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西南苗寨的陳雲終擔憂地拉著自家表哥王龍雲的胳膊。


    “表哥,為何送信的人未曾提及母親,玉安都來了,為何……“


    王龍雲瞥了陳雲終一眼,示意他閉嘴。


    他們麵前站著一位風塵仆仆的信使,帶著蘇髯卿的信物,信中提及了江南士紳以及小皇帝,就是沒有提及王舒言。


    “趕快送信使下去休息。”


    兩個兵丁上前將信使送到了外麵,陳雲終到底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焦急問道:“表哥,你說話啊。”


    王龍雲無奈看了陳雲終一眼。


    “怕是有變,等玉安到了,你親自去問他,咱們先按兵不動。”


    陳雲終無奈歎氣。


    舒言自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陣小風波,如今他們還在大山裏艱難行走。


    偏生遇到雨季,整日整日的下雨。


    舒言的腳都泡脫皮了。


    一行人找到一處天然洞窟,將裏麵的動物給射殺了,方才安置下來。


    怕是又要耽誤幾日行程了,邢峰對著白歸塵說道:“門主,出了這個山頭,咱們便能到九山了。”


    九山乃是西南入口的關卡大城,因其被九山圍繞,又有大江穿行,算是個交通要道。


    程三一聽快要走出去了,頓時眉開眼笑,他開口說道:“我這幾日,皮都泡開了,每日還隻能吃些爛餅子臭肉,人都瘦了。”


    不知為何,這山裏的獵物肉質腥膻,難以下咽。


    別說程三了,連舒言都瘦了不少。


    山洞外大雨傾盆,山洞內潮濕又悶熱,程三等人直接脫掉了上衣,在洞口處呆著。


    袁紗衣耐心地給阿修羅打掉身上的螞蟥和毒蟲。


    他們這一路上,當真受了不少苦。


    舒言年紀大了,隻覺得困,她找了個稍微幹淨的地方,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洞穴裏稍微沒有那麽悶熱潮濕了,程三等人也到火堆前坐著了。


    程三笑嘻嘻對著舒言說道:“幹娘,天都黑了,你才醒,方才洞裏頭竄出來一條碗口粗的蛇,你沒看見當真可惜。”


    舒言一聽到蛇,頓時嚇得一哆嗦。


    “那東西呢?”


    程三看向一旁的阿修羅。


    “阿修羅這小子趁我們不注意,直接一刀把那蛇的蛇頭給砍掉了,倒是個生猛的。”


    果不其然,舒言朝著阿修羅的方向看去,隻見到一條長蛇被串成一條筆直的肉串,直接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他們方才來到這裏的時候,也瞧見了不少蛇,不過都沒有這條蛇大。


    袁紗衣開口道:“幹娘,我把蛇皮和蛇膽剝了出來,到鎮上能賣不少錢呢,而且這蛇膽應當還能救命。”


    這麽大的蛇少數長了幾十年,一下子落入他們的肚子,還真是可惜。


    舒言吃的倒很是香甜,不得不說這蛇肉比路上吃的腥臊之極的豬肉好吃多了。


    眾人吃了這頓蛇肉,便各自睡覺去了。


    舒言因為白天睡了一覺,便主動要去外頭守夜。


    山洞外是瓢潑大雨,洞穴內吹來陣陣陰風,舒言緊了緊衣服。


    這樣的天氣,連猛獸都蟄居在洞府之中,可舒言居然聽到了一陣陣唿救的聲音。


    舒言愣住了,她又站起來仔細聽,可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她趕忙將程三白歸塵叫起來。


    隻見到雨幕中,連滾帶爬闖進來一個青年男子,這滿是傷痕,看起來十分狼狽。


    待到走近了,舒言方才發覺這還是位熟人。


    “沈今安?你怎麽在這裏?”


    沈今安看到舒言之後,頓時淚如雨下,舒言趕忙扶著這人進來。


    “你不是跟著蘇髯卿坐船嘛,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沈今安開口道:“如今陛下的船被陳王扣了。”


    陳王?便是盤踞川蜀湖廣的陳王。


    “蘇髯卿不是同陳王交好嘛?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今安進了洞穴,喝了好幾碗水,方才有力氣說話,他開口道:“我也不清楚,隻是如今陛下和蘇老都在陳王手中,大胤朝……”


    舒言趕忙製止沈今安接下來的話,她歎了口氣。


    “你先休息一晚,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


    袁紗衣帶著沈今安找了個地方休息了,舒言和程三白歸塵三人在洞口沉默不語。


    程三率先開口道:“那蘇髯卿也有失算的時候,若是能做皇帝,誰會願意擁立一個小皇帝上去。”


    白歸塵卻不以為意道:“天下之事講究的便是一個名分,玉安再如何也占據了正統的名分,可陳王將玉安軟禁起來,難道不怕漢王和陳晟之聯合起來攻打他?”


    舒言也想不通。


    程三看向舒言:“幹娘,咱們接下來怎麽做?”


    舒言長歎一口氣,她捏了捏眉心。


    “咱們先去找王龍雲,手裏沒有兵,說什麽都是假的。”


    如今王龍雲手裏有三萬精兵,占據了西南五城之地,還跟西南土司的關係搞得頗為不錯。


    此處倒是一個猥瑣發育的好地方,可奈何丟了玉安這個大義。


    白歸塵接了舒言守夜的班,便讓舒言休息去了。


    舒言躺在地上,突然聽見沈今安似乎在說夢話。


    舒言閉上眼睛仔細聽著,似乎便是求饒的一些話。


    與此同時,連江之上,蘇髯卿的大船被陳軍的三艘軍艦團團圍住。


    陳王不進攻也不後退,倒是弄得人心惶惶。


    玉安在房間裏,乖巧的坐著,老太監輕輕給他扇著扇子,嘴裏開口道:“陛下,您不用擔心,誰去爭天下,都要拿您當由頭。”


    玉安抬起頭看了老太監一眼。


    “那天下還是我的天下嘛?”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陛下,您不必擔心,蘇大人和徐大人都是大胤的肱股之臣,大胤的江山終究是大胤的。”


    玉安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開口說道:“有我阿奶的消息了嘛?”


    老太監搖了搖頭,他低聲說道:“陛下,徐大人已經派人去太原接您的母親了。”


    玉安低下頭,他幽幽說道:“她不是我的生母,我以前以為她是,後來才知道不是,後來才知道,我在這個世上的家人已經全部都死了。”


    老太監看著落寞的玉安,微微歎了一口氣。


    “陛下,您還有一個親人,公主殿下一直在關注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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