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瞧見自家幹娘如此表情,頓時心裏有了計較,他笑眯眯地說道:“你猜怎麽找,我今天去襄城,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那雙眼睛跟能說話一樣,一看就是我的好妹妹,幹娘的好閨女。”


    程三說完手指向院門口,隻見到一個年方二八,容貌十分出眾的少女站在門口,這少女衣著簡樸,卻遮不住一身的氣質,特別是那雙丹鳳眼,往人身上那麽一瞧,真真是美的不行。


    舒言有些狐疑地看向程三,程三這廝卻朝著舒言露出一個笑容。


    而後在舒言耳邊說道:“幹娘,這是隋英,乃是從京師女學出來的大才女,跟隨師長逃難至此,無奈師長遭人陷害,如今身陷囹圄,隻得來求助幹娘。”


    這隋英身上帶著一股子書卷氣,可眼神卻分外的倔強,她走到舒言跟前朝著舒言跪下。


    “懇求掌監收留。”


    舒言眉頭微皺,倒是未曾理會這隋英,而是直接拉著程三的手到了一旁。


    至此無人之地,舒言伸出腳狠狠踹了程三一腳。


    “你這臭小子,現在咱們幹什麽,咱們是隱姓埋名討生活,怎麽可能去救人,你還把我的身份抖落出來了,真心覺得我命長啊。”


    程三這廝不以為意道:“幹娘莫慌,此人身後的京師女學大有來頭,她的師長如今被人軟禁,性命無憂,咱們若是能施恩於她,那對未來也是大有一番好處,而且,她是玉安母親的故人。”


    程三這小子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舒言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程三這廝似笑非笑的眼睛,她走到隋英跟前,將她扶了起來,而後說道:“你先在這裏住下吧,咱們從長計議。”


    隋英站了起來,這丫頭倒是一點也露怯,四處打量了一番,而後說道:“倒是個別致的院子。”


    小魚兒和玉安從屋裏頭出來,瞧見外麵站了一位漂亮的姐姐,頓時睜大眼睛說道:“這個漂亮姐姐是舅舅你的老婆嘛?”


    此刻隋英和程三站的非常近,程三這廝笑著說道:“對啊,以後你們可得叫她舅媽。”


    隋英眼神灼灼地看著玉安,似乎知道些什麽,她走到玉安跟前,低聲說道:“玉安,你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嘛?”


    玉安頓時愣在原地,他低聲說了一句。


    “我娘在西北。”


    隋英伸手摸了摸玉安的腦袋。


    “你親娘不在西北,她死了。”


    舒言不太讚成讓小孩子知道這些殘忍的事情,可若是玉安要走那條路,早就知道比晚點知道好。


    玉安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那我爹呢,他也死了嘛?”


    隋英低聲說道:“先太子是被狗皇帝害死的,殿下,以後你一定要為他們報仇,知道嘛。”


    玉安點了點頭。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白歸塵總算是把飯菜給做好了,當很是色香味俱全。


    清炒小白菜,清蒸魚,還有一盤紅燒肉,一隻燉雞,可謂是相當的豐盛。


    幾人上了飯桌就開始大快朵頤,舒言忍不住開口道:“歸塵你的手藝當真不錯,不做廚子真的可惜了。”


    白歸塵聽到這話頓時愣了愣,他低聲說道:“那我以後便做個廚子吧。”


    隋英抬頭看了白歸塵一眼,她低聲問道:“月舟公主在哪裏?”


    舒言頓時一愣,這位叫隋英的顯然同他們這些人認識。


    白歸塵看了隋英一眼。


    “藏在了淮河河畔。”


    隋英放下筷子,表情有些傷感,她幽幽說道:“月舟公主是我極佩服的一個女子,當年朝野上下憂心草原鐵騎來犯,她一個弱女子上書和親,世上多少男子都比不得。”


    舒言一頓。


    那孩子是自己上書去和親的。


    白歸塵神色有些悲傷,他低聲說道:“那是有人在逼她,有人用親人的命要挾她,她這輩子都沒有為自己活過。”


    聽到這些話,舒言心中一痛,似乎想起了什麽。


    隋英長歎了一口氣,她又看向程三。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殿下你了。”


    舒言聽到這話頓時噎住了,她猜的果然沒錯,程三這小子果然跟玉安是親戚,說不準也是個王爺什麽地。


    程三靠在椅背上,看著這位少女。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別叫我殿下了,我自出宮便沒有準備再迴去過。”


    隋英看著玉安,反問道:“那你為何留在玉安身邊。”


    舒言緊握筷子,雖說在吃東西,可一雙耳朵卻豎起,想聽聽這幾人到底在說什麽。


    “因為幹娘啊,我覺著咱們幹娘才是能幹大事的那個。”


    程三說完之後朝著舒言哈哈大笑。


    舒言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程三一腳,程三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舒言輕咳一聲。


    “以後莫要講這些話了,咱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從南方逃難來的,知道嘛?”


    舒言說這話的時候,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所有人。


    除了阿修羅,阿修羅一直不喜歡上桌吃飯,他總是自己端一個碗,躲在角落裏偷偷的吃。


    用過晚膳後,眾人各自迴屋子安置。


    隋英和小魚兒一起睡,舒言一個人躺在正屋裏,腦子裏亂糟糟的,主要是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首先是生計問題,剩下的錢頂多夠他們生活三個月,而且馬上要過冬了,所以必須得想法子搞點生計,但是又不能太過張揚,免得引起旁人注意。


    三畝薄田上還留著麥子,這兩天可以一家人把麥子給割了,此處離山近,可以讓白歸塵到山裏頭打些山貨來。


    家裏孩子多勞動力不多,又不能短了孩子們的吃食。


    而且孩子們也正處於長身體的階段,無論如何,這食物都得豐盛起來。


    舒言今天到外頭看了,發現旁人都在屯秋菜過冬,她明天也得早早安排上。


    第二日,舒言起了個大早,去做了些早飯,然後一一把人給叫醒,程三揉著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頗為無奈道:“幹娘,起這麽早做什麽?”


    舒言一本正經道:“咱們現在是莊稼人了,若是睡那麽晚,會被人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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