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家母子倆迴去不久後,趙策又收到了一筆兩萬兩的銀子。


    趙策看著手中的銀票,好笑的自言自語道:“這麽一來,朱公子的投資,就追加到了一間鋪子和四萬兩了。”


    “和他合作做生意,雖說他什麽都不管,但不得不說出手確實是大方的。”


    這鋪子的位置很好,裏麵也是寬敞的不得了。


    趙策訂做的店裏的用具,都是用的好木頭做成的。


    用的好木頭,自然是價格不菲。


    畢竟這奶油蛋糕這種東西,就算是在後世,也不會有多便宜。


    至於廚具,也是專門訂購而成,這上麵就花費了不少的銀子。


    四萬兩銀子不一定要全部花完,剩下的會充入店裏當原始資金。


    趙策那天和朱公子在新房子裏逛了一圈,他還發現他那偌大的新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冰窖。


    不過這冰窖能不能從春天堅持到明年冬天,就不得而知了。


    店鋪在轟轟烈烈的準備開業,新的府邸也派了人去打掃。


    等到元宵過後,他們就會正式搬進新屋去。


    ......


    在趙策忙碌的時候,朝中反對開海的奏折,也越來越多。


    保守派們幾乎傾巢而出。


    就連國子監的學生中,張文春又動搖了大家好幾迴。


    聖上卻頭一次,對此事堅定的不得了。


    每日雪花般的折子遞上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部留中不發。


    事情鬧得越大,觀望的人也就越多。


    在大家都在觀望的時候,有一個人卻遇到了麻煩。


    “錢百戶,那折子,確實是這般說的。”


    一個相熟的宦官,小聲的對錢寧說著。


    “彈劾的正是永西伯賄賂你的事情。”


    “上麵說,永西伯初到京城時,為了在京城站穩腳跟,居然與錦衣衛同流合汙。”


    “為了與你攀上關係,更不惜用高價買了你的舊宅子。”


    “還說永西伯原本出身農家,本該是清流讀書人。”


    “卻不顧自身的臉麵,為了往上爬而不擇手段。”


    “然後又說了錢百戶你身為錦衣衛,與朝廷勳戚勾搭在一起,必定也是另有所圖。”


    這宦官說著,都不好意思把奏折的內容全部說出來。


    那些禦史寫的彈劾奏折,基本都是又長又臭。


    一件小事,能被他們無限放大,然後極盡貶低。


    趙策本身出身農家,又是一個成績不錯的讀書人。


    日後做了官,必會是清流一派的。


    眾所周知,從明初開始,文官與錦衣衛之間,那是絕對的不對付。


    文官愛惜名聲,而錦衣衛則是朝廷的鷹犬,更是製造了不少的大案,讓這群文官又恨又怕。


    以至於到現在,但凡一個文官和他們沾上關係,都會被同僚們鄙薄一番。


    甚至嘲諷他們與朝廷的走狗同流合汙。


    所以即便是作為清流部首的劉大夏,他家的管家,當日見到宅子是屬於錦衣衛的,連大門都不想進。


    如今在一堆抗議開海的奏折中,夾著這麽一份奏折,動機是相當的耐人尋味。


    不過動機如何,錢寧管不著。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次真的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太子爺那邊一直沒見自己,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錦衣衛這邊的人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大家見到他,都是有調笑和嘲諷之語。


    這麽一來,該不會自己這個錦衣衛百戶的職位,都保不住吧?


    錢寧此時,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


    原本賣房,就是為了要攀上與太子的關係。


    結果賣的人不對,導致他前功盡棄不說,如今職位都有被擼了的危險。


    “不能等了......”


    錢寧喃喃著,迴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宦官。


    “多謝公公告知此事。”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遞給了來人。


    來人捏了捏,笑眯眯的和他告退。


    錢寧笑著送走他後,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他趕緊迴去算了算自己這幾天湊到的錢,也不準備再觀望了。


    抱著錢匣子,二話不說,就到了永西伯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永西伯府今日好像比之前還冷清一些。


    錢寧也不敢再進去,直接候在外麵。


    天寒地凍,他不停的跺著腳,嘴裏暗罵著這死天氣。


    好不容易等到剛從煤山迴來的趙策。


    錢寧趕緊迎上去,堆著笑臉。


    “永西伯,你終於迴來了。”


    趙策對著他上門,似乎也不覺得太意外。


    淡淡的點了個頭:“錢百戶。”


    錢寧滿臉笑容,拍了拍手中的錢匣子。


    “永西伯,我迴去想了想,覺得我還是太不厚道了。”


    “先前宅子賣的這麽貴,實在是我的不對。”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按照現在的價格,把這宅子買迴來!”


    “然後你先住著,再慢慢找合適的房子!”


    說是慢慢找。


    但是一旦這永西伯聽到了被彈劾的消息,估計都要心急火燎的趕緊搬了。


    錢寧這般想著,趙策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他開口問道:“按照現在的價格?”


    錢寧趕緊點頭:“是啊是啊,我先前去牙行問了,估價大概是兩萬兩。”


    說著,又怕趙策不同意,他趕緊補充道:“我這裏有兩萬兩千兩,多出來的,就算是我的賠罪!”


    “這房子怎麽說也是我義父留下的,永西伯你就行行好,讓我買迴來。”


    “你看怎麽樣?”


    趙策眉毛揚了揚,心想自己這一來一迴,豈不是做了個炒房客?


    這中間的差價,利潤還是相當的豐厚。


    那邊的大宅子保養的很好,還有幾個一直灑掃的奴仆。


    趙策其實可以隨時搬進去。


    這舊宅子,原本是想著到時候可以留給邱書白他們進京趕考用。


    不過既然這錢寧都說了是他義父留下的,那自己拿了這銀子,再慢慢去買其他更合適的,好像也不錯?


    趙策淡淡的說道:“可以。”


    錢寧一聽,當即喜笑顏開。


    手中的錢匣子直接遞給趙策。


    趙策擺擺手:“房契還在屋內,我們也還沒有走手續。”


    錢寧把錢匣子直接塞到趙策旁邊的書童手上,隨後抱拳道:“君子無信不立。”


    “我自然是相信永西伯你的。”


    “先給錢,後走手續,不礙事不礙事。”


    趙策笑了笑,說道:“既如此,那有勞錢百戶稍等。”


    “我進去找內子拿了房契,再派人與你去牙行辦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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