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看到陳雲禮這幅模樣,便知道這小子肯定又在憋什麽壞主意,舒言其實發現了,陳雲禮最大的願望就是搞死自己。


    舒言笑眯眯地看著陳雲禮。


    “自然是告訴你,你真正的母親到底去了哪裏。”


    陳雲禮陰惻惻地看著舒言,他開口道:“我早就知道,我母親早就死了,占據我母親身體的,是一個惡鬼。”


    陳雲禮看向舒言的目光,仿佛能吃人一般,可舒言卻沒有絲毫表情。


    “隨你怎麽想,隻要你能幫我一個忙,我就把你母親的下落告訴你。”


    此刻的陳雲禮好似突然瘋癲了一般,他死死抓住舒言的胳膊,而後惡狠狠地說道:“你真的知道母親在哪裏?”


    陳雲禮是個瘋子,但是舒言卻總覺得,這個瘋子似乎知道什麽。


    所以她開口試探道:“你的母親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你什麽?”


    陳雲禮怔然搖頭,他喃喃自語道:“母親曾經自言自語,她說她要走了,可她沒告訴我們她要去哪裏。”


    舒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那就對了,隻有我知道她去了哪裏,你幫我,我就告訴你,你母親真正的所在地。”


    陳雲禮似乎清醒了一會兒,他死死盯著舒言。


    “你不是我的母親,那你是誰?你為什麽和母親這麽像,不僅長得像,其他地方也很像,你到底是誰。”


    舒言拍了拍陳雲禮的肩膀。


    “等你幫了我,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舒言和原主當然像了,從現代社會穿過來的人,大抵都是相似的,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可實際上的,現代化的烙印使每個人都分外相似。


    陳雲禮沉默片刻,然後突然朝著舒言露出一個分外滲人的笑容。


    “如果你騙我,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太原。”


    陳雲禮說完之後,直接離開了這裏。


    舒言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陳家上下都知道她想幹什麽了,可是有些事情,舒言也不想暗著來,她想明明白白地打陳晟之的老臉。


    舒言抬頭看了一眼天,倒是分外晴朗。


    遠在百裏之外的祁連山地帶,山中涼爽,溪水潺潺,程三和白歸塵走在前麵,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麽。


    白歸塵平日裏都是穿著粗布麻衣,如今迴了一趟京師,直接換上了一身綾羅綢緞,看起來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


    程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白歸塵衣服的料子,他頓時露出一絲笑容,然後開口道:“你這小子,去了一趟京師,整個人都升華了。”


    白歸塵嫌棄地打開程三的手。


    “你可知京師現在是何等模樣?”


    白歸塵說到此話,腦海中情不自禁便是那幾日的情景。


    “我便是從京師離開的,我如何不知道。”


    白歸塵歎氣。


    “你應當也是在京師長大的,你離開京師時心中作何感想?”


    程三抬起頭看著白歸塵,他笑著開口道:“日後定然會迴來,將一切肅清。”


    白歸塵聽完此話,並未迴答,隻是嘴角多了一絲笑容。


    “我到小舟離去的江邊,看著滔滔江水,本想跟她一起走,可智雲大師卻帶著我走了來時的路。”


    白歸塵說話的聲音極輕,原本壓抑在他心中的那一縷沉悶卻消失不見。


    程三突然大笑起來,他抱住了白歸塵,然後開口道:“她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幾人日夜兼程到了連翹和阿修羅所在的山穀。


    連翹或許準備在此地長久生活,所以這房子建造的十分的寬敞,外麵還種了地。


    屋後麵是一片菜園,連翹正在施肥,她瞧見程三和白歸塵,頓時有些呆愣。


    “是王舒言讓你們來的?”


    程三吊兒郎當地點了點頭,這廝笑眯眯地對連翹說道:“連翹妹妹,一年多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連翹冷哼一聲,打開房間裏的門,讓眾人進去了。


    程三通過窗戶看到阿修羅正在屋後練武,這孩子身上野獸的那股子戾氣,依舊存在,可身上的人氣多了一些些。


    阿修羅看到程三之後,一雙眼睛頓時生出了些許光芒,他跑進屋來,對著程三說道:“你們要來接我了嘛?”


    程三伸出手摸了摸阿修羅的腦袋。


    “對啊,你阿奶想你了。”


    阿修羅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連翹看著阿修羅,臉上帶著幾分寵溺,她開口道:“你的功夫今日還沒做完。”


    阿修羅趕忙聽話地到外麵去練武。


    程三忍不住調侃連翹道:“你還真是嚴厲啊。”


    連翹冷冷盯著程三,顯然極其不喜歡這家夥,她開口道:“他現在的功夫還不到家,根本不是陳晟之的對手,王舒言這是準備做什麽?”


    當初王舒言承諾,會幫她打敗陳晟之,放染樂自由。


    可如今阿修羅還隻是個孩子,根本無法打敗陳晟之。


    程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開口說道:“我也不是很懂幹娘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咱們現在都上了她老人家的賊船,自然是要聽她的話的。”


    連翹顯然是不大相信,但是此刻的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阿飛和師父如今怎麽樣了?”


    程三笑道:“阿飛在西南吃香的喝辣的,至於你師父,這天底下除了陳晟之有誰能傷的了他。”


    程三的話問完了,自然就輪到白歸塵了,白歸塵皺起眉頭,低聲問了一句。


    “連翹姑娘,你師父染樂和流雲道長到底是什麽關係?”


    連翹頓時一愣,她開口說道:“流雲道長如今已經一百多歲,我師父年方四十,他們二人能有什麽幹係?”


    程三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白歸塵此刻問這些問題作甚。


    白歸塵解釋道:“我母親曾經與流雲道長有些交集,她托付給流雲道長一件極為重要的物件。”


    迴京師時,邢峰給白歸塵看過一副流雲道長的畫像,這畫像上的人跟染樂極其相似。


    可年齡又實在是對不上。


    此刻,一直沉默不語的血燕開口道:“你們說的那位流雲道長是傳說當中和智雲大師並列為大胤二聖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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