

    “好,給錢就行。”蛇頭轉身準備上船。

    這時,陳宏對著無線電說:“a小組注意,改變計劃,你們追捕那個摩托人,其他各小組注意,行動!”

    一聲令下,全部潛伏的特警從四麵八方衝了進來,警察的喊聲和槍聲響徹夜空,槍火和探照燈將昏暗的碼頭照得宛如白晝。

    摩托人看見警察來了,馬上逃跑,衝進了一批集裝箱堆積的地方。a小組共有8名特警,馬上跟了過去。

    一名特警對其他7名說:“各位,小心,對方可能有武器。”

    進入集裝箱堆,由於道路太多,特警們失去了目標。那名帶頭的特警馬上將8名特警分為4組,按不同方向進行搜索。

    一個個集裝箱堆疊成的貨場,宛如迷宮一樣,摩托人一定是找到了掩體,所以像風一樣消失了。

    其中一組的兩名特警沿著一條道路仔細地搜著,並時刻向帶頭的特警匯報情況,不過還是沒有發現摩托人的蹤跡。正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石頭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邊,他們向上一看,摩托人正在集裝箱上奔跑,石頭一定是他不經意給踢下來的。

    其中一名特警大喊:“他在那,媽的,他是怎麽爬上去的呢?”

    集裝箱上沒有一根繩索,所以要爬上十幾米高的集裝箱堆,就算是特警,也沒有幾個能辦到的。

    兩名特警沿著下麵的道路跟著摩托人奔跑,不時用槍射擊,但摩托人沒受一點傷。

    一批集裝箱與另一批集裝箱之間大約有10米遠,兩名特警把摩托人追到一批集裝箱的邊緣,本以為摩托人會沿原路逃迴,那樣趕過來的特警就會發現他,包圍他了。可是,這個摩托人真的跳了,並且準確也跳到了另一批集裝箱上,然後繼續奔跑。

    兩名特警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傻傻地站在那裏。

    摩托人見擺脫了追捕,便找了一個地方,沿著集裝箱的一角滑了下去,誰知剛著地,一把槍馬上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原來是一名特警發現了他,用槍托襲擊他。摩托人一陣劇痛,但很快恢複了平衡,可是那名特警已經用槍指著他了,並向同伴通話,請求支援。

    摩托人見狀,舉起雙手,就當那名特警準備拿出手銬來銬他的時候,摩托人用最快的速度抓住特警的槍,熟練地把槍的子彈匣卸了下來,然後用子彈匣猛地敲擊特警的頸部,特警一下昏了過去。摩托人歎了口氣說:“下次記得,打人打頸部,別打肩膀,不管事。”

    摩托人轉身,可是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那些特警已經來支援了。摩托人隨手拿起一根鋼棍,閃身躲進了集裝箱的黑暗處。

    陳宏率領特警隊迅速包圍並占領另外這艘船,陳宏馬上走到已經被逮捕的蛇頭麵前,說:“剛才那個摩托人要你運什麽東西到舊金山。”

    蛇頭戰戰兢兢地說:“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他說給一個叫恆叔的人。”陳宏馬上叫人把那個麻袋抬過來,打開麻袋一看,陳宏大驚,說:“是李比。”

    可是,李比已經死了,陳宏憑借直覺說:“頭部中彈而死,死了至少兩天了,已經有屍斑了。”陳宏歎了口氣說:“看來,阿文的那件案子要斷線索啊。”

    這時,8名隻穿內褲的人跑了過來,陳宏大驚:“你們是誰?”

    “長官,我們是a組的,該死的,那個摩托人把我們的衣服和武器都丟到海裏了……。”

    陳宏用力地捶了一下地麵,說:“那個摩托人,居然無視警察,一定把他抓住。”不過,其他特警卻在偷偷的笑。

    2007年7月20日

    阿文來到水穎家參加劉洛軍的追悼會,遺體已經火化,骨灰放在遺像前,已經有許多人來吊念了。

    阿文來到遺像麵前鞠躬行禮,並向家屬慰問。

    追悼會結束後,阿文來到水穎身邊,水穎正站在陽台上目視遠方。

    “怎麽沒看見阿楓啊?”

    “他出門辦事了,明天迴來。”

    “你們家可是警察世家啊,這是什麽?”阿文指著放在陽台角落一個與四周很不和諧的紙箱說。“哦,這是前幾天送變色龍的那個箱子,變色龍已經送人了,這幾天太亂了,一直沒收拾……。”

    阿文以警察特有的直覺,馬上把箱子檢查了一邊,看到收件人的姓名和發件日期,頓時驚呆了,“水穎,這個紙箱給我,我想這對我很重要。還有,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天銀行劫案發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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