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輕輕揉了揉趙秒的頭髮,「你知不知道我對師生戀的厭惡?」


    「我知道,可是我根本沒有把你當老師,也希望你不要當我是學生。」一開始趙秒覺得顧生不是他心目中的老師形象,所以壓根沒把顧生當老師。後來因為愛上顧生了,更沒有把他當老師。之所以叫老師是因為必須和習慣。趙秒不可能當著所有人的麵直唿顧生的名字,因為叫習慣了,所以私底下也這麽叫,但趙秒從來沒有把顧生當做老師。


    顧生厭惡師生戀的事,趙秒早就猜出來了。隻是趙秒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本來他就不屬於顧生的班級,因為復讀才來到這裏。兩個人的相處更像是朋友,趙秒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不算是師生戀。


    顧生笑,「知道我為什麽厭惡師生戀嗎?」


    這是一個更不願意提前的故事:


    顧生的爸爸顧民也是一位英語老師,和王輝既是大學同學,也是同事。顧民溫柔帥氣,和大學同學楊倪在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已經結婚,並生下一個小男孩,那就是顧生。


    一家人其樂融融,顧民教書也很有一套,班上學生考上好大學的有很多,可以說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已經很完美了。


    可是在顧生七歲的時候,美好的一切都被打破了。顧民班上有個女生大著膽子向他表白,顧民自然拒絕,還讓那個女生好好學習,不要再想這種事了。


    有天晚上,女生直接找到顧民家裏來,剛好楊倪迴老家看望外婆去了。那是顧生第一次看到顧民打人,在一番爭執間,顧民扇了那女生一巴掌。女生捂著臉跑了出去,顧生被嚇到了,啼哭不止。顧民抱著顧生哄了好久,一晚上沒睡,直到天快亮了,顧生才睡著。


    可是突然就出事了,警察找上門,說顧民涉嫌強奸,要請去配合調查。周圍的鄰居見有警察來,站在門口看,也聽到了一些還沒有認證過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幾乎n鎮的人都知道了顧民強奸人的事情。


    原來是那個女生昨晚跑出去以後就出事了,第二天被發現時衣衫不整,大致也猜到發生了什麽事。女生醒來後直接說是顧民強暴她的,這明明是誣陷,顧民卻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十多年前的n鎮,別說監控器了,就連路燈也沒有幾盞,夜間走路全靠人拿著手電筒,不然黑燈瞎火的,容易出事情。當時的醫療條件也不發達,醫院並不能通過檢測查出女生身體裏的東西與顧民相符合。


    因為沒有證據,警察隻能聽被害人的證詞,判定顧民為嫌疑犯。


    閑言碎語更加多了起來,許多人看顧家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楊倪受不了,直接跟顧民離婚,然後離開了n鎮。


    顧民在和楊倪離婚的第二天就自殺了,顧生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把百草枯喝進嘴裏,慢慢倒在了地上。顧民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在盯著顧生。這個家算是散了,隻有奶奶還在。可是顧生親眼看到奶奶拿著百草枯的瓶子發呆,要不是為了顧生,可能奶奶早就走了。


    顧民算是以死明誌,可鎮上的閑言蜚語並沒有因此消散,反而愈演愈烈,什麽難聽的鬼話都有。


    顧生從八歲開始遭受校園暴力,小學的時候,一直被叫做強奸犯的兒子,本子筆和書經常不翼而飛;初中的時候經常被收保護費,不然就會遭到毆打;再後來,奶奶也去世了。


    一幫大嘴巴的女人又在討論顧民的事,說得太難聽了,奶奶一時氣不過,就和她們吵起來。因為突發腦溢血,奶奶進了醫院,沒有再出來過。


    顧生一下子成了孤兒,性格大變。之前懦弱得不像話,老師們都覺得顧生太可憐了。盡量看著那幫壞學生,不讓他們欺負顧生。


    從奶奶去世的那天起,顧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有一次討人厭的同桌提起了顧生的父親,那個同桌被打得半死不活。以後顧生向不良的道路越走越遠,王輝勸也隻能勸他好好讀書,私下的事就勸不了了。


    趙秒聽到這一切,震驚到了。王輝經常跟他說,顧生和他特別像,都是小可憐。可是趙秒覺得自己根本不算什麽,顧生明明有一個那麽好的家庭,卻變成了這樣子。不管那女孩子受到怎樣的傷害,事後把另外一個人推向無盡的深淵,都讓人不能對她產生同情。


    「所以真的很討厭師生戀,很討厭女生。」父親去世後的顧生對女孩子產生了恐懼厭惡,讀書時候一般都是和男生坐,也盡量避免女孩子的接觸。


    周采筱真的是個例外,她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姑娘,卻毫無半點女人味,有時候比男生還男人。顧生一開始是避免和周采筱有多的交談,但當周采筱發覺顧生似乎有抑鬱症的時候就發生了改變。周采筱會經常帶著顧生去她專業老師那裏看病,兩人一來二去,慢慢熟了起來。


    顧生故意帶了一個理科班,主要是因為女生少,他特別嫌麻煩。因為父親的教訓,顧生拒絕人都是當著很多人的麵拒絕的。他也不會考慮到對方自尊心,利益至上,不為學生有半點考慮,不然害得就是自己,這是顧生的原則。


    趙秒抬頭,吻住顧生,雙唇還有些顫抖,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之前想要依賴顧生,現在更想要守護好他。


    第42章 答應


    趙秒從沒有想過顧生會迴應,他猜想的是顧生會把他推開,將他趕出家門。可是現在的顧生卻將他壓在床上,剛才的輕輕一吻變成了掠奪。趙秒覺得嘴唇火辣辣的疼,但還是摟住了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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