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恨得直咬牙。


    他很想要衝商陸吼上一嗓子:跑?我他娘的腳被你傷了,現在又被你拿飛刀,架在了咽喉與心口,還怎麽跑?你來跑一個給我看看啊!


    趙琦在心裏麵咒罵著商陸,嘴上卻在大聲叫嚷:


    “你們抓錯人了!我老實本分,從來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這是在濫抓良民!鄉親們快來看啊,這些狗官亂抓人。他們今天抓了我,明天就會抓你們……”


    “嗬。你這張嘴巴,倒是挺能說會道啊!”


    商陸被他逗樂了,冷笑著反問:“你要是沒有違法亂紀,看到我跑什麽?還用術法躲避我的追趕,分明是心虛害怕!”


    趙琦還在嘴硬:“你氣勢洶洶,我怎麽知道你想做什麽?我會術法沒錯,但是朝廷也沒說,不許咱們這些老百姓學習術法啊。”


    商陸根本沒有搭理趙琦的質問,隻是譏笑:“跟我嘴硬,你還嫩了點。”


    隨即手一揮,比在趙琦心窩處的飛刀,立刻紮了進去。


    趙琦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商陸真敢動手。


    好在這一刀避開了他的心髒,這才沒有要了他的性命。


    但有一股血氣隨著飛刀,湧進到了他的身體裏,化作一支支無形小刀,在他的身體中戳來割去,讓他痛不欲生,哀嚎連連。


    趙琦之前的叫嚷,與此刻的哀嚎,引來了不少圍觀看熱鬧的人。


    差役見狀不妙,急忙趕人:“都走開,別在這裏湊熱鬧!”


    “沒事,讓他們看。”商陸拿準了趙琦有問題,不怕百姓圍觀。


    反倒是驅趕,容易惹來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還不如公開執法,杜絕謠言的產生。


    商陸隻是吩咐:“讓看熱鬧的人站遠點,免得被誤傷!”


    隨後,商陸便鼓動如簧巧舌,逼問趙琦。


    “怎麽樣,記起來自己犯了什麽事嗎?要是還沒有,那我就再加把勁,幫你迴憶迴憶。”


    趙琦並不是什麽心誌堅定之人。


    在疼痛和巧舌的雙重作用下,他很快就開了口。


    “你們是為了邱九來的?但他真不是我殺的,我隻是借用了他的一點兒氣運,誰知道他福緣那麽薄,居然倒黴死了……”


    “邱九的死,原來與你有關!”


    差役聽到這話,驚訝的轉過身來,並向商陸匯報:“大人,邱九是咱們賊曹署裏的一個白役差吏,前段時間突然就暴病死了,沒想到竟是被這個混蛋所害!”


    趙琦叫道:“不是我害的,我隻是借了他幾分氣運,是他自己福緣薄,不關我的事!他揍我一頓,我隻是借他幾分氣運,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商陸沒有想到,還逼問出了一個意外收獲。


    看這情況,趙琦害過的人,恐怕還不止是趙鵬一家和邱九。


    “盜人氣運,致人喪命,還敢在這裏狡辯!”


    商陸一聲暴喝,緊接著又問:“除了邱九,你還害過哪些人,說!”


    趙琦這一刻也看出來了,商陸故意不說為了什麽事情來找他,就是想要從他的口中,多詐出些案子來。


    他當即咬緊牙關,不再吭聲。


    “看來你犯的事還不少。你不肯說,沒關係,帶迴賊曹署慢慢審,我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們賊曹署的手段強。”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趙琦涉及的案子極可能有許多,商陸便不在街口繼續審問,準備將人帶迴衙門,交給擅長刑訊的老吏慢慢收拾。


    趙琦的嘴巴不算硬,一套狠手段下去,不信他不招。


    趙琦似乎也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他想要掙紮,可是在商陸麵前,他就像是個雞仔,根本無濟於事。


    至於會的那點兒術法,也起不了效。


    著急之下,趙琦又道出了一個讓商陸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們最好是放了我,否則黑角大神不會放過你們!”


    “黑角大神?”


    “沒錯,黑角大神法力無邊,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放了我。”


    商陸沒有聽過黑角大神的名字。


    這要麽是個冒充神祇的妖鬼,要麽是個邪神野神。


    “原來你在行淫祀,難怪習得了一身邪門本事!”


    商陸冷哼,讓血氣化作道道枷鎖,緊緊鎖住趙琦,將他拖往賊曹署。


    看熱鬧的百姓一路跟隨,直到他們進了賊曹署,還在衙門外好奇張望。


    賊曹署裏的官吏,見商陸拖著個雙腿流血的人迴來,都很錯愕。


    沒等他們開口發問,跟隨商陸經曆了全部過程的差役,便飛快地作了解釋。


    “什麽?邱九是被這人所害?”


    “他還行淫祀?”


    聽了差役的話,賊曹署裏的眾人,看向趙琦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和憤怒。


    而看向商陸的眼神裏,則是透出了震驚與崇拜。


    這位新上任的賊曹掾,剛到衙門,先是送上一顆首級作為見麵禮,讓他們從中尋到了幾樁懸案的線索。


    沒想到現在,又將害死了邱九的兇手捉到!


    而且這個人,還涉及到淫祀!手上很可能不止害死邱九這麽一個案子!


    鎮魔縣尉果然有本事,名不虛傳!


    陳立很快也迎了出來,聽聞了詳情後,隻覺得是目瞪口呆。


    困擾了他們許久的事情,商陸一來,就將罪魁禍首給拿到了?


    知道鎮魔縣尉厲害,但也太離譜了吧?


    商陸讓擅長刑訊的賊曹吏,將趙琦押去牢房好生拷問,然後向陳立解釋:


    “都是巧合。我不是找住的地方嗎?結果是找到了一棟兇宅,宅子裏有兩個冤死的母子,求我給她們申冤報仇……”


    聽完之後,陳立越發震驚。


    “商賊曹的運氣,著實叫人羨慕。”


    商陸則道:“陳賊曹,那趙琦有些異術,麻煩你盯緊他,別讓他搞出什麽事端。我帶人去查抄他家,看看他祭祀的那個黑角大神,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陳立點頭,神情嚴肅:“放心吧,他既然進了咱們賊曹署,不管有什麽古怪手段,都休想使出來!倒是商賊曹你,千萬要小心!如果趙琦淫祀的,隻是妖鬼還好。若真是邪神野神,可大意不得。祂們雖然不是朝廷和巫院認可的正神,卻是有著非凡實力,非你我能敵!”


    商陸拱手:“多謝陳賊曹提醒,我會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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