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錢寧想著,他把自己的房子贖了迴來,那奏折的事情,估計就不攻而破了。


    趙策賄賂他,那就是趙策的事情了。


    他作為錦衣衛,可不是那種隨意收錢的人。


    他對朝廷表了個態,然而朝廷卻遲遲沒有對他表態。


    錢寧又打聽了一番,還是沒聽說聖上對這奏折有任何處理的說法。


    “錢百戶,如今正是元宵,各衙門都在休息。”


    “估計得到元宵後,才會有結果吧?”


    錢寧點點頭,放下心來。


    “等元宵後,聖上若是為此而責罰下來的話,基本不會波及到我。”


    錢寧喃喃著,覺得自己也能安心的放元宵假了。


    大明的元宵節,從初十到二十,連續十天都是假期。


    不止衙門休息,文武百官不用上朝。


    就連各學館和國子監,都會在這假期內休館。


    趙策趁著這放假的時間,忙忙碌碌的穿梭在煤山、店鋪和新家那邊。


    同時還要兼顧著自己的學業。


    可謂是忙的腳不沾地。


    正月十五,吃了湯圓後,他們總算是收到了來自水橋村的迴信。


    雖然蘇彩兒基本每個月都會寫一封信迴去報平安,水橋村那邊也會來一封信。


    但基本都是錯開的。


    過年之前,他們也收到了來自水橋村的年禮。


    他們同樣也提前讓人送了迴去。


    上次蘇彩兒檢查出有喜之後,當即寫了信迴去。


    這次的迴信,寫的便是這件事。


    蘇彩兒迫不及待的拆開李氏的信,看了起來。


    趙策也在一旁,看著趙文生給自己寫的信。


    兩人看完後,蘇彩兒笑眯眯的說道:“大伯娘好高興啊。”


    “她還說這麽晚才迴信,是帶著大嫂和阿花他們趕製了不少小寶做的衣裳才一起送過來的。”


    說著,打開了一旁裝著東西的包袱。


    裏麵有一頂小孩子戴的虎頭帽,還有一雙小小的虎頭鞋。


    小紅肚兜等等,應有盡有。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底下的一件百家衣。


    蘇彩兒拿出來,摸著上麵細密的針腳。


    腦子裏已經想到,李氏一家一家的敲門,朝那家人討一點碎角料。


    知道趙策一家人愛幹淨,寒冬臘月,她肯定是把這些碎角料都清洗的幹幹淨淨,又晾幹後,才仔細的縫好的。


    蘇彩兒喃喃道:“大伯娘說了,穿上這個,小寶會無病無災,健康長大。”


    趙策也伸手摸了摸這件小衣裳,眼神柔和的說道:“得好好迴信,多謝大伯娘才是。”


    蘇彩兒鄭重的點頭:“嗯,我也買了好多東西,一起寄迴去給大伯娘他們。”


    “對了,大伯娘還說,胎兒三個月之前,不可以告訴外人。”


    趙策笑道:“陳嬸先前不是跟我們說過了?我們可都是嚴格遵守著規則。”


    “如今已經四個月了,也沒關係了。”


    說完,伸手摸了摸蘇彩兒的小肚子。


    “唔,是有一點點大了。”


    蘇彩兒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四個月的肚子,穿著冬天的厚衣裳,還不是很看得出來。


    但是一脫掉笨重的厚衣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畢竟蘇彩兒本身骨架就小,細胳膊細腿的,這小肚子就尤其引人注目。


    蘇彩兒咂了咂嘴:“等小寶出來,我們都在大房子裏住著了。”


    蘇彩兒有些不舍的看著這屋。


    這屋雖然破舊,但是他們來京城住的第一個房子。


    外麵還貼著夫君親手寫的對聯。


    趙策好笑的抱著她,給她喂了一顆家裏做的湯圓。


    芝麻餡料,吃進嘴裏軟滑甜膩。


    蘇彩兒吃了一個,幸福的眯了眯眼。


    “接下來就不換了,要再換,就是迴水橋村的時候。”


    趙策伸出手指,擦了擦蘇彩兒有點水光的嘴角。


    蘇彩兒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趙策“嗯?”了一聲。


    “亂舔什麽?”


    蘇彩兒“嗷嗚”一聲,直接咬住他的手指。


    “唔唔。”


    趙策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不正經。


    “小娘子大膽,居然敢咬本大爺!”


    “看我收拾你!”


    蘇彩兒放開他的手指,笑嘻嘻的倒在他懷裏。


    桌上李氏寄過來的東西都還一一擺著,房間內便傳出了歡樂的笑聲。


    ......


    元宵假期的最後一天,趙策一家住進了新房子。


    外麵大大的牌匾,上書“永西伯府”四個字。


    許方帶著人,把這牌匾擦的光亮照人。


    原本想請人來暖暖房,但是朱公子兩人最近都沒出現。


    國子監也因為開海禁一事,被搞得烏煙瘴氣。


    趙策思考了一番,決定誰都不請,就自家人吃個飯就算暖房了。


    新房子的附近,住的都是身份高貴的人。


    趙策大致打聽了一遍。


    往裏沒幾家,就是前皇帝憲宗的公主。


    其中還有不少跟著太宗靖難的勳貴人家,也都在這條街上。


    當然,先前趙策到過的孔府,也住在這裏。


    鞭炮熱熱鬧鬧的在門口放著,周圍的人壓根都沒打開門來瞧上一眼熱鬧。


    不過不用瞧,趙策的身份也很快會被人打聽到。


    孔府內。


    鞭炮聲響時,有一中年男人人正帶著仆從從外麵迴來。


    聽到這聲音,看著遠處進進出出搬東西的人,他有些好奇的問:“這是哪家勳貴人家搬過來了?”


    旁邊的人趕緊迴道:“孔先生,聽聞是聖上去年封的永西伯搬了進來。”


    “永西伯?”


    這中年男人有些好奇的說:“這永西伯那一點軍功,能住進這裏來?”


    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當天趙策到孔府買山時,陪在前任衍聖公身旁的那人。


    名叫孔文善。


    他不是孔府的仆人,也同樣是孔子的後代。


    不過相比於衍聖公這種直係,他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旁係罷了。


    上一任衍聖公孔弘緒被削職之前,他就已經陪在了身邊。


    下人迴道:“應當不止。”


    “聽聞最近讓大明百姓免於受凍的蜂窩煤,就是出自他手。”


    “蜂窩煤?”孔文善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們孔府賣出去的那座煤山。


    “莫不是從我們那煤山產出的煤?”


    孔文善看了一眼那永西伯府,突發奇想道:“蜂窩煤雖是出自永西伯府。”


    “但那煤山,原本是我們孔家的。”


    “這功勞若是沾上了,那孔夫子要恢複官身,豈不是添了一大助力?”


    孔文善想著,便急急的迴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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