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按照例子,計算了一番這數字。


    同樣的方便容易計算。


    但是這耕地流失的問題,還是讓他有些疑惑。


    土地不就在那裏,還會流失的?


    朱厚照一直想著,迴過神來發現早已沒了趙策的身影。


    他有些可惜的咂了咂嘴:“還說讓人準備了不錯的膳食,請永西伯吃飯的。”


    “罷了,待下次他來講學,再提前邀約便是。”


    朱厚照用了膳,想起趙策說的那個佛朗機炮的例子,便溜達著去找自己父皇。


    想與他商量一番奏折改善的事情。


    “嗯?舅舅?”


    張鶴齡和張延齡兩人,正在宮人的帶領下,往坤寧宮去。


    才進宮不久,就遇到了到處溜達的朱厚照。


    兩人趕緊躬身行禮。


    “殿下......”


    見到朱厚照,又想起自己逝去的那些鹽巴。


    但行完禮起身後,張延齡兩人的痛苦麵具,也妥妥的隱藏了起來。


    張鶴齡臉上掛著笑:“殿下要去何處?”


    朱厚照看了他一眼,想說他笑的有點難看,不過想想兩個舅舅一向也沒多好看。


    還是算了。


    “哦,本宮去找父皇,有政事要商議。”


    “兩位舅舅去找我母後有事?”


    張鶴齡想起坊間傳言說太子和永西伯關係不錯,他便沒說實話。


    隻含糊的說:“是啊是啊。”


    旁邊的張延齡被人搶了對白,一下子被整不會了。


    隻能愣愣的跟著點頭。


    朱厚照“噢”了一聲:“那本宮便不打擾了。”


    “等本宮與父皇商量政事後,再去找母後。”


    朱厚照揮揮手,張延齡兩人便行禮告退。


    和朱厚照分別後,張延齡才小聲問:“哥,這事不能讓太子知道嗎?”


    張鶴齡白了他一眼。


    “此事未成之前,暫時不宜四處宣揚。”


    重陽那天,侄女被那永西伯當眾落了麵子。


    國舅爺迴家,還真的找了不少的樵夫來辨別樹齡。


    結果真的如那永西伯所說,他們那琴的琴身,大概率是十年樹木製成的。


    隻是這些樵夫也不能完全肯定,是否是十年的樹木。


    但六十年,是肯定沒有的。


    張鶴齡頓時便覺得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他堂堂國舅爺,底下人居然用假東西孝敬他,這傳出去,像什麽話?


    更可怕的是,這消息,在山上就被這麽多人當眾聽到了。


    張鶴齡兩人都覺得不好了。


    為今之計,為了他們的名聲著想,得盡快處理了這個永西伯才是!


    如果這永西伯和自己侄女結親了,那他們大可以出去說是兩人因此相識,結為伉儷。


    這傳出去,豈不是一件汙人名聲的壞事,都能變為一樁美談了?


    總而言之,國舅爺可以被人汙蔑欺男霸女,但不可以說他用假貨!


    就算用假貨,那也必定是要被傳為美談的才行!


    張鶴齡想的美滋滋,都不禁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張延齡在一旁看著自己哥笑成這一副樣子,他也跟著笑了出來。


    雖然他覺得自己兄弟這如意算盤打的好像有點奇怪,不過他也暫時想不出奇怪的地方。


    兩人到了坤寧宮。


    張皇後剛剛歇息了一陣,有些無精打采的半躺在榻上,喝著醒神的茶水。


    見到自己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到來,她隨意看了一眼,就收迴了眼神。


    張鶴齡趕緊走過去,坐在榻邊的小凳上。


    “阿姐。”


    張皇後“嗯”了一聲。


    “什麽事?”


    張鶴齡笑嗬嗬道:“嗬嗬,幾天沒進宮,有點想念阿姐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兩兄弟順勢對著張皇後拍了一通馬屁。


    張皇後總算是身心舒暢了一些,坐起來踢了踢坐在自己腳邊的張鶴齡。


    “行了,坐起來吧。”


    “這麽大人了,像什麽樣?”


    張鶴齡嘿嘿一笑,和張延齡一同坐到一旁去。


    讓人上了茶水點心,兩兄弟才說明來意。


    “阿姐,我們今日來,有一件事想要找你幫忙。”


    張皇後心情還算好,便耐心的聽著兩人的話。


    想著要是不那麽過分的話,還算可以幫幫自家兄弟的。


    張鶴齡見狀,趕緊說道:“就、就我夫人家中,不是有個剛及笄的侄女嗎?”


    “這侄女最近來了京城,哎呦,我看她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所以你弟妹,便想著幫她找一門不錯的親事。”


    張皇後點頭:“所以你們要來找本宮賜婚?”


    張鶴齡馬屁隨即跟上:“什麽事都瞞不過阿姐你。”


    “不錯,今日我們進宮,正是為了此事。”


    “而且,我們侄女,也有了心儀的對象。”


    “這不想來求阿姐你幫她二人賜個婚嗎?”


    張皇後狐疑道:“這才來京城幾日,這麽快就有心儀的對象了?”


    好像那個侄女,有點水性楊花的樣子啊。


    後麵一句,張皇後沒說出來。


    張鶴齡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直接說道:“是啊。”


    “我們侄女,看上了剛在桂榜摘得第一的永西伯。”


    “但永西伯家中有了妻子,也不好辦。”


    “所以才想著問問阿姐能不能幫幫忙。”


    張皇後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道:“什麽伯?”.cascoo


    “永西伯!”一旁的張延齡補充道。


    “嘭”的一聲。


    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旁邊伺候的宮人們都被嚇了一跳,個個噤若寒蟬。


    張皇後直接便拒絕:“不行!”


    “這門親事,本宮不同意!”


    張鶴齡想不到這麽快就得到了拒絕,他勸說道:“阿姐,聽聞太子與永西伯關係也不錯。”


    “若是我們家與永西伯結了親,不就是親上加親嗎?”


    “這永西伯得了此次鄉試解元,日後指不定還是太子的肱、肱股之臣呢!”


    “是啊是啊!”張延齡附和。


    張皇後翻了一個白眼。


    “人家永西伯夫妻恩愛,又剛添了孩子,你這時候讓本宮去給他指婚,把本宮的名聲置於何地?”


    張鶴齡趕緊又跑過去,坐到張皇後腳邊。


    “紅袖添香,可是美事。”


    “這傳出去,大家不都得讚阿姐你體諒下麵的人麽?”


    張皇後差點都被他說服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斷然拒絕。


    “不行!”


    “親上加親的辦法很多,並不一定要這般會引起對方不滿的指婚。”


    “此事免談,你們莫要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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